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邱柏提高了嗓门，“互相感受对方的灵力！尽可能地接受对方输送过来的灵力！让它们在你们的灵脉中融合！”

只见几声“唰唰”的轻响，冰天雪蚕丝轻轻地抽离了叶恒远和冷寒的身体。淡绿色和冰蓝色的光芒分别从二人的双掌蔓延而上，迅速地占据了二人的双臂，再逐步覆盖了两人的身体。两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双色的光芒，身体同时剧烈地抖动起来，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四个灵圈同时从二人的背后透出，闪烁着强烈的光芒。紧接着，两人的武灵也自动透体而出，而且是和微灵核一起出现的。

龙纹方天戟出现在叶恒远的背后。它恢复了最初觉醒时的形态。

浅绿色的戟尖，碧绿而微微泛黄的戟刃，深绿色的戟杆，还有戟杆上那墨绿色的飞龙纹路。

下一秒，浅绿色的微灵核缓缓升空，和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两股碧光从微灵核上射出，一道射向龙纹方天戟，另一道射向叶恒远的后背。

而出现在冷寒背后的，正是他的武灵，冰凌刀。

深蓝色的刀柄，冰蓝色的刀身，以及微微闪烁着白光的刀锋。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在刀身之上，有一个图案正在隐约闪烁。那个图案很模糊，看不清是什么，只能判断出是一只兽，一只全身长满鳞片、头顶还长着一对角的兽。

冰蓝色的微灵核也升到了半空中，与冰凌刀贴在一起。两股冰蓝色的光飞射而出，一道射向了冰凌刀的刀身，另一道射向了冷寒的后背。

龙纹方天戟和冰凌刀同时闪烁起光芒。二人身上的双色光芒也更胜几分，但痛苦的表情也加深了几分。大滴大滴的冷汗开始从二人的脖子上滴下来。

白素心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想要抬起手，却被邱柏拦住了。

“你忘了吗？现在承受的痛苦越多，通灵的效果就越有效。以他们的身体素质，不会受不了的。”

双色光芒的流动速度越来越快，不停地通过二人紧贴的双手高速流转。两颗微灵核也开始带动武灵转动。

一道又一道的纹路开始从叶恒远和冷寒的身上显现出来。那是他们各自体内的灵脉。此时此刻，他们身上的每一条灵脉全都变成了双色的，同时混杂着碧绿色和冰蓝色，其中的灵力运转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稳住！”邱柏大声喊道，“控制住体内灵力的运行！不要让灵脉乱掉！慢慢地控制武灵和微灵核！让它们渐渐地靠拢！”

叶恒远和冷寒的嘴角同时抽动了两下，两人双掌上的光芒更盛了几分。两颗微灵核渐渐地融入了各自的武灵之中，并同时释放出一股牵引力，互相拉扯着对方，慢慢地往中间靠拢。

“核灵相融？”白素心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欣喜，甚至没注意到冷寒的脸已经开始微微抽搐，“他们竟然能做到核灵相融？在不到二阶五级时将微灵核融入武灵之内？”

“所以我说不用担心他们，”邱柏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这就意味着，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过了这个最初的难关，之后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他们承受的痛苦很快就会消失。我估计，他们能够互相吸收到的东西肯定不会少。至少比你和我第一次尝试的时候要多。”

“是啊，”白素心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当年的我们，可没有他们这样的资质呢。”

邱柏的唇开始微微动起来，像是在说话，但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层薄如蝉翼的白色灵力波动从他的唇边扩散开来，瞬间传入了叶恒远和冷寒的耳中。那是一连串的口诀。

双色光芒继续在叶恒远和冷寒的身上流转，但流转的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两人的表情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在他们的头顶上，龙纹方天戟和冰凌刀已经紧贴在了一起——不是身体的紧贴，而是刃部的紧贴。龙纹方天戟和冰凌刀同时横了过来，分别用各自的刃部对着对方。只是紧紧地贴着，没有碰撞，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火星。双色光芒同样在它们的身上蔓延着，只不过没有那么明亮而已。

两人身上的灵圈继续闪烁着光芒，并不断地将灵力反灌入他们的身躯之中。

“嗯，”白素心点了点头，“这就应该是度过难关了。看样子，他们融合的效果比我们预期中还要好。”

“这很正常，”邱柏说，“他们的武灵的品级，比我们要高出一些。还有，他们的各项资质，无论是天赋，还是后天的领悟力，都不比我们差。你应该已经发现冷寒的那柄冰凌刀里所隐藏的‘那股力量’了吧？”

白素心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两束冰天雪蚕丝轻轻地从她的指尖上射出，分别连上了叶恒远和冷寒的脑部。蚕丝很快变成了冰蓝色，缓缓地输送着温和的无属性灵力，注入到叶恒远和冷寒的大脑之中，滋润着他们的脑神经，也帮助他们吸收邱柏用传音术传入他们耳中的口诀。

“如果我们都没错的话，那股力量，只能是属于当年的‘那个人’的，”邱柏说，“好在它目前还是隐性的。如果没有猛烈的外力去激发它，或者是他的修为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它就不会出现。你现在想过，怎么去隐藏它吗？”

“还没有，”白素心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你不是也一样吗？”

“不，”邱柏抬起头，望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去隐藏什么。无论是为了小远，还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想尽可能地去弥补当年所犯下的那些错而已。”

“可我们始终要解决这个问题，”白素心说，“‘他们’一旦知道了，是绝不会容许‘叛徒’的后代存在的。很多人都可能被株连。”

“但‘他们’也不可能随便动手，”邱柏说，“至少我们在的时候，不可能。他们还没有证据。我们还能保护他们，让他们先成长起来。”

白素心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冷寒的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眼里流露出说不出的怜悯。

“素心，”邱柏也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白素心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忘不了‘那个人’，我也同样忘不了‘她’。你我也都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但我们现在还不足以揭穿‘他们’，不足以揭穿‘那个阴谋’。我们手中的力量，毕竟还是有限的。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成长。对于我自己，我早已无所谓。但我不能看到国家分裂，甚至是亡于异族之手。这不但是我的良心，更是我的责任。”

白素心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一颗晶莹的泪珠轻轻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恒远和冷寒身上的双色光芒越来越弱，二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也越来越弱。第一次的通灵即将结束。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变成了彻底的黑色。从空地的上方看上去，只见点点的繁星，不见一丝云朵。防护罩周围的黑灰色雾气更加浓重了，从里面往外看，几乎看不到任何事物，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灵力波动缓缓地从叶恒远和冷寒身上退去，两人的肤色重新变回原样。二人同时睁开眼，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随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呃……这种感觉是……”

叶恒远一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力挥了挥胳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刚才要结实了一些，体内的灵力似乎也更加凝练了几分。

冷寒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盘腿坐在原地，静静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变化。

“感受到了吗？”邱柏慢慢地往前走，站到叶恒远的身后，搂住他的肩膀。

“师父，”叶恒远抬起头，“我感到，自己身上似乎结实了不少……还有就是，我感到体内的灵力更浑厚了一些……”

“这就对了，”邱柏拍着叶恒远的肩膀，“这是正常的。通灵心法不是一般的练功心法，也跟普通灵师的那些二人共同修炼的方法有着天壤之别。再过几天，冷寒也会到苍灵学院去学习的。你们两个只要每个月共同修炼一次，就能够逐步改善自己目前所存在的问题。我相信，你的防御力很快就能得到改善的。”

“多谢师父！”叶恒远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笑着点头。

邱柏也笑了，伸出手摩挲着叶恒远的额发。他自然是看到了叶恒远全程的表现，但也注意到了叶恒远神态上那本能般的变化。无论是他与队友相处时的腼腆，还是面对敌人时的坚韧，以及现在的这副乖宝宝的样子。无一例外，全都是真实的他。

白素心也走到了冷寒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冷寒的鬓角。

“师父，”冷寒睁开了眼，轻轻地抬起头，“我没让您失望吧？”

“没有，”白素心笑着说，“你表现得很好。”

“咕噜噜——”一声不和谐的响声从叶恒远的胃里发了出来。他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哈哈，”邱柏笑了笑，“小远，你饿了？天已经挺晚了，我们该回去了。向你白阿姨道个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