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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年5月15日（周六），早饭后。

何正果出清真街北口，来到了龙山大街的士等车处候车，看了下表，才6:00钟。

的士没等着，见路车来了，他忙奔到清真街站，坐上路，沿龙山大街一路东去。

路车，过顺河西路、龙山大桥、顺河东路、光明路（神庙西路）北口、登山东路（神庙路），到理工大学站下了车，向回走百十米，进了质检所北门。

6:18，何正果进了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打开有关文件，根据报社陈主任要求，先为激光照排系统的“输出机”，选好了机型，作了报价，给陈主任发了email。紧接着，又给陈主任发了“方案已发至邮箱”的短信。

何正果看了下表，6:5，准备一下，去龙平一中投标呗，时间上还蛮从容。

办会儿公，再去呗。

……

7:40，何正果关电脑，关电，关窗。

他拿上投标文件和有关证件，锁上办公室，出了质检所（西）南门，沿神庙北街一路向西，过了光明路（神庙西路），来到龙平一中大门口，保安把何正果挡在门外，何正果展示了一下投标文件，道：“老师，来投标的。”遂被放行。

来到投标会议室，才7:56，会议室里，签到的投标公司，不止一家了。

会议室门口外，放着一张桌子，俩校方人员，审查投标公司的营业执照副本、税务登记证副本、组织机构代码证副本“三证”的原件，何正果一一出示，资格审查通过，进了门，签到，进投标会议室，交投标书，落座。

何正果发现，别的投标公司的经理们，都比自己年轻多了，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何正果人老，还是独行侠，显得尤其突兀和另类。

8:5，龙平一中招标组一行，来到会议室，主席台落坐。

龙平一中计算机中心办公室丁主任，环顾会场后，去看招标公司的签到表。

这时，主席台上钟表的闹铃响了，丁主任回到主席台，落了座道：“欢迎各贵公司前来龙平一中投标。

“时间已到，从闹钟刚才响铃的时刻起，停止接纳前来投标的任何公司。为了公正，免去在时间上的争议，这台闹钟，我们比北京时间调慢了一分钟。”他看了眼闹钟，接着说道：“现在，由评委展示各公司投标文件的密封状态。”

评委甲，向投标者展示着文件袋，共七个文件袋，每一个文件袋都密封完好。

评委甲遂宣布：“共有七家公司递交了投标书，七家公司的投标书，均密封完好，均按照招标文件的规定进行递交。”

评委甲把七个档案袋整体交给评委乙，评委乙逐一拆封，他取出每个档案袋中的七份投标文件，分发给七位评委们。

评委丙，宣读每家公司所投产品品牌、配置、报价等。

第一家，联想，响应了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第二家，方正，未响应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第三家，明基，响应了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第四家，IBM，未响应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第五家，同方，未响应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第六家，明基，响应了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场上，唏嘘声一片，大哗。

我去，我靠，哇那个噻，哇，……，不一而足。

第七家，浪潮，未响应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评委丙，宣读完毕。

评委丁，道：“请各贵公司的经理们，到另一间会议室休息，不要走远，二三十分钟后，进行答疑。”

……

9:14，答疑开始，按投标书宣读顺序进行的。

第一家，被叫去答疑，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第二家，被叫去答疑。

……

龙平正果数据设备有限公司，是第四家，被叫去答疑，评委丁道：“您公司，未响应招标文件技术配置的要求啊？”

何正果道：“我们的技术配置，高于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

评委丁，微笑道：“那也是没响应招标文件的技术配置啊。”

评委嘴巴大，何正果无语了。

何正果回到了休息会议室，旁边，是第一家答疑的公司经理人。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很友好，道：“你报得么？”

何正果道：“IBM.”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友好笑道：“你真幽默（有墨），咋投了IBM啊？”

何正果笑道：“不行吗？”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道：“行啊。价格，咋竞争啊？”

何正果道：“我没想，能中这个标。”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道：“彼此彼此。”

何正果道：“你报得么？”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道：“联想。”

何正果笑道：“你也奇葩啊，联想哪里有这种技术配置的产品啊，你咋响应的？”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道：“知道中不了，瞎写呗。冒个泡泡，亮亮脸儿，叫业内人们知道，还没葬身‘红海’海底，还在红海里飘着喘气哩。”

何正果道：“IT业不好干吗？”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像看着星外来客一样，道：“你没感觉出来？”

何正果道：“我是个老家伙，但却是IT业的一枚新兵蛋子。”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道：“我说的哩。大哥，我不是危言耸听，你误闯了红海，说得难听一点儿，哥，你已涉身血海了。”

何正果笑道：“吓俺？俺胆儿小，俺好怕怕呃。”

俩人拉得默契，何正果和这家公司的经理人，交换了名片。

啊，这位经理，是龙平一老牌的数一数二的IT公司硬件事业部经理，王经理。

王经理感慨道：“何老兄啊，男怕嫁错行，女怕上错床。”

“啊～，”何正果笑道，“不是呃，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这家公司的经理人，笑道：“大哥，没区别的，IT这行当，咱这层阶，不是微软不是英特尔，忒惨了。”

这时，第六家，被叫去答疑了。

休息室里，就议论开了：

…就是这家了。

…这家和一中渊源深哎。

…陪练的。

…俺是打瞎旗的。

…浪费纸墨了。

…浪费激情了。

……

王经理感叹道：“项目一旦报备了，也就谁也掺和不上了。要是叫我，我比这家玩得还奇葩。以后有机会，咱合作一下啊。”

何正果听得懵懵懂懂的，胡乱答应道：“呃，合作共赢，合作共赢啊。”

何正果没料到，这不着边际的一句“合作共赢”，让王经理笑得捧腹。

王经理悄声道：“第三家，明基，报价接近IBM，是烘托第六家的。”

何正果笑道：“‘烘托’用上了，‘联想’用上了没？”

又一次，把王经理搞得爆笑不已。

交流得知，这一家公司主要项目是网络工程，系统集成项目，越复杂越愿意接手。

9:50，结束答疑。

10:10，七家公司，被集中到投标会议室。

评委戊，讲道：“非常感谢，各贵公司前来龙平一中投标，非常感谢各贵公司的积极参与。”他话题一转，讲道：“我代表龙平一中招标组宣布，中标公司是……。谢谢各贵公司，谢谢各位。”

评委己，道：“本次招标会议，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谢谢。”

果然，第六家公司中标，第六家公司的两位经理人，笑逐颜开，眉飞色舞。

七位评委，离席。

七家公司，遂离席。

会议室管理工作人员，擅后。

……

有人，狂喜。

有人，淡然。

有人，恹恹无语。

有人，悻悻离去。

……

今天星期六，何正果没电赵义豪，短信汇报道：“义豪：你好！未中，谢谢你帮忙，谢谢。”

还没出校门，赵义豪短信道：“正果：你好！收悉。胜败乃兵家常事，望愈挫愈勇。谨祝商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