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宋瑾也不能强求,只能随意说一句:“行吧。”
宋瑾原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毕竟是清平楼的头牌,她要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对清平楼的生意来说也不是好事,但是皓月都不急,她也没什么理由去管这种琐事。
皓月是真的不想和宋瑾聊这种事情,所以很快就换了话题:“已经快到用膳的时候了,你要留下来吃一顿再走吗?”
宋瑾今天中午便过来了,在这里耗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搞得她都有些无奈。
看她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有离去的打算。
宋瑾本就在想着一会儿吃什么,既然皓月盛情相邀,她就直接应了下来:“好啊,那就麻烦你啦。”
皓月轻叹一声:“我去处理些事情,你随意走动吧。”
说完,她便起身离开,徒留宋瑾一人待在屋内,无所事事,只能盯着窗外发呆。
雨过天晴,正值傍晚,又是一个红霞满天的好日子。
京城的天倒也奇怪,不是极好,便是极差。
不过红霞虽美,前几天落下来的雨水却太多,仍旧是雾气蒙蒙,看上去就让人发愁。
皓月说了让自己随意走动。
宋瑾想了想,决定再次回到自己先前听墙角的那个房间,看看二皇子找清月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刚下楼,便遇见了往楼上走的清月。
她孤身一人,放眼望去,根本瞧不到二皇子一行人的身影。
急匆匆的非要见人,结果这么会儿功夫就把人给赶出来了?
宋瑾沉默片刻,站在原地等清月向她走来。
“那位贵人好像是帮别人来瞧我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将他迷得神魂颠倒,跑过来打探敌情。”
清月眉眼如旧,看上去仍旧不太高兴,不过脸上已经瞧不出刚哭了一场的痕迹了。
“这样啊。”
把二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正是芍药嘛,只是他们俩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宋瑾也不清楚。
“七天假期,我已经和皓月说过,她也答应下来了,明天起,你随意做事,待七日过后,记得一切恢复如常。”
最近清平楼的生意确实不好,而且皓月对清月也心怀一丝愧疚,宋瑾随口一提,她便应了下来。
天灾人祸总是避免不了的,放一会儿假让人调整心态,对清平楼来说反倒是好事。
总不能让清月苦着一张脸去讨好客人嘛。
听到这,清月勉强挤出一抹笑,对着宋瑾屈膝行礼:“多谢姑娘。”
“那你……”
宋瑾想到皓月对这事的态度,迟疑片刻,还是将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下去了。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辞别清月之后,宋瑾和皓月吃了一顿晚饭,然后便去地下找凉娘了。
她原本想着凉娘会过来和皓月一起吃晚膳,然后顺道提一下自己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一场雨水,对扎根在京城做营生的揽山阁也有不少的影响,凉娘这段时间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每日都是让人将饭送过去,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原本皓月是想自己去给凉娘送饭,但是这个活儿已经被宋瑾抢到手上了。
提着饭盒,她穿过有些泥泞的地道。
接连几场大雨,对这里也有些影响,不过这条通道被保护的很好,除了闻上去泥土的腥味格外浓郁之外,倒是没有别的问题。
踩在石路上,宋瑾快步往凉娘的方向走去。
她们也有一阵时间没见了,凉娘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原本合身的衣服穿上,感觉空荡荡的。
宋瑾原本在腹中打好草稿的一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第一个想法便是逼着凉娘赶紧吃顿饭。
她快步走到凉娘身边,将食盒放在桌上。
“你这几日都做什么了,怎么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凉娘听到宋瑾的斥责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去,瞧见说话的人是宋瑾,有些恍惚。
她勉强对着宋瑾笑一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宋瑾拍了拍手边的食盒,说:“来给你送饭,难得雨停,我出来走走。”
凉娘缓缓将视线落到食盒上,慢悠悠点头:“是这样啊,麻烦你了。”
宋瑾瞧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安,嘴上说着:“你先把手伸出来。”
随后便直接伸手去抓她。
凉娘不太清楚宋瑾的本事,对她这个举动也不理解,她疑惑的看着宋瑾,倒是没有下一步举动。
毕竟宋瑾这个阵势,也不像是要害她。
瞧着凉娘此时的模样,宋瑾就有些心慌,一把脉,发现问题更多。
她黛眉横挑,紧紧盯着凉娘,质问时,语气中满是不满:“你有多久没休息了?你再这样,身体会垮掉的。”
想到这几日的大雨,宋瑾语气稍微好些,询问她:“是揽山阁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凉娘如今一心管着揽山阁,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东西能让她变成这副模样了。
凉娘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宋瑾:“雨水过多,地道塌陷,这一次我们损失了不少人手。”
听到这,宋瑾沉默了。
清平楼的状况还算不错,她就以为揽山阁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她却忘了,这地下宫殿通道众多,不是所有人都从清平楼进出的。
雨水往低处流,淹没通道,再正常不过。
“从我库里走些钱,权当安葬费吧。”
揽山阁内,大多是些孤苦无依的人,人一死,除了安葬的隆重一些,便再也没有任何补偿的办法。
凉娘点头:“好,我待他们谢过副阁主了。”
这个话题多少有些凝重,而且人已经死了,多说无用。
宋瑾很快就绕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起凉娘的身体。
“你先把饭吃了,然后睡一会儿,这些东西我帮你处理就是,别因为这些事累垮自己的身体。”
宋瑾是真的担心凉娘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上一世她根本不认识她,也不清楚她以后的遭遇,甚至连她有没有以后,都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