林霄大急,轻轻将父亲放在拐角的阴影里,自己紧张的伸手去抓门把手。
“吱噶”门被推开,只见红姑披散着头发,一边擦着上面的水珠,一边朝里走,抬眼一看老王栽倒在一边,“七匹虹”大门敞开,顿时惊叫一声:“阿威,怎么回事?”
林霄一边表现得痛心疾首,一边抓着红姑的手臂颤抖的说道:“刚才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二话不说就开打,把老王哥撂倒不说,还闯入门内将林老爷子救走了。”
“啊?”红姑大叫一声,转身钻了出去。
林霄也不管自己演得如何,想着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通知了玄子墨二人前来会合,也不知道二人走到哪里,忙背起父亲朝外走。
红姑正跑着,突然顿下脚步,“不对啊,若是有人闯进来,怎会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而且老王栽在椅子上,很明显是有人上来趁他不备在暗中下的手,并无打斗。再说阿威既然看见,怎的他一点事没有?不对。”
“糟了!”红姑想到这儿撒腿向回跑,正好撞到林霄背着自己的父亲刚刚从别墅里钻出来。
“好你个小贼,敢骗我,说,你是谁?”
林霄见形迹败露,也不再装下去,慢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放入兜中,笑嘻嘻的说道:“我说我是谁你也不认识,又何必问这些没用的。”说完一把唤出妖月刀,提刀砍去。
不得不说,红姑身轻如燕,几个箭步蹿上去,散乱的头发在奔行中已经被她快速的挽了一个髻,柔软的身体像一条游蛇从林霄密不透风的刀影中穿行自如,几个回合下去,二人均向后退了几步仔细端详对方。
“这个少年好武功,年纪轻轻,竟然修为如此深厚,看那本命刀似乎是传说中的妖月,真的不好对付啊。”红姑皱着眉头,好看的眼睛冰冷的盯着对面的林霄。
林霄又如何不震惊,这两年经历过的凶险一次比一次盛,就连摩耶变身以后给他的威胁也只有暴戾,却没有如红姑这般如吐信的毒蛇,时刻隐藏着危险。
“这是一个真正的高手,而且还是在赤手空拳之下。”林霄对红姑的评价极其之高,看来这武学世家还真不是白来的。
“嗖嗖嗖”又是几个回合过去,林霄全身冒汗,红姑也十分不好受,尽管她身形精妙绝伦,毕竟赤手空拳,功力虽然比林霄深厚,却奈何人家有一把绝世好刀,竟然有种憋闷的感觉。
林霄丝毫不给红姑喘息的机会,笑话,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久战僵持,别墅里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涌出来好几十人,他怎能不急。
正在这时,玄子墨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辆铁皮悍马,横冲直撞着朝着身后的保安冲过去,林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匆匆的神识传给玄子墨:“玄老,有机会把我身后的老爷子装到车里快走,不要管我。”
玄子墨毫不迟疑的回了一个字:“是。”
红姑见状终于着急起来,林重虽然不算MARY想杀的人,但十分重要,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要是被其逃脱了,就算MARY不责怪自己,她自己也会痛恨自己没把事情办好。
“好你个小贼,是你逼我的。本来念你年纪轻轻不欲杀你,给你机会离去你不珍惜,休怪老身不讲情面了。”说着从怀里抽出一个东西,林霄看不清楚,只隐约感觉速度之快尤如流星般射到身前。
这一愣便晚了半拍,脸上结结实实的捱了一下,顿时火辣辣的疼,躲过这一记回身定盯一看,才发现红姑手里头多了一条金烂烂的鞭子,拇指粗细的绳子灵动异常,好像水袖挥舞的银蛇,眼睛一片白花花的,根本看不清楚它移动的轨迹。
“啪啪啪!”有了金鞭的红姑更是有如神助,与鞭影亦动亦静,一快一慢,配合的天衣无缝。几鞭过去,林霄的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
林霄大喝一声,“呀嘿!”顿时双眼赤红,妖月刀红光大盛,隐隐陷入狂暴状态。林霄抽身紧紧缠着红姑,神识传道:“快,你们赶紧撤。”
玄子墨冲翻了几拨人,斜着身子,把着方向盘,“唰”的一声捞起倒在地上的林重放到身上,一个油门“轰”的一声冲出门,向远方疾弛。
红姑看着远去的悍马,气急的骂着:“小贼坏我好事,定不饶你,跑了老的,必须留下小的。”说着鞭影绰绰,向着林霄急速挥来。
林霄克制妖月刀上面的戾气本已十分吃力,见红姑运功上前,手中的鞭子如灵蛇出动,更是无法分神一分。禁不住身上捱了好几鞭,正待感觉体力不支,栽倒之时。竟然听到一声大喝:“无量天尊”。
林霄猛的一振,心中大喜,“卧槽,是那老家伙来了,哈哈哈,有戏!”
只见林霄并未回头,大声说道:“玄济大师有礼,小友匆忙回家,只因家里亲人被人掳到这里,您也看到了,现在这年头阴盛阳衰,女人当道,这红姑不分青红皂白掳我亲人不说,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当真不讲道理。”
玄济大师手拿扶尘朗声笑道:“小友叫贫道好找哇,你的事情哲学说了,我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问问你,不知道小友是否可以告知一二。”
林霄边打边苦笑道:“我很想啊,不过我现在分身无力,您老要是再不下来帮我,我就交待在这儿了,那么您的那个师弟可就白死喽。”
玄济大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红姑,并未动弹。
红姑见状哈哈大笑,“小贼,你这套借刀杀人虽然精妙,可惜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被你白白利用,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说着一鞭抽过去,又急又狠。
这一鞭蕴含了她十足十的功力,要是抽准了不说皮开内绽,至少也得昏过去。林霄虽然打得吃力,可脑子也不白给,微微思索了一下,竟然不躲不闪看着鞭子当头抽下。
红姑看到这也大惊失色,可挥出去的金鞭早就已至头顶,就算收也来不及了。这番计算也就在1秒左右时间。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咻”的一下飘过来,“咣当”一声挡了一下,鞭子抽在抚尘上被弹出去老远。
红姑立在地当间,收起金鞭喝道:“看打扮道长乃武学正道,为何插手人间之事?”
玄济大师微微一礼说道:“姑娘切莫生气,你们二人之间的恩怨我不愿插手,只不过这小友乃是涉及到我派弟子的重要人证,我要带回去好好盘问一番,不能交给你。”
红姑柳眉倒竖着说道:“哼,名门正派的苟且之事并不少,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要救他,可惜我偏不让,你又能耐我何?今日你若要从我手上带走这个臭小子,还需过我金鞭阵。”说完根本不容玄济解释挥鞭抽来。
玄济虎目一瞪,看这红姑丝毫不讲情面,也生出几分火气来,一挥抚尘迎了上去。林霄在旁边悄悄后退,边退边瞄向门外。
不得不说,这正统师门的掌派武功真是了不得,一手抚尘不见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能稳稳当当的挡下红姑如灵蛇一般的金鞭,几十个回合过去玄济丝毫不费气力,明显没使出全身功力,再观那红姑就不行了,到底混迹红尘多年,即使一身功法,多年没有正统武学的修炼和师傅的指导到底是失了半分。
越打越吃力的红姑汗如雨下,隐隐将身上的罩衫湿透,只见她美目一瞪,对着玄济喊道:“你只顾着和我打,却不知你那个小人证就要金蟾脱壳,溜之大吉了。”
玄济一听忙一回头,看到林霄像只野兔子一样,撒开欢的向外面跑去,心中一怒,大叫道:“哎呀,中招了。”
他微一失礼,说道:“姑娘师从逍遥吧,不知道家师逍遥子现在如何?贫道崆峒掌派玄济,这次多是误会,待我问清楚缘由自会上*赔罪。”说毕向着林霄逃跑的方面急追。
红姑微微叹了口气,收起金鞭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MARY,唉,林重让人救走了。嗯,好的,知道了。”说完收电话。
林霄这边不停的跑着,感觉身后的风声越追越近,一回头竟然看到玄济腾空几个跃步跳至眼前。
他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玄济大师好功夫,我打得汗如雨下,您看您老人家根本啥事没有,真是老当益壮啊。”林霄这几句马屁拍的毫无含金量,却也不让人讨厌。
玄济收起抚尘,拉着林霄的胳膊说道:“只是问你几句话,你跑什么,若不是我眼尖,倒叫你再次溜走了。走,随我回崆峒。”
“啊?”林霄傻眼的看着玄济,心想:“那红姑虽然功力深厚,但年久不练,自己还能招呼几下子,可这玄济大师百年功力,修行至老怪物了,自己哪里会是其对手,稍微一下子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唉,跟您回去不是不行,可我家里的事情还没完事,我这心也放不下,这样吧,您随我一同回家,我交待一番,咱们再走,可好?”
玄济看了看林霄的眼睛,似不在说谎,微一点头,扯着他一腾一跃就是几里,转眼就进了市区。
“喂,玄济大师,你这个样子太拉风了,明天就会上头条,某某市上空一老者携着一少年在半空中一跃五里——”
玄济大师看了林霄一眼没说话,遂慢慢落至地上,仍然不撒手揪着他问道:“你家怎么走?”
林霄苦笑了一声说道:“唉!”只见他伸手对着远处喊了一句:“TAXI。”
“吱喝”,一辆出租车在他俩面前停下来,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玄济大师,问道:“去哪儿?”林霄忍不住想笑,看了看玄济大师,说道:“南环江路22号。”
“好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