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芍药好像心中对宋瑾还是有那么点亏欠的意思,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不会反驳胡萤的话。
只是往常她看上去还是会盛气凌人一些,而这一次,她的情绪好好像有点差,连带着面上的红润都消失许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却生的这样一张脸,比起旁人,胡萤的视线更容易落到她身上,对她的观察,也就多了许多。
眼见芍药深吸几口气,随后就问:“你说她走了,那她走之前有留下信件,又或者什么话吗?”
胡萤狐疑的盯着她,心想刚才那人过来确实是想见芍药,难不成这就是她和宫内搭上的线?
不应该啊,如果是他们,那应该暗搓搓的来,怎么能这么大摇大摆。
胡萤心中觉得古怪,他微微摇头:“那个太监并未说什么,只是问我一个人有没有来这里,我说不曾,他就走了。”
“太监?”
芍药对胡萤的话感到惊讶,她眉头拧的愈发重,本来的美貌都被破坏了三分。
胡萤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想来和芍药接头的应该是个宫女。
那这个太监过来是做什么?难不成真来他们这种地方找宋丞相?
这不是胡扯嘛。
连他这样和宋丞相并没有实际接触的人都知道宋丞相不是那样的人,而一个在皇上身边伺候,时常能看到宋丞相的人却这样去想他?
胡萤在心底狠狠地唾弃那人,心是脏的,见谁都是脏的。
芍药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最终只是冷着一张脸,向胡萤点头:“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跟张公公差不多的模样,直接离开了这里。
胡萤心相长的好看又如何,人品不行,活该遭罪一些,盯着她的背影,这次是真的呸了一声。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做不出当白眼狼的事情,对于芍药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百般不待见。
若不是宋瑾留她还有用,他早就想办法将人处理掉了,哪还能留她在眼皮子底下。
看见这人,心里就觉得膈应。
芍药没有宋瑾那般敏锐的听力,但胡萤根本没有遮掩自己的举动,那么清晰的声音,她自然是听到了。
转身将房门关上,她叹了口气。
后悔吗?
并不会。
她只是想要走捷径而已。
芍药叹了口气,随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二皇子正在其中等着她。
说实话,二皇子长的也不差。
皇家的媳妇都是最好看的,她们生下来的儿子自然差不到哪去。
这段时间二皇子对自己称得上是百依百顺,甚至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哪怕是个没权没财还没有容貌和力气的寻常男子,也做不到这一步。
但芍药清楚,那个二皇子,只是觉得她长得好看,喜爱二分,若是说爱慕?半分都无。
只不过之前他的纠缠太烦人,才让她被蒙蔽了双眼,如今看破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挡箭牌,自然就不介意了。
盯着坐在榻上明眸皓齿,眉眼间却全是懒散的男人,芍药心中思量万千,叹了口气,才将房门关上,向他走去。
二皇子手边是一壶酒,他又喝了两口,才去看已经近在咫尺的芍药。
语调散漫,带着一股调笑的意味:“芍药近日心情不好,是因为那个名叫胡萤的烦人精吗,我帮你处理了他,可好?”
芍药笑了笑,并未将他这番话放在心上。
他总是会许诺一些事情,但是从未做到过,对此,她从未在意过。
而且胡萤虽说烦人,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巴不得他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呢。
心中这样想着,芍药笑颜如花,俯身凑近二皇子,吐气如兰:“好啊,那你如今就帮我出气?”
二皇子笑了笑,揽着芍药的细腰,又喝了一口酒:“不急,一个小人物而已。”
房内欢声笑语不绝,而胡萤在隔壁,将这件有些奇怪的事情写下,然后差人送去定王府了。
送信的人将信塞进怀里,骑着一匹瘦马,往定王府的方向赶去,却得知宋瑾并不在府。
往常将信递给雀儿姑娘也可以,但今日她也不在府上,而掌柜的又说这件事比较重要。
所以送信人也只能询问了宋瑾的去处,然后往京郊赶去。
这个时候才刚下午,在宋瑾这里排队的人源源不断,与早上相比,似乎更多了。
送信人赶到这里的时候,看着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不由好奇宋瑾在里面做什么。
定王府的人说了,她会在京郊人最多的那块儿地方,但具体是做什么,却并未告知。
不过应该是在最里面吧?
他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坐在马背上迟疑片刻,还是翻身下马,勒着缰绳往里面走去。
赶来京郊的路上倒是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但是挤到宋瑾身边,确实废了不少力气。
主要是好多人以为他要插队,差点群殴他。
后来知道他只是给定王妃送东西,才大开绿灯,若不然,他想到宋瑾面前,大概只能用爬的了。
这个送信的人是胡萤身边比较得用的,宋瑾自然是见过他。
再加上,他手里牵着一匹马,比较扎眼。
他刚出现在宋瑾的视线范围之内,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将手上的病人处理完,宋瑾就笑着对他后面的人说:“您稍等片刻,我和人说两句话。”
说着,她就起身走向送信人身边:“胡萤让你过来的?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将信塞到宋瑾手上,他松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说:“他有封信让我交给你,然后说让您最近小心些,旁的事情就没有了。”
宋瑾点点头,直接将这封信拆开。
里面只有短短几行字,上面写着刚才在花颜楼内发生的那点事情。
宋瑾微微挑眉,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倒是将这件事情给搁置在一旁。
这都过去多久了,苏嫔的耐性这么好?
还是说她已经看破了她的意图,所以将芍药视作了弃子。
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还真是麻烦,费了那么多心思,全做了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