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120的医生向前,告诉杨凡,他妈妈已经死了,要拉到殡仪馆。杨凡死活不信:“胡说,你们胡说,早上我妈妈还好好的,她没死!她没死!”说罢,将早已冰冷的妈妈的身体紧紧的抱住,生怕别人抢走他的妈妈,抢走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人。
此时的李秀丽,站在杨凡的身边,早已哭成泪人。
此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司人员走到杨凡跟前,说:“这一笔钱,你拿去为你妈妈办理后事吧。”
杨凡猛一抬头,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冲上去抓住这个人张嘴就咬。这个人被咬了几口,痛的嗷嗷叫,赶紧往后退,杨凡紧追不舍,一旁的保安冲上来,将杨凡牢牢的按住。
“王八蛋,你们这帮王八蛋,是你们害死我妈妈,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杨凡挣扎着,怒骂着。可是,一个少年的力气,怎能敌得过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位老人,老人穿着虽然陈旧,但干净整齐。他来到保安面前,说:“几位保安大哥,适可而止吧,这位小哥的妈妈惨死,你们这样对待他,于心何忍?”老人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几位保安感到莫名的害怕,他们也感到自己过分了,连忙将杨凡松开。
杨凡站起来,还想往前冲,老人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悄声说:“你妈妈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妥善安葬你妈妈,然后,再寻找机会报仇。”
“你现在这样闹,不仅报不了仇,还会令你妈妈暴尸街头,这不是你应该做的。来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跟着我,慢慢寻找机会。相信我,恶人,一定有恶报。”老人的话依然带着令人毋容置疑的威严和信任。
杨凡抬起头,看着老人的眼睛。老人的眼睛仿似有着强大的透视能力,能直视杨凡的内心世界。
看了一会,杨凡重重点了点头。
“好,现在起,我先陪你处理你妈妈的后事,让她入土为安。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老人说罢,声音突然变得大起来,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大家请让一让,让我帮小孩抱他的妈妈上殡仪馆的车。”老人说完,人们自然让开一条路。这边,杨凡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妈妈的身体包裹起来,与老人一起,合力将妈妈抬上殡仪馆的车。老人和杨凡干脆坐在后座陪着杨凡去世的妈妈,一起往殡仪馆去了。
老人的举动,令杨凡感动不已。他从小便没有父爱,尽管妈妈很爱他,但从来不肯向他吐露半点关于家里其他人的情况。
妈妈为什么会这样,他无法知道,但他相信,妈妈一定有十分难言的苦衷。
正是因为有如此心思,杨凡在学校读书十分勤奋,再加上他天资聪颖,学习成绩在年级一骑绝尘,无人能及。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为将来查明真相攒下足够的资本。
从殡仪馆出来,杨凡捧着装有妈妈骨灰的骨灰盒。
“跟我走,我找一个好地方来安葬她,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让她将来能庇佑你平安无事。”老人对杨凡说。
杨凡看着老人为妈妈所做的一切,对老人十分感激,更由此产生一种于他而言从没有过的、对一个陌生人的信任和依赖。这种信任和依赖,让他跟着老人走,按照老人的吩咐去做。
运城市三面环山,这三面的山高耸入云,树木参天。运城市也因此作为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市,成为历代各种“土匪”盘踞的地方,也养成了运城人彪悍的民风。
老人带着杨凡来到运城东北方向的一座高山的山脚下。老人对着高山凝视良久,心中似乎在计算这什么,最后对杨凡说;“走,跟我来。”说罢拔腿便往山上走去。
令杨凡感到奇怪、吃惊和佩服的是,自己跟着这样一位老人往山上走,却一直被老人拉得老远,总是要老人停下来等他跟上来再继续走。
这让杨凡相信,这位老人应该是传说中的武功高手。否则,以这样的年纪,不可能走得如此轻盈,如此之快。
当杨凡气喘吁吁的捧着骨灰盒来到老人的跟前时,老人淡淡的说:“就在这,用你的手刨一个坑,将骨灰盒埋起来,这坑,越深越好。”
杨凡的倔劲上来了,他一声不吭,将骨灰盒轻轻放好,然后动手挖起来。山上的泥土异常结实,间中还会遇到石块。
杨凡用力地挖着,指甲磨掉了,皮肤破损了,鲜血淋漓了……豆大的汗珠沿着赤裸上身的杨凡的胸前和背后往下流,杨凡依然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坚持着。他相信老人,他必须为最疼爱自己的妈妈刨出一个深坑,让妈妈的骨灰盒埋得深一点,稳妥一点。
老人的脸上波澜不惊,沉静如水。面的这样一个孩子,面对这样一个惨死的人,他的心在滴血。
“我一定要帮助他,尽我的能力帮助他,也希望天上的神明看到这一切,帮助这可怜的孩子一把。”老人暗自想道。
看着已经将自己的头探往深坑里继续刨挖的杨凡,老人说:“可以了,轻轻将骨灰盒放进去,然后回土,将坑填满,压实。”
杨凡很听话,将装有妈妈骨灰的骨灰盒轻轻的放进去,一点点的回土,似乎生怕砸疼了妈妈似的。
将挖出来的泥土全部回填,杨凡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开始用力压实松弛的土壤。老人看见,眼睛一热。这么小的年纪,经历如此惊天的变故,还要亲手埋葬自己的妈妈,放在一般的小孩身上,肯定受不了。
看看差不多了,老人对杨凡说:“好了,咱们来做个记号吧,免得日后找不到地方。”说罢,老人带着杨凡来到有岩石露出的山体。
“你过来,站在我身边,不要动,免得伤了你。”吩咐完毕,老人用手插进一块岩石边缘的缝里,那手仿似钢爪一样,牢牢的抓住石缝,然后大喝一声,一块将近有一吨重的石块被老人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