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没忍住,刚被抓住就痛呼一声:“小姐,疼,你先松手。”
这时候宋瑾才意识到自己早已重生,上一世那些遭遇不会重演,她赶紧送开雀儿的手,看着她手腕上那一道迅速变青的痕迹,心中满是愧疚。
“抱歉,我刚才有点失态,但是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她声音急促,看得出来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
手边有不少药,宋瑾赶紧拿起伤药,小心翼翼帮雀儿上药,包扎的时候,就听雀儿简单讲了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听到这个罐子的来历,宋瑾眉头紧拧,因为不敢相信雀儿这话,又询问了一次:“咸菜罐子?”
雀儿点点头,回答的特别肯定:“是啊,我看这罐子太过精致,还特意去询问一番,老人说就是他妻子装咸菜的罐子。”
“那他妻子呢?”
“嗯……这个倒是不清楚,我一直没有看见。”
雀儿去了两趟,都没有看见老人的妻子,但提起的时候并无任何伤感,所以人应该还活着。
“我知道了。”
宋瑾眉头紧皱,看着仍旧在大排长龙,面上已经有些焦急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运用内力,让自己说的话能被他们听清:“各位不要急,让陈大夫和小秋接着为你们诊治,我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还给你们看病。”
陈大夫就是陈生,她白来的那个徒弟,而小秋则是那个出身不一般的秋敛性。
虽说他们已经将化名为秋敛性的大少爷关在李将军府多日,但他医术确实不错,而且一直都表现得很好,所以这一次,宋瑾还是将他带出来了。
只是也因此,陈生表现得有些唯唯诺诺,很多百姓都不太相信他的医术。
当宋瑾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们倒是没表现出抗拒,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表示,要在这里等宋瑾。
宋瑾叹了口气:“那就多谢各位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其实除了这两个人,她还将宋府养着的大夫带来了大半,但因为宋瑾这边快,再加上她的医术确实厉害,所以在她这里排着的人最多。
宋瑾并未在告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她拿了两床被子,然后提了小半袋米,就跟着雀儿一起去看望那个老人了。
路上雀儿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姐,这个罐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想到那个漆黑的罐子,宋瑾声音低沉:“当然不对劲,这是骨罐啊。”
雀儿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骨字,仍旧很迷茫,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古?”
“是骨头的骨,巨蛇的骨头。”
如今天色黑的彻底,细雪混在小风中,从雀儿身边穿过,带来一股寒意。
雀儿打了个哆嗦,心中生出害怕。
他们拿这种东西装咸菜?黑漆漆的怎么会是骨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想到自己将它拿在手里这么久,本来还打算吃了,雀儿就忍不住往宋瑾身边凑近:“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古人常以骨做器,这有什么可怕的?只是这种巨蛇自幼以毒喂养,骨头本就带毒,而且绝对不是装食物的东西。”
听到这话,雀儿手一抖,直接将罐子摔在了地上:“那,那是装什么的?”
宋瑾弯腰将罐子捡起来,然后就将她打开,借着微乎其微的月光,她看到了里面的咸菜,嗤笑一声,然后将米递给雀儿:“我来拿吧,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东西就叫骨罐,是西北一带的特产,我倒是没想到……”
那群蛊师出现在京城已经很奇怪了,按理来说,这种养蛊的东西不可能流落在外,那群蛊师很宝贵这些东西的。
而且这么贵重的玩意居然真的拿来装咸菜?怎么看都不合理啊。
宋瑾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不少还算隐秘的事情。
这种蛇很难得,而且须得驯养过后,以各种极为贵重的毒药喂养,最后成年就杀了取骨,反正每养一只蛇,用的钱都得是天价。
实际上就算在那里,会用这种骨罐养蛊的人,也只是极少数。
也是因此,宋瑾看见这个罐子的时候,才会那么惊讶。
还好里面没有蛊,若不然,京郊的情况绝对会比现在糟糕千百倍。
宋瑾心中这样想着,却难免担心那户人家。
他家里那么多骨罐,会不会,已经被人下蛊了?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人家,蛊师没必要专门去给他下蛊,若是他们中蛊了,那只能说明,京郊有很多百姓,都难逃此劫。
但是安浩林一直在盯着那群蛊师,他们目前一直活跃在南城,还没有出手呢。
这是另一群蛊师搞出来的吗?
这群该死的家伙,就该全都清理掉。
那群家伙就像是跳蚤一样,实在是惹人烦躁。
宋瑾心中有些烦躁,无意识的摸着手上的骨罐。
两人的速度都不慢,再加上心里都着急,没用多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屋内火烧的正旺,雀儿超里面喊了句:“老伯,我们回来了,直接进去了!”
老人腿脚不方便,出来一趟实在是太麻烦,但是雀儿手上拿着的东西有点多,翻栅栏有些困难,说完这话,她就看向了宋瑾。
宋瑾则是抱着一大堆东西,轻飘飘就翻了过去,然后就把虚虚挂在上面的锁打开:“进来吧。”
雀儿抱着棉衣和粮食,跟着走了进来。
他们进屋的时候,老人刚从床上起来,看见宋瑾也过来了,脸上有点惊讶,擦了擦手,紧张的说:“王,王妃好。”
说着,他还颤颤巍巍的要往下跪。
“不用跪,我把被给你放床上?”
宋瑾手里一堆东西,并不方便去搀扶老人,也就只能言语制止他的行径。
将东西放好,宋瑾迟疑片刻,先是对他说:“我再给你把把脉。”
虽然知道宋瑾的医术很好,已经给人义诊半天了,但知道了她的身份,老人心中有些惶恐:“王妃千金之躯……”
她以前经常和百姓接触,对于他们的性子,也算摸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