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别墅不如诸葛家那偌大庄园来得气派。甚至在白城本土,也能被不少住所秒杀。但论地位论影响力,萧家仍是白城第一豪门。
燕京诸葛白城萧这话流传至今已有三十余载。任凭风吹雨打,山河变迁,亦不曾改变。
萧绾青独自走在前头,楚河则与木子并肩而行,猛chou香烟舒缓情绪:“刚才她夸我帅?”
“嗯。”木子轻轻点头。“不过少爷你是真帅。比五年前帅多了。”
楚河一脚踢开他:“之前你那帮小弟下手可真黑啊。”
“不使点苦肉计,小姐不会心软啊。”木子拍了拍屁股,硬受了楚河这一脚。
“也对。等我夺回大权。封你为开国将军,赏良田千顷。黄金万两。”楚河喷出一口浓烟,大步迈进萧山别墅。
大不如诸葛山庄大。在建筑工艺上也不够诸葛山庄气派。可甫进朱漆大门,却迎面扑来一股沁人心扉的芬香韵味。假山、楼台、雕刻、红瓦绿墙,宛若置身江南水乡。与大自然进行零距离接触。
脚下是鹅卵石铺就的道路,前方是石雕凉亭以及青石桌椅,就连栽种的树木也匠心别致,别具风雅。
儿时的楚河并不能领略这别墅内的韵味意境,还总是嫌弃外公品位呆板落伍。殊不知但凡贴近自然的风格永远不会过时。而老祖宗留下来的古朴建筑同样是经久不衰的产物。远比过两年更新换代一次的现代建筑来得厚重。
眼见萧绾青进了客人扎堆的主厅,楚河却是绕道从偏厅进去。木子跟在身后问道:“少爷,怎么不进去?”
“有熟人。”楚河咧嘴笑道。
“扮猪吃虎?”木子好奇问道。
“我是那种人吗?”楚河反问。“何况我再怎么扮猪也不像吧?”
木子耸耸肩:“以前你不抛头露面,倒也没人知道你的身份背景。今儿让外人看见,估摸着很快就传开了吧?”
“那倒也是。”楚河加快脚步,道。“你先过去,我一会就来。”
“少爷你去做什么?”
“撒尿。”
……
庆余有幸参加这次的萧家宴会,却也很大程度是方逸的功劳。说到底,他与方家还是隔了一个档次,像萧家这种白城顶级豪门是鲜有机会接触的。如今坐在方逸旁边,他不禁心思谨慎,注意每个在座客人的言行举止。
方逸叼着香烟,推了推他的肩膀:“别他娘到哪儿都研究。没用。”
庆余笑了笑,说道:“不指望有用,学个乖也不错。”略一停顿,又道。“方少你听说了没?秦天宝没死。而且回来了。”
方逸闻言不由眉头深锁:“听说了。今儿早上的消息。”
“楚少跟秦天宝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这次秦天宝死而复生,注定要掀起腥风血雨啊。”庆余颇为担忧地说道。
方逸放下酒杯,揉了揉眉心道:“刚听说秦天宝消息时我还不信。多方打听下才得到证实。如今秦家较之当年更上一层楼。隐隐有了逼宫萧家地位的架势。到时见招拆招。总之老楚不能有事儿。”
庆余顿了顿,沉凝道:“方少,你别怪我多嘴。就目前秦家的势力,白城没几个人敢得罪。秦玉够怂吧?可在白城谁敢惹他?按理说楚少背景应该是十分强大的。可我实在想不出究竟哪方人物。”
方逸嘿嘿笑道:“想不出就别想了。”
话甫落,他的视线便飘向了远处。庆余跟着他看过去。目标不是萧绾青是谁?
“极品。”庆余给出评价。
“太他妈极品了。”方逸一拍大腿。扭头询问庆余。“你觉得怎么样?”
“这还用说?”庆余会心一笑。“怎么,方少有兴趣?”
“有兴趣有什么用。”方逸续了一支烟,微笑道。“我这回来是想牵个线。”
“给谁?”庆余隐约猜到了。却没直说。
“老楚呗。”方逸笑道。“虽然没什么戏。但试试也不错。要是那小子能勾搭上萧太后。那就高枕无忧了。”
庆余苦笑道:“方少你什么时候拉起皮条来了?”
“唉。没辙。光靠我唬不住秦天宝。算上洛阳公子,也许可以劝说别人。可秦家那位大少爷——”庆余嘿嘿冷笑。“以前有人诛心评价这位大少狠起来,连爹妈都敢杀。”
庆余抿了一口酒,无奈道:“那咱们应该怎么牵线搭桥?”
“我刚才给老楚打电话了,他说马上过来。我待会给他制造机会。”方逸笑道。“以咱老楚的姿色。取向正常的女人应该没几个会拒绝。”
“萧太后是不是正常真不好说。”庆余摇了摇头。
“你丫别给老子泼冷水。”方逸骂道。
庆余点了一支烟,怪笑起来。
名媛会之前,这种话庆余不会说,容易得罪人。现如今他敢说,愿意说,是因为他与方逸的关系不再时远时近。只要他有难,庆余肯定帮。能不能帮上不好说,但绝不会打退堂鼓。
宴会客人不算多,拢共五桌。还是年轻人居多。老书记这些老人家没参合这种年轻人的聚会。跟老将军寻了个安静的酒店畅聊人生去了。庆余粗略算了算,到场的基本是白城真正意义上的一线公子哥。而不是名媛会那些不上不下的边缘小顽主。即便是庆余这种准一线的公子哥勉强挤进来,其实跟这帮公子哥也没太多共同话题。若非方逸带着,他得躲在小角落借酒消愁去。
洛阳公子交友甚广,有他在的地方总少不了一番寒暄。他跟方逸这伙人一样,没资格正式拜祭萧家老爷子,却也是萧家宴席上的座上宾。他一来,便有几个交好的公子哥上前套交情。甭管这些人是否真心,但这位对每个定义为朋友的公子哥均是推心置腹,不含半点虚情假意。
萧绾青换衣服的空挡,这位洛阳公子便成了彻头彻尾的宴席主角儿。当真左右逢源,说不出的耀眼。
“方少!”侯洛阳满面春风地向方逸走来。“这段日子都在做些什么?好几次聚会都碰不着你的人。”
言辞间颇有些埋怨的意思。
方逸绰号狂少。却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语。侯洛阳是真好人,他自是和气招呼,起身笑道:“不能跟洛阳公子比。家里头那点破生意得看着。”
侯洛阳爽朗笑道:“之前就算了。下个月十五号来我家喝酒。可千万别放我鸽子。”
“一定一定。”方逸笑道。
侯洛阳走近两步,忽地压低声音道:“秦天宝回来了。你知道吧?”
“嗯。知道。”方逸轻轻点头。
“他一回来。白城又要乱了。”侯洛阳口吻颇为慎重道。“你那位好友楚少——可得担心啊。”
“谢谢候少。我会让他注意的。”
侯洛阳轻轻拍他肩膀,又是朗声笑道:“今儿萧太后宴请大家,一定要不醉不归!”
众人均是叫好。
有这位人缘极佳的洛阳公子在场,哪怕是一群八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老不休,估摸着也得开怀畅饮。这就是人格魅力的强大感染力。在这方面方逸却是十分佩服这位放得下架子的洛阳公子。
“大家喝得这么开心,怎么也没人通知我一声?”
忽地。门外传来一句如金属卡壳的撕裂声响。众人诧然回头。只见一名头戴铁面的男子姿态扭曲地朝厅堂走来。他身后跟着两人。一个是胆小如鼠,被人骂做废物的秦玉秦二少。另一人旁人不认识,却只见他身着灰色劲装。在一群富家公子扎堆的场合颇为格格不入。
出声之人正是为首的西装男子。
他的穿着十分昂贵,怕是这一身衣服也得百万起步。可人们对他的穿着并不感兴趣。均是将视线停留在他的铁面之上。反倒是寸步不离跟着洛阳公子的陈悲风神色微妙地盯着他的双腿。颇为奇怪。
“这位朋友。来者皆是客。又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洛阳公子两步上前,十分热情地迎接铁面人。如主人般殷切招呼。
他一动。
陈悲风亦是紧随其后。不敢有半分松懈。
铁面人是个极危险的人物。而铁面人身后的劲装男子——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