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瑾处理的确实很好,但确实没什么时间在那里待着。
两个时辰之后,她在总阁那里蹭了凉娘一顿饭,便回定王府了。
已经到下午了,再过两三个时辰,凉娘安排的人就该过来了,总得提前和大管事通气,若不然,谁知道他们过来的时候,会遇到什么情况呢?
现在府上真的是乱作一团,若不是早上罚人的时候给众人提了个醒,也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得经历什么事情。
宋瑾走在回廊内,偶尔会碰见聚堆,没有做任何事情,义愤填膺的责备自己的人。
他们瞧见自己,总是会花容失色,避之不及。
这副模样,宋瑾瞧着还挺开心的。
耻笑一声,她便直接将这些人无视,往大管事待着的地方走去。
管事已经少了许多,不知道是自暴自弃了,还是逃出去然后被抓住了。
反正昨天被塞的有些拥挤的房间,此时已经空了大半,而那些喧嚣的声音,则是彻底没了。
宋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想来是面对无法扭转的局面,已经绝望,虽然聚在一起,却也没有任何能说的东西。
心情不错的敲敲门,这次受不住屋内气氛,跑过来开门的并不是大管事,而是一个对宋瑾来说,算得上是生面孔的家伙。
“王,王妃。”
看着这家伙面无血色的一张脸,宋瑾笑了一下:“放轻松,我不怎么吓人吧。”
宋瑾这话刚说出口,便瞧见这人的腿都开始发抖了,若不是扶着桌,怕是得直接被她一句话,吓倒在地上。
瞧见他这副模样,宋瑾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时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害怕成这个样子,自己也没对他做什么事情吧?
走进屋内,宋瑾第一眼便瞧见了穿着一套湘妃色绸裙的雀儿,她站在大管事身旁,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剑的誊睿。
好吧,不是这群人心如死灰所以沉默,而是誊睿和雀儿站在这里,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说。
不能说她的坏话,也不能讨论怎么违背她的嘱咐,将那些给了他们不少好处的下人保下来。
他们自然没了能聊的东西,也只能这样干站着。
宋瑾觉得他们这个样子也挺好笑的,舒眉展目,喊了声大管事的名字,对他说:“你过来下。”
大管事下意识看向那些将自己围住的家伙,瞧着他们保持沉默,甚至给他让出了一条路,也忍不住跟着宋瑾笑了一下。
因为相处的太久,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些人原本是什么样子的了。
但是如今都变成贪生怕死,爱慕虚荣的家伙。
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概环境真的能毁掉一个人。
大管事捂住自己的嘴,走到了宋瑾身边,故作为难的询问:“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稍后会有几个人过来,是我先前买下来的下人,你给安排一下,直接送到我院中就好。”
宋瑾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甚至特意抬高了音量,确保屋内这些人都能听到,她扫了眼这些家伙,冷声说着:“若是有谁在这事上找不痛快,就别怪我下手太狠了。”
众人保持沉默,身形看上去有些佝偻。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去,还得以为是宋瑾在欺负他们这群人。
宋瑾仍旧保持着自己的好心情,对着他们笑了笑:“好了各位,你们接着聊,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你们给出的结果让我满意。”
众人又打了个寒颤,眼瞧着大管事将宋瑾送出这间屋子,才算是松了口气。
但瞧见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雀儿,还未彻底落下去的心头石,又被高高吊着,这主仆二人,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
宋瑾瞧着和自己一同出来的大管事,脸上的笑多了几分古怪:“你这个人,与他们说了什么?怎么变得这般怕我。”
定王府上的腌咸事可不止一两件,她罚人也不算太重,那群家伙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怕她怕成了这副模样。
大管事笑了笑:“这样一来,敢去惹怒您的,自然就少了。”
其实是王爷在誊睿的提醒下,找出被抓住的下人,知道了今早天未明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担忧王妃,但又不能直接跑去护着,所以便这般吩咐他,让他将这件事情办妥。
若不然,他也不敢败坏王妃的名声。
宋瑾点点头,觉得颇有道理,至于名声这种东西,一群爱慕虚荣,被人买通,结党营私的人,就算说着自己的坏话,又有几人信?
“就这样维持下去吧,事情办的稳妥些。”
宋瑾按照自己的习惯,给了大管事一些赏钱,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大掌柜掂量一下自己手里沉甸甸的银子,笑了一声:“王爷倒是够了解她的,这两人,有谱啊。”
她这头回了屋,舒舒坦坦泡了澡,随后便躺在床上睡觉了。
她得养精蓄锐,必须得好好睡觉。
毕竟再过几天,就要动身前往边疆,路途遥远,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只有先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宋瑾才能放心的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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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被繁茂的树叶打碎,琐碎的金子落到屋内,宋瑾再睁眼的时候,便是傍晚,黄昏落日,依然明媚。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踩着绣花鞋走到窗边,扒着窗往外瞧,便看见了站在院内的四个人。
两男两女,样貌都很平庸,至于是否长这个样子,宋瑾便不清楚了。
毕竟上次围堵祁承玉派去追杀褚元琥的人之后,宋瑾给凉娘提了很多意见。
其中一点便是全体普及易容术,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
看着这些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宋瑾便知,这群人已经开始接触易容术了。
揽山阁的人手确实不多,能给自己找出来这些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女孩子,看得出来,凉娘确实是用心了。
宋瑾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穿好自己的衣衫,拿个小紫檀木簪,将一头长发绾起,鞋跟提上,便走了出去。
“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