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何正果道：“搬家，我算长见识了。”

杨主任道：“长啥见识了？”

何正果道：“杨主任，你找的搬家公司，这些员工，个个都是铲车啊。”

“是啊。我看，一般四个人抬的物件，他们一个人挂上背带背起来就走，忒太恐怖了。这情景，让我想起了《愚公移山》中把太行、王屋二山背走了的大力神。”

司所长笑道：“操蛇之神闻之，惧其不已也，告之于帝。帝感其诚，命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引自列御寇?《列子?汤问》）”

“呃，忒精彩了。”何正果笑道。

“司所长，海量存储呃。”杨主任笑道。

66.

搬家公司货车，司所长小车，一前一后进了老市政府大院。

司所长、杨主任、何正果下了车，质检所司机小陈，挺兴奋的样子，跑过来汇报道：“王主任，你找的这家搬家公司忒幽默（有墨）了，还派工程师给咱连电脑装打印机来。”司机笑道。

杨主任道：“一上午，我在那边收尾，这边没过来，还不知道这事来。”

“嗨，现在都兴了，买一送一啊。”司所长道，“我去办公室。何总，也忙活了一上午了，休息里呗。杨主任调度一下，把我办公室尽快安排好。小陈，洗车里呗。”

“好。”杨主任笑道。

“好的。”小陈从杨主任手里接过车钥匙。

“我没事儿，帮帮忙呗。”何正果道。

“这点活儿，不必了。让你忙活了一上午，感谢了。”杨主任道。

“该忙。”何正果笑道。

司所长，径直上了楼。

杨主任，去调度搬家公司搬东东。

何正果，回了16室。

1号楼，有五层。

1号楼的一、二、三层，全都给了质检所，用起来绰绰有余。

司所长办公室和质检所办公室，在二楼东、走廊南，是隔壁，办公室靠西。

何正果回到16室，走廊对过的质检所工作人员，正在忙活，何正果望着背对门连电脑的人，看着有点儿熟，动作利索，手眼快捷，动作熟练又专业，何正果想，质检所人才济济啊，他自言自语道：“专业，忒专业了。”

何正果看得出神，这人转回身来取东东，啊～，我去，李陆啊，他咋在这里啊？他不是在蓝天计算机学校吗？他咋有时间到这里来啊？

这打招呼，还是等一会儿，还是不打招呼啊？

何正果犹豫间，李陆一抬头，看见了何正果，笑得非常灿烂，高声道：“何总好！”

“李陆好。”何正果应道。

“何总，请等我几分钟，我马上搞好。”李陆道。

“不急，忙你的。”何正果疑惑道。

李陆，他来这儿干么啊？

一会儿，李陆来到了16室，笑道：“何总，今天9:00，我来到理工大斜对过的质检所北大门口，保安说，正在搬家，找人的话，去老市政府大院1号楼啵，1、、层全是质检所，人在那儿。我跑步来到老市政府大院，到了1号楼，1、、层的人们，忙得热火朝天。我一看，这么忙，就融入了搬家队伍，发挥我长项，帮着连电脑呗，我没把自己当外人，质检所工作人员，还以为我是搬家公司的人哩，忒幽默（有墨）了。”

“呃，这样啊。”何正果道。

李陆笑道：“一上午了，没人问我，我也没报家门，都默认我是搬家公司的，将错就错呗。”

“呃，有意思。”何正果道。

李陆看，一台IBM台式机，一台IBM笔记本，眼睛一亮，道：“何总，办公电脑，也用这么好的？”

何正果道：“公司主营IBM产品，用IBM产品，才有说服力啊，我给你倒杯水。”

“何总，我自己来吧。”李陆道，拿起纸杯，倒了一杯纯净水，忙活一上午了，渴了，他连续喝了两口水后，道：“何总，在计算机学校，我竞聘讲师笔试没问题，技能测试没问题，昨天说课测试，惨遭淘汰了。计算机学校，我们四位仅录用了一位同学。您不去科大招聘，这一回我就被狠狠地拽到地上了，我和那三位同学不同，我没留后路，我以为竞聘讲师，是十拿十稳的事儿了，没想到会被淘汰，我以为按实力，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我，世事难料呃。昨天下午，通知了我被淘汰，我整了整行头，今天9:00到了质检所。”

“呃，这样呃。”何正果道，“公司上个月1日注册成立，没历史，也就没商务没技术积淀，在这里工作会很累。”

“这样，没包袱，不被经验所累，轻轻松松干事业，也好。”李陆道。

何正果想，这家伙善于从正反两方面去看一件事哩，道：“呃，你喜欢看哲学吗？”

“喜欢看，没看多少。有的流派艰深极了，看起来忒费劲了。”李陆道。

“你来公司工作，作过深思熟虑吗？”何正果道。

“我相信直觉。多年来，重大事情，我都跟着感觉走，没错过，我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引领我前进。”李陆道。

“啊，听上去，你像是有信仰的人啊。”何正果道。

“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我是无神论者。我的爷爷奶奶姥爷姥娘都是基督教徒，我的爸爸妈妈，就是爷爷奶奶姥爷姥娘做礼拜时，给他俩撮合的。他们说，爸妈结合，是神的美意，真有意思。我的爸妈是无神论者，我还有个姐姐，也是无神论者，我的祖辈，一直在努力让我爸妈、我、姐姐皈依基督，都徒劳无功，他们一直在努力。我祖辈执着劲儿，叫后辈们不可思议。何总，你有宗教信仰吗？”

“我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我是无神论者。宗教博大精深，我悟不了，敬而远之也。”何正果道。

“何总，见了你后，我感到，你是可信赖可依靠的人，踏入社会，不是要跟对人吗？”李陆道，“跟着你这样的人，就跟对了。”

“何以见得？”何正果笑道。

“凭直觉。”李陆道。

“直觉，这么靠谱吗？”何正果道。

“何总，我相信直觉。多年来，重大事情，我都是跟着感觉走的，没错过。我确信，这一次也一定不会错，我相信直觉。”李陆道。

“呃，凭直觉决策，不可思议啊。”何正果道。

“何总，我铁定了心，跟着你干了，一年内我不会离职的，请您一万个放心。”李陆道。

“呃。”何正果道。

“太感谢了。”李陆兴奋地跳了起来。

接下来，何正果跟李陆确定了薪酬结构等等。

何正果道：“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上班了。政府全年的工作时间是8:0-16:0，咱公司全年工作时间是8:00-1::00，1:00-17:00，1:00-1:00，是午饭时间，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明天就上班。”李陆道。

“你看，午饭时间了，你加盟了公司，咱一起聚聚？”何正果道。

“无功不受禄，谢谢。”李陆道，他又话锋一转道，“何总，事实上，我该请请你。”

“啊，无功不受禄。”何正果笑道。

“那我回了。”李陆笑道。

“好，明天见。”何正果笑道。

“明天见。”李陆笑道。

李陆，风风火火，出了16室，出了1号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