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爱享乐的二皇子甚至挥挥手,吩咐刚停下来的琴师舞女:“接着奏乐,接着舞。”
几位前来的皇子,听到二皇子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二哥(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享乐。
但正是这样,才让他们觉得放心呢。
几人心中想法相近,脸上的笑意都是灿烂,光是看他们的模样,还会以为宴会一切如故,宾客尽欢呢。
福柔公主作为最受宠的公主,她每年都举办的宴会,受邀的人只要不是忙不开,就都会前来赴宴。
而今日,除了几个年纪尚小,还未到出宫年纪的皇子之外,剩下的皇子和公主全都来了。
宋瑾将视线从福柔公主身上移开,便再度飘到了祁承玉的身上。
自从他被封为敬郡王之后,这倒是她第一次见他。
在众多欢笑的皇子之中,他面无表情,显得格外特殊。
看上去憔悴许多,和自己记忆之中的祁承玉已经有了很大的差距。
沈御发现她又在看祁承玉,心中有些不高兴,就凑到宋瑾耳边,小声对她说:“祁承玉也一直在看你,感觉他是不怀好意啊。”
宋瑾不以为然,轻声说:“可能是恨我吧,毕竟已经有这么多的纠葛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不可能因为祁承玉已经恨上自己,就收手那些针对于他的安排。
生死恩怨,自然是至死方休。
“看上去好像憔悴了不少,看样子,这段时间他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在她看来,身为敬郡王的祁承玉虽然已经和皇位无缘,但毕竟锦衣玉食,活的还是要比世上大多人好。
但祁承玉很小的时候就被皇上宠爱,甚至皇位都几番被皇上口头许诺给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皇上最先抛弃,他难受也算正常。
不谈感情,只说利益,错失自己触手可得的东西,也足够让人痛苦。
毕竟就连上一世,皇上传位给七皇子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祁承玉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仍旧是满心的不甘与恨。
想到上一世那些破事,宋瑾还是会觉得心中不舒服。
但大概是如今和上一世的差距越来越大,再去回想那些事行情的时候,总是会有些模糊,就像是被罩了一层纱。
也因此,宋瑾才收敛好自己的表情,轻描淡写的对沈御解释:“我可得多看几眼,毕竟这么久了,第一次见他这么落魄,光是看这个狼狈的模样,我都会心情变好啊。”
听到这个说话,沈御心中那点芥蒂顷刻间烟消云散。
其实他早已知道宋瑾对祁承玉的恨意,但在那场梦中,宋瑾对祁承玉的爱莫名其妙,却又那么深刻,所以他总是会担心,事情还是会变成那副样子,在这类事情上,总是会提心吊胆。
但是……
他该对宋瑾多一些信心的。
“放心吧,他以后只会越来越惨,毕竟他最大的依仗已经没了。”
宋瑾不解的看向沈御,询问他:“你是说皇上?”
“对啊。”
面上带着纠结,宋瑾终于不再看祁承玉,而是将注意力全都落到了沈御的脸上。
犹豫片刻,宋瑾才小声对沈御说:“可是这也有可能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吧,毕竟你也清楚,祁承玉也是重生来的,为了针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早在刚知道祁承玉被皇上封为敬郡王的时候,宋瑾心中就有了无数种猜测,而今对沈御说的这一种,则是她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
见宋瑾满脸担心,沈御笑了笑:“我自然是有了把握,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
“这一次,祁承玉是真的惹得皇上厌弃,而且十有八九,是没有办法修复关系了。”
最关键的是祁承玉并不想修复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而苏嫔已经失宠,再掀不起风浪。
听到这话,宋瑾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沈御嘴边,语调轻快:“你是知道了什么?快与我说说。”
她对这件事情实在是好奇,但一直没有什么渠道。
如今见沈御知道一些内幕,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祁承玉大概是记恨皇帝所做的事情,七皇子那样对他,他自然是心怀不满,所以再对皇上的时候,态度也有些不好。”
何止是有些不好。
大概是皇上在他和大皇子那件事上,将他娇惯起来,便让祁承玉认为如今皇上还是无止休的包容他的父皇,所以行事猖狂一些,在皇上面前,也没有过多的掩饰。
可惜了。
祁承玉还是不了解皇家的无情,再过两年,皇上都能直接将皇位传给七皇子,并且不和他说一声。
任由祁承玉死后,被七皇子百般羞辱。
这样一个人,说是宠爱祁承玉,但到底能宠到哪一步,始终是变数。
这不,祁承玉几次阴阳怪气,态度不太好,正巧撞上刺杀的事情,他就直接被贬为敬郡王了。
不过……
沈御一直盯着宋瑾,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心中跟着欢喜,却忍不住在祁承玉身上发愁。
祁承玉能以这样的态度对待皇上,无非是已经不稀罕当今皇上的偏宠,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
大抵,他还是想让宋瑾再一次,帮他打下江山吧。
若不然,也不会频频往定王府寄来各种宋瑾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当年的佩剑,相似的骏马,斥巨资的盔甲以及许多珍奇珠宝。
除了最开始那把假的折鸣剑送到了宋瑾手中,剩下的,全都被他拦下来之后,才不经意的透露给宋瑾。
也是因此,宋瑾并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沈御毕竟是见过那些东西的,知道都是些很值钱的玩意,饶是祁承玉那边有苏嫔撑腰,很少为钱发愁,弄来这些东西,也得是元气大伤。
他没有将这种事情告诉宋瑾,因为不希望她被祁承玉的作为恶心到。
但祁承玉如今一直盯着宋瑾,看样子应该是想要凑过来加深感情,也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他又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