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010年11月0日，星期天，何正果打黑的从西关蔬菜批发市场，买了生菜球和黄瓜等回到了教工餐厅，餐厅以东，一伙子同学正在搞活动，校园里活动多多，何正果已经熟视无睹了。

黑的，靠到教工餐厅路口，黑的哥帮忙，俩人卸下了四个泡沫箱及两个塑料袋子，何正果付了车费绿纸一张，爪起腚来，抱起一个泡沫箱就往肩上扛，还没扛起来，瞥见那一伙同学，在搞募捐，何正果又将泡沫箱放下来。

鞥～，募捐～，何正果动了恻隐之心，过去看个究竟。

同学们，在为本班患了尿毒症的一位同学募捐，七位男女同学站在捐款箱后边儿，笔直笔直，一字排开，另有一位女生站在募捐宣传板一侧，笔直笔直。何正果，陡生出慈悲情怀来，掏出一张红纸投进募捐箱，一拉溜的七位男女同学，还有宣传板一侧的女生，一起向何正果弯腰90°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何正果一句话没说，右手举到耳旁，掌心朝同学，作了个示意性动作，意思“不必多礼，聊表心意，尔等礼重了。”何正果心里溜酸溜酸的，眼中嘲潮的，胸中溢满了悲悯。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何正果回到泡沫箱旁，扛起一个，就往楼上运。

何正果是196年1月8日（农历一九六二年腊月十三号）生人，周岁47（虚岁四十八）了，体力已呈下行趋势，一个泡沫箱尽够他扛的了。

何正果，进了一楼，上员工楼梯，到了二楼，上这一段还算轻松，上到三楼，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三楼，向南是宽大走廊（廊西为单间，廊东为墙，墙中部是一超大无门拱形门），向东是窄走廊（廊南制作间，廊北储藏间）。何正果将泡沫箱扛进窄走廊北的一储藏间，拆开泡沫箱，将生菜球倒入了冰箱。

便听得，一伙人稀里呼噜地近了，何正果寻思着，校方管理人员驾到也，忙起身出储藏间迎接，俺的那娘哎，原来是那一伙募捐的同学，仨男生一人抱着一个泡沫箱，俩女生一人拎着一个塑料袋子，全给鼓捣上来了。

小伙伴们的这一壮举，让何正果彻底惊呆了，他泪雨滂沱，浑身颤抖。

呜呼，何正果说不出话来，遂弯腰90°，向小伙伴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同学们放下东东，手脚麻利，立马将何正果的90°捋成了180°。

多么和谐多么默契啊。

何正果，依旧泪雨倾盆。

小伙伴们不懂得大叔为么如此感动，吾等不就是学习雷锋好榜样吔，大叔值当地感动成这样吗，这位大叔也忒夸张了啵？

此时无声胜有声（唐?白居易《琵笆行》）啊。

谁说，这一代孩子不懂得感恩啊，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屁话哩，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

有人说，这代人不懂得感恩，何正果再也不会相信了。

566

010年1月1日，星期一，何正果和钟婕，在闹钟声中醒来，6:40了。

何正果，一骨碌起了床。

钟婕，待了一会儿，醒透了，也起了床。

何正果道：“亲爱的，我和你，郑重地商量一件事儿，打今儿起，咱买彩票吧。”

钟婕笑道：“你做梦，中大奖了？”

何正果道：“没。我想，龙大店这个学期，盈亏平衡了，也就烧了高香了。电大店也赚不到哪儿，想得天花乱坠都没屌用，电大店也就是糊口的东东呗。欠布鲁斯基金会150万的长期债务（年债息1％），别说还本金，还债息（一年18万）也没屌门啊，我选了体彩‘大乐透’一组号码，持下去，到中了奖或到体彩取消了‘大乐透’为止。啊～，买的是活下去的希望也，买的是生命之柱也。”

钟婕笑道：“行呃，买个希望呗，买个活下去的勇气、信心呗，不然，咱就真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了。咱俩不是赖账的主儿，还债责任和义务尽不了，买买彩票呗，还不至于绝望啊。”

何正果道：“‘大乐透’，每周三次开奖，周一、周三、周六。今中午，午饭后我就去买，一次可买15期，花0元，将这组号码守下去，收的是一种信念。从几率看，若‘大乐透’直到永远，这组号守到永远，必有中奖的一天。这样看来，把这组号，守下去，传下去，还成了咱家的传家宝嘞。啊，人遗子，金满盈。我交子，一组号也（引自?宋?王应麟?《三字经》）。”

钟婕，酸楚的泪溢满了眼眶，道：“别想一些，就买一种希望，买一种生活的勇气呗。你买，我支持。”

“Yes，sir.”何正果道，“欸～，亲爱的，看来买彩票的人，全都是穷人啊，不会有富人啊。”

钟婕道：“这样说来，这不是，穷人也在积极做公益事业啊。”

何正果道：“是呃，双赢啊，穷人，支持了体育事业，同时获得了生活的希望。”

“呃，一期也别落，一直买下去。”钟婕道，“这事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也。”

“耶～！”何正果和钟婕，双手击掌，欢呼着。

俩人的高兴劲儿，活像是挖到了金矿一样。

兴奋之余。

钟婕道：“年底了，150万债务的事儿，须直面了，把盘子端给李总，是杀是剐，由他去呗，‘藏一块儿掖一块儿’的事儿，咱俩干不来的，再说，也没啥可藏可掖了。”

何正果道：“鞥，这事儿，我思考多次了，老老实实把现状亮给李哥呗，和他兜圈子绕弯子，也不是我的做派，和李哥遮遮掩掩，那是拿脸往‘擦创子’上撞（自找难看）啊。”

……

567.1

010年1月11日（星期六）10:0时分，电大店。全职员工叶玉金、王中琪在班上，兼职员工槑呆呆卫小冬和萌妹儿伊一也在班上。

做餐不忙的时候，何正果爱和员工神侃，一心不能二用啊，侃着侃着，往往拉呱耽误了卖药，就招致了钟婕的埋汰。

刚才，一细节又给耽误了，钟婕一笑，道：“正果，你成天吹五拉六谈天论地的，你这个不在编不特聘不兼职不客座不名誉的教授呃，你别不懂的机器乱膏油啦，耽搁了供餐是小事儿，你误导了同学们，就罪不可恕罪恶滔天啦。”

何正果一笑，道：“呃，不忙时侃两句，忙起来了，谁还有工夫侃啊。啊，教授，传道受业解惑也（唐?韩愈《师说》）。俺是根植汉堡的居士，非教授也。”

钟婕笑道：“噢～，你这高工，在电大，相当于啥东东啊？”

何正果笑道：“你OUT了啵，（俺的）高工〓（电大的）副教授，懂啵？”

钟婕笑道：“这个，还用你教？别自恋了，I真服了you，你都吹没了底火了，还在吹还在喷，三不动地还喷起来没完没了不亦乐乎。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包汉堡的，仅此而已。你老老实实、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有你的好，不然，饿死你不商量。”

众员工，爆笑不已。

何正果笑道：“噢～，你不会是，在觊觎我的影响力啵？你不会是，在遏制我的个人权力啵？”

钟婕笑道：“你别意淫别膈应人啦，你值当地觊觎吗？你值当地遏制吗？我是嫌你，在员工面前装精谝能的，不知道丢人值几个大钱嘞。”

何正果笑道：“我和员工侃的，全是好东东也。我没卖弄学问，也没哗众取宠。”

钟婕笑道：“啊，你包好汉堡就行了，别价自不量力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副教授啊，给年轻人熬心灵鸡汤咧，别瘆人啦。”

何正果笑道：“呃，‘溜溜棒子（酒瓶子），麦约子（稻草绳），哎，危险（村童趴井沿上，麦约子套了酒瓶子沉井里打水喝的情景）呃。’同学们，懂这个吗？

“呃，‘蝎虎子（壁虎）掉进蔀土（尘土）里鼓鼓涌涌地（虫子涌动貌）蹭磨（爬动貌）。’同学们，懂这个吗？

“呃，‘这妮儿（闺女）没心没肺（没脑筋没心计）撒瓜掉皮（不谨严，懈怠）的，拾掇（打扮）得恶糗不烂（不亮铮，灰暗）的，自么（怎么）找婆婆（婆家）啊。’同学们，懂这个吗？

“呃，‘这二青（干事莽撞，不思后果）少肝花无肠子（没心没肺）的，干么么不行，吃么么不剩，吊膀子（泡马子）一个跟（顶）仨。’同学们，懂这个吗？

“呃，‘夜来哄上（昨天晚上），你惹那家子人家做（zòu）啥来，窝狗子行事儿【有冲突（不分青红皂白）一起上】的主儿，恶恶烂（无赖），往后（以后）躲远点儿。’同学们，懂这个吗？

“呃，‘你捣鼓么皮尔汤（弄得么名堂）？呃，是地浆子皮（地耳菜）炒鸡蛋呃。好吃啵？鞥～，木（没）洗干净，净（总）咯牙（垫牙）。’以上，凡此种种，教授传授得了吗？”

钟婕，笑得不行了，肚子疼貌。

叶玉金，王中琪，卫小冬，伊一，一个个爆笑、傻笑，没一个人能全听懂，纷纷向何叔求解，何正果笑道：“快一点儿供餐啵，且听下回分解也。”

……

567.

午饭以后，钟婕到教工餐厅一楼超市，去买中性水笔回来，忙跟何正果道：“正果，二楼窗口上的李嫂，跌得鼻青脸肿的，忒疼人啦，我刚刚把她扶到了二楼，你说人老了能做（zòu）啥，这不是说白搭，和玩儿一样吗，唉～。”

何正果道：“李嫂，咋啦？”

钟婕道：“中午，她回家看孙子回来，到南大门东边儿三四十米处，疲劳过度突发头晕，打电动车上栽了下来，当场昏厥，人车横到非机动车道上。不大一霎儿，她醒了过来，跌得忒厉害了，她一动也不能动了。

“还好，她知道还活着，没死了。李嫂说，半个多小时，无人问津也。

“李嫂说，主路上，车水马龙，驾车人视若无睹；非机动车道上，骑车人川流不息，人人躲着走，骑士们视若无睹；南大门两边儿的黑的司机，有一些偶尔瞟一眼，的哥们视若无睹；南大门口保安，抬头就看见她躺在地上，保安们视若无睹；电大学生，到校东实验基地做实验的，来来往往，其中不排除有认识她的，同学们视若无睹。啊～，南外环上，熙来攘往，各色行者，半个多小时，得有多少人路过啊，均视若无睹也。李嫂，生生地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均无人问津也。”

何正果道：“她咋得救的？”

钟婕道：“得救？后来，她自己爬了起来，晃晃悠悠骑上电动车，回到了教工餐厅。”

何正果道：“啊，李嫂，是一起见死不救的亲为亲历者啊。”

钟婕道：“如今，在路上，倒了的人，谁管啊。”

何正果道：“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啊。”

钟婕笑道：“唉～，也是怕被赖上了啊。”

何正果道：“不赖上，你好心眼儿，把她送到医院，你给她付押金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