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天才吗?
肯定有。但更多的是地才。而所谓地才,便是靠勤奋靠努力靠不懈坚持而成功的人物。他们通常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在自己的领域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与偏执。譬如秦天宝,他自毁容后性格变得偏激而残暴。如一头凶恶的猛兽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充满侵略性。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令人惊惧。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他对旁人凶狠残暴,对自己又何曾心慈手软?他用妙门长辈难以理解的速度加快了身体机能的磨合,提前完成了蜕变,并亲手击杀了两个名义上的师傅与师叔。
一个对自己都能残忍得令人心惊的男人,势必能不断地突破自我,踏上巅峰。
秦天宝便是典型的地才,靠努力和血汗拼搏的地才。
他是。传奇之仆英布也是。包括楚河,也绝对撑死了算是一个地才。他们没有一窍通诸窍皆通的本事,靠的是那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与尝试。走到今时今日也绝非巧合,可以说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们是地才。但商素心却是天赋异禀之人。以及那位在白城还算有些知名度的陈悲风,均可以算是令人艳羡的天才。
为何?
他们练心,淬身,却鲜少真正经历生死。可偏偏,他们比秦天宝楚河这些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年轻强者进步更快,领悟得更多,更透彻。一旦他们懂了。便再也没什么可以阻挡。譬如,他号称苦行者,行万里路,完全属于身心上的淬炼,又何曾有过多的实战经验?但他们仍然是惊艳绝伦的超级强者。连老一辈也惊叹的年轻佼佼者。
比楚河他们更勤奋?
不是。
他们的确很勤奋,也从未浪费自己的天赋与才华,可真正让他们达到今日高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对武道的领悟能力。以及出类拔萃到惊采绝艳的天赋。
楚河最近一段时间除了每天工作,将更多时间都放在了思考武道上。他找到了点。但最初的兴奋之后,他开始思考商素心为何能比自己更快找到点。他并不认为商素心比自己更勤奋。相反,在彩虹镇的那几年,楚河无时不刻都在琢磨着武道,努力让自己的实力与境界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可在瞧见商素心的实力之后,他陷入了矛盾之中。
商素心是如何做到的?
靠行走?
靠领悟?
还是纯粹地靠指点?
他比自己强。那便证明了一个问题——他比自己更有天赋!
楚河不介意过程,他在乎的是结果。既然商素心的天赋比他高,那么他唯一能弥补二人之间差距的办法便是——更努力地去变强!
在武道方面,楚河素来是一个执着而专注的男人。否则他绝没有耐心在彩虹镇一呆便是五年。更不会在区区二十多岁的年纪,便达到老一辈强者三四十岁才能进入的境界。
半个月的调整与自我思考之后,楚河重新进入了正常的生活状态。悠闲自在。
寒意逐渐从大地上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春暖花开的舒适。楚河除了正常上班,偶尔陪夏荷去酒吧逛逛,大多数时候都在夏家好吃懒做,堪称现代版寄生虫,惬意得不像话。就连小萝莉这种懒散的吃货也对楚河行为颇感愤慨。认为大叔游手好闲到不能饶恕。平日里由夏荷伺候吃喝拉撒,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说,平日里对小萝莉也是指手画脚,大爷架势十足。
某一个周末,楚河正跟小萝莉在客厅抢台,手机却是如来大姨妈一般嘟嘟作响。不耐烦地接通,对面却是传来一把酥软到骨子里的动人声音。楚河先是一怔,遂笑道:“叶老板。您这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怎么忽然想到给我打电话?”
“我最近忙了好几个月。每晚临睡前都思忖着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打个电话。可这足足两个月过去了。也没接到你一个电话。”毒寡妇幽怨无比道。“只怕你是忘了我这个名声狼藉年纪又大的老女人了。”
四十出头。按照正常女人的年龄,的确已算是中年妇女。再不济也是打酱油熊孩子他妈。可搁在叶茗竹身上,四十岁这个关卡实在不算太过明显,岁月也似乎格外眷顾毒寡妇。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皮肤白皙如少女,就连那身形也婀娜多姿到无数少女眼红艳羡。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实在是上帝格外开恩的尤物。
她此番言语令楚河哑然失笑,苦笑不迭道:“叶老板平日里忙得连吃饭也未必顾得上,我又哪里敢来叨唠您?”
话虽如此,楚河却有些为叶茗竹的妖娆姿态所蛊惑。暗忖这个女人着实厉害得紧,三言两语便让自己心绪纷乱,颇有几分招架不住。
“你这般推脱,是否决定以后都不再见我?”话筒那边传来叶茗竹更为哀怨的声音。楚楚动人得令人心碎。
“叶老板言重了。”楚河随手点了一支烟,莞尔笑道。“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决不推辞。”
按道理,楚河一直未曾将这个毒寡妇当做朋友看待。哪怕之前被皇甫岐撞破二人之间的那点小暧昧,叶茗竹一马当先地缓解了他的尴尬,楚河也始终不敢与她走得太近。怕像众说纷纭的那般,成为这个女人的石榴裙下鬼。可此番说出这番话,楚河却是一点儿也没犹豫,哪怕是叶茗竹当场提出要求,他也未必就会拒绝。算得上真心实意,绝非婉转客套之词。
这般心境思绪,就连楚河自己也颇为讶异。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等不同寻常的思绪。
“当真?”叶茗竹二话不说,当即问道。
“自然是真的。”楚河微笑道。“我虽说不是什么一字千金的人物,却也不是成日吹水的废材。”
“那我可真要提了。”叶茗竹嫣然一笑,那张楚河瞧不见的玉容上浮现出微妙的媚色。
“——”
楚河张了张嘴,不可思议道:“什么事儿?”
这女人还真能顺着竹竿往上爬,自个儿这话音未落,她便要提要求了。
“我被人欺负了。你能过来帮我出头吗?”电话那边传来女人那酥软入骨的妩媚声音。“如果你肯帮我出头。那我也便——能由着你做任何勾当。”
话语暧昧,撩人心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