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不是我的香囊闹的鬼了。”我故作轻松。
岳阁只是淡淡地回了我一句:“她没有怀孕。”
我低头不语,这是他设下的套,想套住谁,我不想问。
“三日之内,朕一定给你答复。”
第二日,我就听到了珍妃自尽的消息,我想去看看,若香拦住了我。接着,珍妃在朝中的父兄也被岳阁以各种理由接连贬谪。
“她毕竟和你有夫妻之恩,你怎么就忍心逼她死?”
“要是你有她的一半心计,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我蹙眉:“轻歌是她逼的?”
“是。轻歌和侍卫有奸情,被她知道了。”
“轻歌真是糊涂。”
“她糊涂?哪有你糊涂?你再这样下去,下次就有人要害你的性命,你也会拱手送上。”
“反正有你在。”我给他一个背影。真没意思,在宫中靠的就是君恩,得宠忧移失宠愁,今天喜欢,明天不喜欢的,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珍妃。
……
“大叔,这招我怎么都学不会啊?”
“你不用学这个。”
“为什么啊?”
“陛下说了,只教你防身就好了。女孩子家家的,打打杀杀的,不好。”
“那大叔也这么想吗?”
“不是。”
“那就教我呗。”
“不行。那样陛下不会给我钱的。”
邱大叔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高尚品德,就知道钱。
我悲叹,开始语言攻势。
“你一个人,又没成家,要那么多钱干嘛?”
“要不我给你钱吧,岳阁给你多少,我给多少。”
“要不加倍?”
“岳阁敢为难你,我去和他算账!”
大叔始终不理我。
我只好回来问岳阁:“大叔为什么总是差钱花?”
“因为当年邱家百余口流徙三千里,只留下了邱为,就是邱令他父亲那一支,没被发配。”
“那又怎么样了?”
“邱令要养着那一群人,估计现在不止百余口了吧,怎么也有三四百人了。”
“真的,假的?那些人不会自己赚钱养自己啊。”
“他总说漠北苦寒,一定要养着那些人,朕也没办法。”
“那不能放那些人回来吗?”
“谋逆之罪,皇爷爷和父皇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当年他们唱的双簧你也看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邱虎成根本就没罪。”
“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匹夫无罪怀璧其辜,他也不是什么纯良之人,皇爷爷没必要留他。”
“杀戮太多,总不是好事。”
“那朕的小皇后,有何高见?”
“杯酒释兵权,听过没?”
“说来听听。”
“就是在乱世里,今天你做皇帝,明天我做皇帝,那年头靠的不是钱就是兵。手下将领不听话了,又没钱收买人心了,皇位就做到头了。后来,有个叫赵匡胤的做了皇帝,做的还算稳当。后来就请手下的将领喝酒,说了一堆什么话,最后告诉他们:替他们着想,不如回家做个富贵闲人,把兵权交出来好了。”
“故事不错,但你以为邱虎成会乐意做一个富贵闲人?”
“说给你听听而已,马上得天下,刚硬一点是应该的,可是传到你也是第三代了,能少动杀心还是少动的好。”
“你这是拐着弯地说朕不该逼死珍妃?”
我倒不是想说这个,毕竟人也都已经死了,我说什么也白说。但是我的确不能坦然接受岳阁的做法。
“我知道你有你的道理。”
“珍妃她犯的本来就是死罪,朕让她自尽,是给她留下体面。也是给皇家留下体面。朕不明白你到底忧心什么。”
“你真的没有一丝半点的不忍心?”
“你是在担心自己?你放心,只要你听朕的话,朕保你一生平安。”
那要是不听你的话了呢?我没有问出口。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的生辰,以前因为他年纪小,都没有大张旗鼓地办过,但现在既然成婚了,他准备办一办。他把这事交给了我,又让宝妃协理。其实,不少事都是宝妃办之前问问我,办完了再让我看看,就算完事了。若香总是告诉我,这个样子不行,我不过笑笑。
我和岳阁说我年纪还小,既然办不了,不如让别人去做,免得弄砸了他的寿宴。他回我说,他十岁时就开始亲政,也没办砸什么事。这次过寿就是为了给我一个机会,我却白白地送给了别人,真是够不争气的。
我兵分两路,一边和岳阁撒娇,一边以武学奇才的身份开导大叔,总算赢得大叔的倾囊相授。每天都学到若香把我抓回去为止。那个若香开始时对我是毕恭毕敬,现在也被我磨缠地越来越没素质了。形式上是我的侍女,实质是岳阁派来的主管和间谍,真是难为她了。
“娘娘,要不这个凤冠?看看颜色多好啊?”岳阁的寿宴要开始了,若香正哄着我戴上那只沉甸甸的凤冠。这种东西,一戴上就老了好几岁。
莺儿在旁边捂着嘴笑。
“你个臭丫头,笑什么?”
“娘娘生气的时候,真像我的小妹妹。”
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过会儿,还要她帮我的大忙呢。
终于,穿戴完毕。去往宫宴,我的自由生活马上就可以开始了!他是对我有些特别,但也就是有些特别罢了。这不是爱,我不用负担那么多。只怕这份特别也只因为我是他的皇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