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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004年6月15日，星期二），9:00。

龙平市政大楼，登记处。

何正果和李陆，作了登记，出示身份证，保安接过两人的身份证作了登记后，将身份证还了回来。

保安打电话到行管局办公室，讲何正果一行二人觐见李建国局长。

行管局办公室，很快回话：请进。

保安立马发了进门证，两个人一张证（证上有人数标识），保安起立相送，何正果受宠若惊。

何正果转又一想，一定弄错了，保安凭什么对你起立相送啊？何正果啊何正果，你忒能意淫了，你忒会自作多情了，保安一定是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唉～，何正果也忒可怜了，保安不经意间的一个站立动作，你也能去曲解、臆想，看来这意淫的功夫要爆表了。

俩人，出登记处，奔市政大楼。

李陆不解道：“何总，我就不明白了，行管局办公室回电话前后，那位保安对我们的态度，判若两人，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啊，保安咋那么势利啊？”

何正果笑道：“有个词儿，叫意淫，知道啵？”

“知道。”李陆道，“你啥意思？”

何正果道：“亲爱的李工啊，你刚才就意淫了。按你想的，李局‘请进’，保安就对咱肃然起敬，若大楼里更大的官，约见我们，保安还给我们叩头不成？意淫二字，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能语达（曹雪芹?《红楼梦》第五回）也，李工啊，你比曹雪芹厉害，你能够把意淫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忒吴家寨子（牛逼）啦。”

李陆笑道：“保安态度的变化，不是我的臆度。”

何正果笑道：“呃，那就是你的猜想了。”

李陆笑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何正果道：“你说呢？”

李陆笑道：“是我的‘势利情怀’在作怪？”

何正果道：“你说呢？”

李陆笑道：“我靠，我这才发现，我还真能意淫。”

何正果笑道：“我也是呃。”

李陆，听得莫名其妙。

俩人边拉边走，一会儿就到了行管局，进了李局长办公室。

李局长在和办公室主任，在谈着什么，见何正果一行到了，李局抬了下手，示意一下。

转瞬，李局介绍道：“何总，局里办公室吕主任。”

“认识。”何正果笑道。

“认识。”吕主任笑道。

俩人，握在一起。

李局道：“好了，吕主任，尽快作出方案，交给我看一下。”

“是，局长。”吕主任道，遂转向何正果、李陆道：“两位，请跟我来。”

何正果和李局摆了一下手，示意一下，跟随吕主任，来到会议室。

吕主任，将设备用途和采购量作了详尽说明，将明细表交给何正果、李陆。

“正果公司，李陆。”何正果向吕主任介绍道。

“李工好。”吕主任道。

“吕主任好。”李陆捧住吕主任的手，问候道。

“何总，做方案，还需要什么信息不？”吕主任问道。

“不需要了。”何正果道，“吕主任，你忙里啵，方案做好了，我们立马汇报。”

吕主任，出了会议室。

李陆，据行管局需求，李陆打开公司商务和技术文件，二三十分钟，俩人将方案做好，遂呈给吕主任。

吕主任道：“何总，李工，二位请回吧，领导作了批示后，我立马通知你们。”

“好，我们回了。”何正果笑道。

何正果、李陆，与吕主任握手告辞。

……

俩人乘9路公交车，回老市政府大院1号楼办公室。

何正果在9路车上，接到吕主任来电：方案通过，尽快供货。

俩人，回到老市政府大院1号楼，何正果立即去银行汇了货款。

回到办公室，将汇款凭证发了传真。

有的货，下午到。

有的货，明早到。

75.1

接下来，何正果和李陆在行管局忙了两天（004年6月16/17日，星期三/四），行管局领导们，对新配设备非常满意，性能均超出领导们预期，领导们讲，这一批设备忒棒了。

吕主任道：“何总，把发票开了吧，明天（004年6月18日）给你转账。”

004年6月18日（星期五）8:0，吕主任带领何正果来到财务结算中心，按照发票数额，一张转账支票，全额付款。

何正果装好了支票，向吕主任表示感谢。

何正果来到李建国局长办公室，又千恩万谢一番。

何正果见李建国局长怪忙，道：“李局，我走叻，谢谢了。”

“请慢走。”李局一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正果，出了市政大楼北广场，从心里美到外边儿。

这是何正果自004年5月1日创业以来，做的第二笔业务，做得好好漂亮耶。

第一笔业务，是给龙平日报社激光照排机配了一台台式机作输出机，完成时间是004年5月1日（周五）。

今天是004年6月18日，第二笔业务漂漂亮亮完成了，两笔业务间的时间差8天，业务拓展极为艰辛，何正果想到这里，心里酸溜溜的，热泪盈眶也。

他乘上9路公交车，回光明路（神庙西路）100号老市政府大院办公室。

75.

下午，何正果正审阅李陆为客户做的推介方案，手机响了，是爷用家里的固话打来的，他忙接起，道：“爷，我是正果。您老好吗？”

爷道：“好。”

何正果道：“俺娘，身体好吗？”

爷道：“好，放心啵。”

何正果道：“何事？”

爷道：“你的宅基，阳历明年7月1号前，房子建不起来，村里得收回去。办事处下文了，阳历明年7月1号，宅基地持有人（已婚）年龄到了0周岁的，‘一刀切’。你自么考虑的？”

何正果道：“今门儿星期五，下午我回斜阳，我和钟婕商量一下，明儿和您老汇报呗。”

爷道：“头晌午，我见办事处下的文来。这一回，宅基地建不建房，得本人回村里自己填表、签字、摁手印，别的方式都无用，都按自动放弃论处。”

何正果道：“呃，要动真格的啦。”

爷道：“办手续，从6月19号开始，就是明天，截止到阳历7月18号，正好一个月时间。宅基地持有人不建房，宅基地交回村里，这些年交的占地费，全部无息退还给本人。第一星期（6月17日-6月5日）交宅基的，奖励4000元；第二星期（6月6日-7月日）交宅基的奖励000元，第三星期（7月日-7月9日）交宅基的奖励000元，最后9天（7月10日-7月18日）交宅基的奖励1000元。到7月19号，还拉着不长长拽着不团团，在那里抻着，啥手续不办，装聋作哑的，就按自动放弃宅基地论处，村里知会持有人亲属或近属，作备忘签字画押、摁手印后，宅基地强行收回。”

何正果无奈地道：“呃。”

爷道：“建房，没啥说法，也得签字画押、摁手印，明年7月1号前建好就成。”

“呃。”何正果道。

爷道：“持有人签了字画了押，承诺建房，到明年7月1号，房子还是建了个半建搁在那里，按没建论，挖掘机挖掉，铲车铲平，宅基地无条件收回；若干脆没建，宅基地强行收回，咱村附加，开除‘村籍’、留村‘籍’察看年，年后看情况，是不是恢复村籍，处分期间，一切权利都没了。这两种情况，这些年交的占地费，一个子儿也不退。”

何正果道：“呃～，定的自么细啊。”

爷道：“我拣主要的说的，那份文件的规定忒细了，这自么办，那自么办。还有一个关键是，个人填表、签字、摁手印的前提是清楚、接受、同意办事处那一份文件的规定。这工作，做得忒到家了。文件写得忒明白了，目的是盘活宅基地存量，叫想建房的人建房，叫有宅基地不建房的人得实惠（奖励），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申请建房的人，一人都交了5000元了，在等宅基哩。”

“呃～，策划得很周密啊。”何正果道，“这一回，动作不小啊？”

爷道：“鞥。这个事儿，光‘打雷’不‘下雨’，有一年多了。舆论做得够厉害的，我一直没和你们拉，今儿真‘下雨’了，还是‘瓢泼大雨’嘞，得通知恁弟兄们了。”

……

爷道：“没事了，你忙啵，保重自己。”

何正果道：“好吧。您老多保重。”

爷道：“多保重。”

……

何正果的宅基地，是1997年，村里按照上级政策，春天划的。从此，何家卫子村再也没划过宅基地。这些年，何正果的宅基地闲置，没建房，村里老找何老七，何老七被骚扰得不行的时候，就跟何正果通通气，这样的通气，也有N次了，每一次，何正果的话，都大同小异，跟爷道：“您老，搪塞村里便是，拖一年是一年，现在不建，交出去可惜，拖着呗。”

这两年，换了新一垡领导，政策变了：你的宅基地不建房，就找你，闲着，不行。何老七还在村里帮忙，就一直扛着，压力越来越大。

何家卫子村，这些年，想建房的人，没有宅基地；有宅基地的人，却闲着不建房。

何正果的宅基地在村大院后边、小公路以北，区位忒好了，忒吸引眼球了，一直闲着，很扎眼。

看来，这一回谁也扛不住了，要么建房，要么交出宅基地，没有第三种选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