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俩人该洗衣服的洗衣服,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聚会结束后,就直接回琛州去了。
初六一大早,为期5天多的春节返乡之行正式宣告结束,两人一人一个行李箱杵在门口,二老出门相送,结果都已经打算走了,徐母又把徐念拽了回来。
“你说实话,进展到哪一步了?”
徐念有些不好意思道:“这哪能跟你说啊!”
徐母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别以为人父母不在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敢欺负人家盐姑娘,我和你爸饶不了你!”
徐念震惊:“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呢?”
“哼…”徐母撇了他一眼:“我跟你讲你们男人除了花心萝卜就是大猪蹄子。”说完叹了口气,叮嘱道:“细心点,听懂没?”
徐念看着她,拍了拍她肩膀:“放心,你儿子仅有的那点脑子,全长在疼老婆上面了!”
徐母鄙夷地瞅着他,又把他撵出去:“行了行了快走吧,记得抽空还带人家回来!”
“知道了!”
……
青冢一年两次内部聚会已经是老传统了,最开始只有他们四五个人,最多的时候有四五十,除了最初封控那年过年没辙,其他的徐念都没有缺席过。
至于具体的聚会地点,每次都不一样,今年敲定的地方在东北宾州,滑雪泡温泉去!
从津州到宾州,不近,但也不算太远了,所以这次徐念订的是高铁票。
坐火车的流程跟坐飞机也差不多,直到进了站台,看到面前的白色动车,虽然早就已经查过,但如今看见实物,盐千容还是想说:“像条拉长…但还挺好看的毛毛虫!”
徐念望了望天。
好像也没毛病。
坐进车厢里,徐念定的当然是两列座位的那一边,师父靠窗,他坐外面。
当列车缓缓驶出站台,看着窗外景物向后掠过,徐念忽然开口:“师父?”
“嗯?”盐千容手肘撑在窗台上,回头看他。
“还记得徒弟说过什么吗?”
盐千容回忆了一下,试探问:“火车是最浪漫的交通工具?”
徐念皱起脸:“盐千容同志,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天机]的本体?传说中的计算姬!”
“哎呀,被发现了!”盐千容惊讶道:“徒弟打算怎么办呢?”
徐念想了想,笃定道:“改一个只有徒弟知道的登陆密码!”
盐千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放下左手、半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可师父已经禁止任何人登录了!”
“为什么?”徐念微微皱眉。
“因为师父只允许一个人登录。”盐千容柔声道:“而那个人已经登陆进来了!”
听到这个答桉,徐念又开始傻笑,忍不住道:“师父?”
“嗯?”
“徒弟想亲你!”
盐千容抿嘴一笑,手肘支着座椅扶手托腮靠近他:“徒弟想怎么亲?”
徐念被她问住了:“就……亲啊…”
盐千容看着他,笑意愈发狡黠,缓缓闭上眼睛:“来吧。”
这一下给徐念整懵了。
她为什么要…闭眼睛?以前都没有吧?
但此刻,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每一下都彷佛扫在他心尖上。
喜欢上这么美的女孩子……总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想到这,他贱兮兮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双手,轻轻拨开她额前几缕碎发,顺势捧起那张娇嫩红润的小脸,缓缓凑近,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温润一吻。
心满意足地坐回去。
“嗯?没了?”盐千容睁开眼睛,狐疑道:“只是这样吗?”
徐念愣愣地看着她:“还……还要怎样?”
“傻徒弟,为师可是给过你机会了喔!”
徐念一脸懵逼地挠头。
听她这意思,自己好像错过了几个亿?
看着他这副傻兮兮的样子,盐千容心里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每次在自己做出新的引导前,他连潜意识都没考虑过要进行下一步,这样的徒弟真是……
太可爱了!
由于津州是本班首发站,车上还没多少人,他俩前后左右,也就过道对面,有一个戴眼镜、正抱着笔记本敲代码的年轻人。
也就是这位年轻人,从刚才到现在,表情逐渐悲愤,屏幕里的代码不知不觉就敲成了~&@#¥?%&@#¥%#&*#……
徐念觉得火车比飞机好,原因就在于沿途的风景。虽然不及从高空俯瞰那么壮观,但壮观始终就一个壮观,近处的风光却是一程一景、纷至沓来。
唯一可惜的地方在于,现在恰逢1月底,北方的景色难免有些萧索,但好在北方有雪!
鹅毛大雪!
华北地区最近天气晴朗,但列车一进东北地界,漫天大雪便纷纷扬扬、簌簌而下,不愧是茫茫千里、北国风光。
昆仑虽也少不了大雪,但盐千容什么时候坐在火车上看过雪?
此时望着窗外飞斜的雪花、远处形态万千的雪景,她兴奋的神色跟在飞机上时如出一辙。
由于上午8点多上的车,总共6小时左右的车程,所以车票含一顿午餐。
乘务推着小车走过来,徐念要了一份番茄牛腩饭,盐千容要了一份糖醋排骨饭。
“凑合一顿吧,晚上带你吃好吃的!”徐念说。
盐千容摇摇头:“已经很好啦,师父也是见到徒弟之后才天天吃好吃的嘛。”
听到这句不经意的话,徐念心里一紧,下意识攥住她的手。
盐千容刚要拆饭盒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句让他心疼的话,忙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都过去啦,师父现在多幸运啊,是不是?”
徐念看着她的眼睛、深吸口气,片刻后收回目光,边拆饭盒边愤愤道:“如果有机会见到灵籽,一定要跟ta理论理论,为什么不早点让你来见我!”
盐千容笑:“人家传个人也不容易,可不得等实在没办法了再说嘛。”
徐念叹口气,闷闷地夹起一块牛腩塞进嘴里,嚼着嚼着突然一愣。
嗯?意外的还不错。
于是他又夹了一块,放到盐千容饭盒里:“这个牛腩感觉还不错,你尝尝。”
谁知盐千容没有理会那块牛腩,只是怀着盈盈笑意看着他、微微张口:“啊~”
这回,徐念没有手抖、心跳也没有漏拍,只是会心一笑,再次夹起一块牛腩、左手空托着、伸到盐千容面前。
“啊呜”被她一口吃掉。
“还要不要?”徐念问。
盐千容摇摇头,一边吃一边从她自己地饭盒里夹起一块排骨,用跟徐念如出一辙的动作伸到他面前。
可徐念一时犯了难:“这……排骨,怎么吃啊?”
“你咬一口。”盐千容说。
徐念依言咬了一口。
嗯,这盒饭品质还可以,味道都不错的。
正想着,视线瞥见身边盐千容的动作,不由得瞪大眼睛:
她竟然把那只他咬过的排骨……含在了嘴里!
这……这种吃法虽然没问题,谁吃排骨不得嘬两口,可问题在于,那只排骨他刚刚……
似乎是捕捉到他的异样,盐千容看过来问:“嗯,怎么了?”
徐念急忙收回视线,闷头扒饭:“没…没什么。”
盐千容低头看他:“真没什么?”说着把那只嘬了一半的排骨又伸到他跟前:“是不是还想吃?”
徐念看着那只排骨,总觉得上面莹莹亮亮的地方,是她的口水……
于是脸色一红,头埋得更低:“不了不了,你吃就行。”
盐千容促狭一笑,没轻易放过他:“再尝尝嘛,师父吃过之后,更甜了喔!”
之前在家喂水果那次,她是干脆利落地咬,没觉得有什么,非要说的话,现在的感觉更像再早的时候吃她那半只饺子。
如此想着,徐念摇了摇头。
人怎么能在一个坑里掉进去两次!
“那好吧。”见他仍然拒绝,盐千容也就放弃了,只是上扬的嘴角好久落不下来。
徐念则暗自鄙夷她刚刚的说法:
口水能是甜的?
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