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位灵将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空旷的大厅里，只有主帅巫海和他们四位弟子。

“反哺仪式已经结束了，”巫海说，“母核已经恢复了正常。”

“真的吗，师父？”李文信往母核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巫海捋了一把胡子，“之前的那股冲击力和压力，带给你们什么感觉？很难受，对不对？”

薛梦怡点了点头，小嘴微微撅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但马上又变了回来。

“那是十二灵将的秘法——多重灵旋——所导致的副作用，”巫海说，“本来我可以将它完全挡住，但是我没有。我在这灵核谷里闷了太久了，不怎么了解你们的修为和身体状况，所以，想用它来测试一下你们的耐力和防御力。”

“我很高兴。不只是耐力和防御力，你们几个的各项身体素质在同级别、同属性的灵师中都是最顶级的。即使不算微灵核的因素也一样。”

“谢……谢谢主帅夸奖。”叶恒远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头。

“你别这么拘束啊，小远。”

巫海呵呵一笑，露出牙齿。他的牙齿仍然很完整，压根没掉几颗，并且仍然光洁如玉。

“你有点像我的小孙子呢。他比你小几岁，也是太腼腆了，不怎么爱说话。”

叶恒远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薛梦怡和雷曦都捂住嘴，偷偷地笑。

“好啦，”巫海伸出手，示意两位女生不要笑，“你们都跟我来吧。你们都还没看过母核呢。先让你们看一看。然后，我再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是，主帅。”

四位弟子再次躬身行礼，自动排成一队，跟在巫海身后，缓缓地向母核走去。巫海的步伐很慢，但也很稳健，不像是一个老人的步伐。四位弟子全都没听到一丝一毫的脚步声，甚至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灵力波动。

巫海缓缓地走到母核之间，停在地板上的一个不清晰的母核和十二子核的标志之前。这个标志很模糊，甚至还有不少磨损，而且没上颜色，从外表上看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凹痕。当他的双脚落到凹痕之前时，一道粗如百年古树树干的透明光柱从母核中央缓缓射出，一直连接到天花板。

四位弟子自动分开，在巫海的身后排成一排。十二个不同颜色的气团连成一团，排成一条细长的直线，像一条海藻一般，从光柱底部缓缓上浮。

“这十二种气团，代表十二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元素，”巫海的嗓门比之前清脆了一点，“是母核中的能量结晶。所有的灵力，都来自于这些能量结晶。整个苍灵大陆，都是在这些能量结晶的作用之下形成的。它们只是母核内部无数能量结晶的几万分之一，甚至是几十万分之一。至于母核内部蕴藏的灵力究竟有多大，我也无法探测。”

四位弟子同时抬起头，仰视着这十二个不同的气团。水蛇一样的气团链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光柱顶部一圈又一圈地上下盘旋。在他们的眼里，不同的气团散发出不同的光芒，而代表他们所拥有的灵力属性的那一束光芒更是格外耀眼。四颗微灵核同时从他们的背后透体而出。四颗亮白色光点在它们的中心位置闪烁起来。

“母核的体积和质量，是无比巨大的，”巫海说，“根据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代十二灵将主帅测算，它的直径几乎等于苍灵大陆上最高的山峰的高度，占到苍灵大陆地下目前可探知的深度的三分之二以上。现在我们在这里用肉眼能看到的，仅仅是它的很小、很小一部分。”

四位弟子全都目瞪口呆。别说是叶恒远了，就算是薛梦怡和李文信，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句话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巫海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漂浮”在光柱上方的气团链。一束比他干枯的手指还要细的银色光束从他的指尖射出，射向气团链。光束射中了气团链的中心，随后分成四束，从四个方向反射回来，分别射向四位弟子胸前。

“不要紧张。不要抵挡或躲避它。这不会伤害到你们。这是为了建立你们跟母核之间的直接联系。”

四人胸前分别出现一个混合着十二种颜色的球形光团。它们如同四个小太阳一样发光。

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四个球形光团渐渐消失了。巫海转回身，面对着四位弟子。

“很好。现在，你们听我的，依次站到我脚下的图案之前。让微灵核保持自转。阿信，你先来。”

“是，师父。”

巫海往旁边退了一步。李文信应声上前，站到巫海原本所站的位置。混杂着银色与灰色的微灵核缓缓地自转着，中心位置的白色小光点忽隐忽现。

巫海再次抬起右手，向母核释放出的光柱张了一下手，随后抬手向李文信一指。

李文信身前的灵核图案瞬间变成了有色的，而且还能看到上面的纹路。一束比他的身体宽一圈的彩色光柱突然从他脚下的地板上冒出来，将他的整个身体笼罩在其中。

而在母核释放出的那一束淡淡的光柱中，一个亦真亦幻的球形虚影出现了。它是一个正圆形球体，从外面看至少有三层，最外层接近完全透明，中间一层是链状的十二种颜色的气团，最内层则是淡黄色和乳白色的混合色，如同乳汁一般。

“这是母核的缩影。”巫海淡淡地说，“你们先不要说话。一会你们就会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一束混合着十二种颜色的彩色光束从球形虚影中央部位射出，命中李文信所在的光柱外围。它在光柱外围缓缓地移动着，一边移动一边变色，颜色时而深时而浅，像是在扫描着什么。

叶恒远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那道彩色光束。他感觉到，那道光束似乎在呼唤着他，而他体内的龙纹方天戟似乎也得到了呼唤，散发出一阵又一阵强有力的能量波动，冲击着自己体内的灵脉，像是要冲出自己的身体一样。

过了几分钟，光束停止了扫描，化为一道无属性的白色流光，融入李文信所在的光柱中。光柱渐渐地消失。李文信的身形重新显现出来。

“阿信，”巫海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你这几天的修炼有点松懈。我知道，这可能是因为你要传达和处理的事太多了。但是，你目前对空间能量的理解和领悟还不够深。以你目前的灵力修为，不应该只有这种程度的领悟力。虽然你在能量的运用上有很大进步，但如果领悟力上不去的话，你的战斗力仍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制约。”

“对不起，师父，”李文信低下头，右手抚住胸口，“我这几点确实是有点松懈了。”

“嗯，”巫海捋了捋胡子，“母核刚才帮你理顺了一下大脑中的脑组织，有助于提升你的领悟力。你回去吧。小雷曦，你来。”

叶恒远差点叫出声来。他伸出两根手指，用力地掐自己的大腿，才没让自己叫出来。他记得，学院里的课堂上曾经讲过，大脑是人类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即使是最顶级的专修医疗的灵师，也很难对人类的大脑进行有效的治疗。然而，母核的力量竟然能够梳理人的脑组织……

李文信往回退了几步，站回到其他三人身边。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毛，一只眼紧闭着，另一只眼眯着，右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一看就知道是头疼得慌。没有人说什么。

雷曦往前走了几步，站到灵核图案之前。巫海同样向母核招手，并用手指了她一下。同样的光柱笼罩住她的身体。同样的彩色光束落到光柱之上，开始扫描。

这次的扫描时间比上次要多一点，差不多多出了两分钟左右。当光柱缓缓褪去的时候，它已经完全变成了紫红色。

雷曦的身体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她闭着双眼，踮着脚尖，双臂自然下垂，双掌却往上举着，像是在跳舞。紫红色的雷电围绕在她身体周围劈啪作响。一层完全由灵力凝结而成的紫色凤凰图案在她背后若隐若现。

“嗯，”巫海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仁泽的眼光，果然不差。小雷曦，你的能量*控天赋在你的家族里算是很高的了。但对于怒雷灵将的继承人来说，这还不够。雷电属性虽然不是最难*控的能量属性，但却是最容易流失、最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耗的能量属性。仁泽跟我和龙遥都说过，你在修炼和对战中经常会为了追求攻击力和杀伤力而导致不必要的能量损耗。这很不好。你的攻击力已经足够强了，但自身能量的损耗程度也是非常大的。在战斗中，任何一点多余的损耗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甚至会让你丧命。”

叶恒远忍不住低了低头——因为他忍不住张开了嘴。以雷曦的能量*控能力，竟然还能造成“非常大的损耗”？

“母核刚才帮你梳理了一*内的灵脉，”巫海满意地说，“能帮你改善你体内能量损耗和流失的问题。”

“谢谢主帅。”

雷曦恭敬地躬身行礼，退了回去。她嘴角微微带着笑，海藻般的披肩长发似乎又长了几分，白玉般的肌肤似乎也变得更加细腻了。

“小梦怡，该你了。”巫海把目光投向薛梦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