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幻
韩斐走在回房的路上,俩脚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软绵绵,轻飘飘,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说江姑娘人长得美吧,确实美,要说韩斐马上就喜欢得死去活来吧,也不至于,但是韩斐现在这心里就有那么一股痒痒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和伙伴玩耍时被狗尾巴草挠脚心。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韩斐吹着《恋曲1990》的口哨穿过弄堂,径直上楼进屋,脚步轻盈。
反锁了门,韩斐往床上一躺,回想到今天的情景,真是跟小说里一样,还玩了出英雄救美,也幸亏那猥琐男不是个高壮中年人,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韩斐站在窗边,掏出烟盒,抖落出一根烟,点火,小嘬一口,哈哈直傻乐。今天自己吹牛皮真是不带打草稿的,临场发挥极其优秀,还泰拳鬼见膝不轻易授人都说出来了,这江姑娘还真敢信,简直就像是学渣给学渣讲题,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烟抽了半截,韩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呸了一口,骂道:“艹特么的,我是瓜皮吧,联系方式忘要了。”
想到这还抽什么烟啊,韩斐把剩下那半截烟摁灭在窗台上充当烟灰缸的半截可乐罐里,娘的,这算什么,还有脸傻乐,自己犹如一名连过十一人的球员,面对空门一脚把球怒送上看台。
要是让詹俊老师看到了肯定得骂一句:“艹特么的韩斐,早早就推空门不就完了吗,特么的。”
越想越气,越气越悔,越悔越饿,对啊,老子还没吃饭呢,这更亏了,应该让江姑娘请自己吃顿饭的,这样不是更容易拉近距离吗?韩斐甩了自己一耳光,进了厨房准备做点吃的。
翻箱倒柜寻摸了几下,只剩下一门菜了,香菇炖鸡,得凑活着吃吧。韩斐咕噜咕噜接了半锅水,拧开燃气烧了一阵,锅里的水翻腾着滋滋作响,白茫茫的水蒸气升腾,韩斐拆开包装袋,把面饼放了进去,盖上锅盖,静候三分钟。
这人呐,就算是委屈自己的心都不要委屈自己的胃,特别是孤苦伶仃的时候,对自己的胃要尽最大程度的好,就像韩斐现在,明明可以用电热水壶烧一壶水泡面的,却仍然选择用锅煮面,没别的,煮出来的就是好吃。
撕开调料包倒进瓷碗里,韩斐揭开锅盖,喷香扑鼻,关火夹面,再往碗里倒点开水,啧,大晚上别无所求了。
搅拌几下,韩斐呼呼的嗦了起来,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一碗香菇炖鸡面硬是吃出了味千拉面的感觉。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韩斐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瞧,是任海发来的,点开看了看,上面写着:Terrorists in。韩斐比了个中指,靠,这王八蛋是在嘲笑我搞得像个警察似的正人做派吗?你给我等着,明天看见你非得把你俩腰子给割下来换爱疯叉去,诶,不对,现在哪来的爱疯叉啊。
洗完碗,又把自己的洗漱都搞定,韩斐觉得有点疲惫,算了,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先睡他一觉再说。
……
深夜,租房内。
不知道睡了多久,韩斐迷迷糊糊地觉得被子里拱进来一个温热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韩斐心想不对,卧槽,我特么一个人住的啊,真不是遇上鬼了吧?
韩斐感觉一股凉意从尾巴根沿着脊椎直窜入大脑,费了好大的劲韩斐才睁开了眼,快速翻了个身,按亮了一旁的床头灯。
“What?我不会真遇上鬼了吧,你怎么在这?”韩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江姑娘不说话,头枕着一只胳膊,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直勾勾地盯着韩斐,鼻梁挺立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微撅起的小嘴还是那么的嫣红,画面看起来美极了。
韩斐喉咙紧了紧,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没告诉你我住这儿啊。”
江姑娘不答,那只手撑起头,露出雪白而修长的脖颈,以及那诱人的两排锁骨,右眼还飞了个媚眼给韩斐。
“你,你这是在**我。”韩斐感觉血液直往脑袋上涌,肾上腺素也在急剧分泌,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身子微微颤栗着。
江姑娘还是沉默,但身体却凑了过来,右手伸上前来调戏似的刮了一下韩斐的鼻梁。
“你,你……”
韩斐话梗在喉咙里,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压抑到极致的火药桶,突然遇上了一颗火星,不对,是一束火把,砰的一下就炸了。
“艹,不管了。”几个字低沉地从韩斐的嗓子里吼出,心中的猛虎一下子就放了出来,既然决定要做了就别再犹豫,韩斐一下就扑了过去,双唇印上了那嫣红的小嘴。
江姑娘小粉拳雨点般锤在韩斐的胸膛上,在韩斐看来比捶腿的力度不会强,哪里又推得开韩斐的身躯。
韩斐双手也不老实,胡乱地探索着,说出来不怕丢脸,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韩斐觉得自己憋的很难受,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却又找不到释放的方法。
“别,你别这样,韩斐。”江姑娘俏脸通红,声如蚊蚋,小声地哀求着,贝齿轻咬住红唇。
韩斐哪受得了这个动作,胸腔里的鲜血往兵分两路往上下两头分别涌去,全身兴奋地打着哆嗦,手刚脱完妹子的衣服就粗野地解着人家的皮带,往下拉着裤子。
“求求你了,停下来好不好?韩斐我怕,真的好怕。”江姑娘仍在哀求着韩斐,小手无力地往外推。
怕你还来撩拨我,我现在马上就要爆炸了,这时候的韩斐哪里还听得进其他东西,一向不愿意多开口的他早就变成一个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说客,连哄带骗的把妹子扒了个精光,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脱得满地都是了。
韩斐喘着粗气,眼睛红得可怕,说道:“放松,放松,别怕,让我看看。”
江姑娘此刻早就身无寸缕,双手死死地护住胸前,雪白如缎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粉色,两根白玉柱交叠,晃得韩斐眼睛生疼,一百二的心跳直上一百六。
如果说之前的韩斐还保持着一丝人类的清醒,那见到这副画面的韩斐已经化身为一只呲着獠牙、划拉着利爪的猛兽了,别看江姑娘长得高挑,但她哪扭得过牛高马大的韩斐啊。
韩斐很粗野地分开了江姑娘的两只手,压在她身体的两边,疼得江姑娘想大叫出来,却又极力忍住只发出哼哼的小声音。
白,雪白,珠穆朗玛峰的雪,广寒天宫的月,温养百年的玉,都比不上这具洁白的身躯。
江姑娘早就羞得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韩斐。瞧着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脖颈,韩斐轻轻地吻了上去,不敢用太大的力,生怕搓破这白玉似的肌肤,两人双双打了个激灵。
韩斐能感受到江姑娘也在抑制不住的颤栗着,气息也愈发的不均匀,双方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害怕,是激动,是渴望。
冲锋号已经吹响,部队早就集结完毕,全军出击。
韩斐就如同一头见到了大红布的公牛,用尽全力往前拱去,“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好像那年初二物理实验课上,自己拿着两块大型磁铁,非要让两块N极凑近,很排斥,但自己又很倔强。
一秒,两秒,三秒,三秒,三秒,没了。
果然超过三秒都是病。
韩斐感觉全身都出来一层毛毛汗,自己现在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欲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又如潮水般席卷而去,把趴着的身子翻了过来,干瞪着眼望着天花板,大口喘着粗气。
片刻之后想了想这样不好,怎么拔丁日无情了呢?江姑娘这会儿怎么样了?
韩斐又翻身回去,手一搂,咦?人呢?怎么没了?
艹,不对!
韩斐终于是正儿八经的清醒了过来,艹特么的!
韩斐猛的掀开被子,我有一句MMP我一定要讲,喃喃自语道:“我就说吧,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的上我,果然是一场春梦,真把自己当成虚竹了,这里既不是西夏皇宫的冰窖,又没有天山童姥给我助攻,江姑娘就更不是梦姑了。”
艹,洗个澡吧,韩斐从箱子里翻出来一条内裤,进了洗手间,扒掉湿漉漉的内裤,两只手指提溜着扔进桶里,拧开水龙头放水。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老化,这水温才刚刚脱了冷气,韩斐拿着喷头冲了冲小韩斐,又胡乱地擦了几下,冷得打颤。
啧,这大晚上的魔都气温还真低,冻得韩斐和小韩斐一起发抖,韩斐飞快地从洗手间走出来,一个箭步蹦上床钻进了被窝,像是从南极一下子回到了赤道。
摁亮了枕头边的手机,已经是凌晨4:18,离天亮还差那么会儿,韩斐把枕头叠起来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抽上,刚刚那些香艳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
韩斐啊韩斐,你梦里那是什么行为,你这简直就是在犯罪啊,放在几十年前你要因为流氓罪而吃铁花生米的。你看你平时装得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骨子里也是个禽兽王八蛋,啧啧,嘴上说不要,身体却比谁都诚实。
韩斐骂着自己的龌龊行为,但那欺霜赛雪的那一抹白却长留于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真是药丸啊。
韩斐纳了闷了,他和江姑娘总共也就认识了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梦里的场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一想起那个娇羞无比而诱惑十足的咬唇,韩斐就感觉心里那头猛虎又在不停地拍打着铁栏杆,嗷嗷的叫个不休。
不行,要冷静,要冷静,别再想了,韩斐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可惜效用不大,心猿在躁动,意马在嘶鸣,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镇压下来的。
韩斐批了件外套,起身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脸上狠狠地搓去,冷水寒得刺骨,韩斐觉得身体的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心猿意马终于不跳了。
可一钻回被窝,那场景又循环播放了起来,来回折腾了好几回,困得不行的韩斐终于沉沉睡去。
……
砰砰砰,与其说是敲门,不如说是有人在不停地砸门,瞧这力度速度,不是有天大的喜事就是死了双亲。
“输得精光,输得精光,输得精光光,输得精光……”诺基亚熟悉的铃声不停地响着,韩斐眼睛都没睁开,右手摸索了几下,终于摸到了手机,按了接听,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噼里啪啦地叫了起来:“我说韩斐啊,你耳朵是塞驴毛了吗,我敲了半天门了你连点反应都没有,你是在家吗?”
听声原来是任海,韩斐迷迷糊糊地回答:“啊?你在我房间外面?”
“废话,要不然我敲什么门,快点,麻溜地给哥开门。”任海烦躁的语气中还带着一缕兴奋。
韩斐揉了揉眼,一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缓慢的起了身,披上外套穿上裤子,向外走去,蹒跚得跟个老大爷似的。刚拧开门锁,门才透出一丝缝隙,任海一下就推门进来了,瞧见韩斐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调侃道:“诶,我说你这是被鬼上身了啊,怎么这副样子,不会是遇上女鬼被吸了精元吧。”
韩斐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小子猜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我和遇上女鬼没多大区别,不过是聂小倩换成了江姑娘。韩斐审视了一下任海,这小子跟吃了蜜蜂屎一样,问道:“你怎么了?这么兴奋,大清早的就来拍我的门。”
“嘿嘿。”任海露出招牌式狡黠的笑容,搓了搓手道:“哥们儿昨天不是和妹子出去浪了吗,啧啧。”
韩斐白了他一眼,鄙视道:“瞧你那破样,得瑟什么。”
任海不服,搂住韩斐的肩膀,老司机教学一般说道:“你不知道,那女的身材有多劲爆。”
“我才懒得关心。”韩斐扒开他的手,往洗手间走去。
任海也不恼,今天本来就是来调侃韩斐的,说道:“诶,你一个童子鸡有什么资格鄙视哥啊。”
韩斐心里一个大大的中指,我跟你说啊,老子在梦里已经不是童子鸡了,对象还是江姑娘,比你牛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