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现在去哪里?”
“找客栈。找最贵的那种。记住,以后不要叫我娘娘,也不要自称奴婢。我是小姐,还没有出嫁的小姐。嗯,你明白的。”
清风客栈,莺儿说这是她知道的最好的了。敢和我那个丞相老爸同名,姑且就相信它是最好的了。
“要两间上房,一桌上好的酒菜。”晚上怕吃多了累赘,又心怀鬼胎,吃不下。一番折腾后,现在还真的饿了。
眼睁睁地看着莺儿和伙计装阔,第一次这么有钱,还不能自己装,真是可悲。谁叫我不清楚物价,怕被伙计宰呢,说到底,还是穷人心态。
“小姐,我拿金子换了一包碎银子和几吊钱。这么晚了,金银店钱庄都关了门,要不然,自己去换,能多换一两成的。”
“哦。这些就你保管着吧,千万别再扔了。以后我们就要靠这些过日子了。”
“小姐真的不打算回家了啊?”莺儿一到了饭桌上,就会突然变机灵。难得不用我教,也知道不能提回宫。
“再看吧。”什么时候回,还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
席卷残云,我和莺儿本来就没怎么吃,就是吃了,也饿了。别说,就凭着饭菜,清风客栈就真不错。
小二进来收拾。
“你们掌勺的师傅手艺真不错。”
“那当然了,我们清风客栈的师傅可是宫里头出来的。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才从天香楼挖来的。”
“也许,宫里的饭菜也不上你们家的呢?”莺儿一副就是就是的表情。
“那可就不是我们这些小民敢说的了。客官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
……
把莺儿赶到隔壁房间,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想找剑,摸了半天,才想起被大叔给搜刮去了。离开了岳阁,心里真的有点空落落的。虽然说他歇息在昭秀宫的日子很少,但一天总能见上一两面。现在隔着一重宫门,就是两重天。下面的路怎么走?我还真不清楚。
看着天花板发呆,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做梦了,到这个世界来之后,第一次做梦。梦里面,我不清楚自己到底回去了没。一袭棉被紧紧地包裹在身上,棉被朴实无华,很温暖,正是我宿舍的被子。可是,我却不是在宿舍,而是在广漠的草原,一望无际的绿色,动人心魄,摄人心神的绿色。小小的温暖,和广阔的冷绿,似乎注定了要发生什么,一个关于远古传说的故事,关于上帝,关于希望。
然而什么事也没发生,然后,我醒了。
“谁?”
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我的床前,有些落寞的味道。
浓浓的酒味,一袭滚龙袍,除了岳阁,还能是谁?
好在他瞧起来,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似乎我只是开了个不大的玩笑。
“要真是刺客,你还能活到现在?邱令说你实战经验不足,还真不假。”
“原来是你。”
“要不然你以为是谁?你的青梅竹马?”
我坐了起来,面对岳阁,我多少有些心虚。但这不妨碍我恶人先告状:“你派人跟踪我?”
“没有,你出来了自然要住客栈,又偷了朕的钱,当然要住最好的了。”
“你别想再抓我回去。你的那个皇宫,我不喜欢。”
“所以你就要逃?”
“你后宫女子那么多,又不差我一个。”
岳阁冷哼一声,已不见身影。大叔那时说我的轻功二个月就能赶上他,原来是哄我的。我的轻功勉强算得上顶级,他们俩的才是炉火纯青。
桌上多了一封信,信封中是明黄色的绸缎,上面寥寥几行:此女子乃朕之故人,若非犯法伤道之事,望各郡县略行方便。最后是他的私人小章。
我以为是他有些话说不出口,原来是留给我的一张护身符。巴巴地送了这么一样东西过来,没说几句又拂袖而去。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原谅我了?
我回想起那个梦来,本来就是一梦不醒,到了这个世界。既然在这儿,也能做梦了,也许真的可以回去了。
……
“大清早的,刚刚外面嚷嚷什么呢?”我问正在给我梳头的莺儿。
“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少爷公子什么的,嚷着要大师傅给他们准备早饭。”
“那就请师傅动手呗,这不是给师傅长脸的吗?”
“我听小二说,那个大师傅每天不睡到中午都不起的。”
“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人家又不靠这个吃饭,一分钱不拿,谁管的着他呢?听说啊,这清风客栈的老板也不敢对他说一句重话。”
这宁朝,遍地是奇人,连个炒菜的师傅都这么有才。
“大家快来看啊,缭绫啊。”
一出房门,就被一声狂呼吓到。
“这位公子,你有事吗?”
“缭绫,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缭绫不?有诗云:织为云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异彩奇文相隐映,转侧看花花不定。这位姑娘,以缭绫为裙,实在是有品位,有眼光。”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啥眼光啊,特意选的不显眼,忘了宫里面没有便宜货。简洁就注定了更不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