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将袍袖一抖,带着敖冺直飞向西南,到了凤凰山顶上再往下降。
到了凤凰山上,他让敖冺下去宣旨,叫凤凰们出来说话。
见他追到了凤凰山,众多凤凰和鸟类都惊惶起来,剩下的几只大凤凰立即让小凤凰们逃跑,然后自己飞出来,喝问卫骁要做什么。
敖冺表明天帝的旨意,要他们凤凰一族归顺臣服,可保凤凰未来兴旺昌盛。
凤凰们大声喝骂:“你们杀了我们家的老祖宗,还要我们归顺于你?简直是做梦!我们凤凰身具五德,不拜无德之辈!你这烂泥鳅也死了父母,与我们一般,却认仇人为主,简直不配做先天神族!当年你龙族就多欺凌我们凤凰,今天还敢上门,就先撕了你!”
几只凤凰还飞过来,要将敖冺撕碎,敖冺身为金龙太子,跟对面单挑,不管是那个凤凰他都不惧,可是人家这么多一起扑过来,他可经受不住,急忙腾云飞逃。
凤凰们从后追赶,忽然听得一声惊天怒喝,随后落下一道金色闪电,正是卫骁祭出金蛟剪,只一下,便把领头的那只雄风给剪成两半。
众凤凰大惊,卫骁从云端飞下:“凤凰族还不归顺,灭族就在眼前!”
短暂的沉默之后,这些凤凰们大声尖啸:“大家一起上!杀了他给老祖宗报仇!”
这些凤凰们齐扑过来,卫骁皱眉:“既然你们自己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金蛟剪接连放出,喀吧喀吧,把所有飞过来的凤凰、孔雀、大鹏、仙鹤等,全给绞死了!
大量的飞禽的断裂肢体向下坠落,在地上堆砌一座血肉翎羽组成的高山,凤凰血遍地流淌,燃烧起腾腾火焰。
凤凰山上剩下的那些飞禽见了,全都仓皇逃窜,纷纷逃离凤凰山。
卫骁凭空立于凤凰山前,静静地看着这些,一动不动。
敖冺过来摩拳擦掌:“陛下!这些蠢鸟们不敬天地,罪该万死!代我去将他们赶尽杀绝!”
“不必了!”卫骁没有同意,“他们能跑,就让他们跑吧!”
过了一日,东海的十万妖兽来了,由龙太子带队,到卫骁面前参拜。
卫骁用手一指,让他们把凤凰山上的东西都搬到天上去。
凤凰作为先天三族之一,虽然不如龙族富有四海,可得飞禽各族投靠,也搜集了堆积如山的宝贝,全是难得的世间珍宝,
其中最难得的,是那株扎根于混沌,后面又受到盘古心血洗礼的梧桐神木!
这株梧桐神木也是先天灵根,体量极大,卫骁亲自施法,用昊天镜罩在上方,将这树连根拔起,直移到天界。
乾元宫后面本是天龙宫,卫骁施法挪移地块,把天龙宫整块地挪向更北方,在原来的地方新修建了一座神木宫,将梧桐神木种植在里面。
这梧桐神木体量极大,根系虬结,把天壤牢牢抓住,一直延伸到南天门下,相当于夯实了整个天境的地基。
除了这颗最初的神木,元凤和盘凰还用它的种子培养了大量的小梧桐,说是小梧桐,实际上年岁最大的也有几千万年了,卫骁也挑好的移植到天上来,做为装饰树种,有的种在神木宫中,有的则栽种在玉阶两侧。
他还让人砍伐了大量的梧桐木作为木材,用来建造宫殿楼阁和家具法宝。
梧桐神木的树冠也是极大,向前罩住了整个乾元宫,向后罩住了半个天龙宫,当然由于它高达十万八千丈,又是在天上,倒也不存在挡光的问题。
元凤和盘凰在上面修炼了盘元天宫,这天宫极高极大,极宽极广,元凤和盘凰都是翼展三万里的庞大身躯,呆在里面一点都不拥挤。四壁和顶棚俱用梧桐神木,外面用五金精英浇筑,总体来说,他们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凤凰巢。
卫骁索性在上面覆盖天壤,形成一座绵延十万里的大山,又引来天河,在山岳之间流淌,从凤凰山移植来亿万奇花异草,种植在天壤之上。
那水从树上流下,形成一道飞流十万八千丈高的巨大瀑布,瀑布落在神木宫下面的神木池里,再顺着水道流淌循环。
这样就相当于在树冠里建了一座大山,山里面有个山洞式的巨大宫殿。
龙族喜欢金玉珠宝,凤凰喜欢奇花异草,这么多好东西,卫骁自己一个一个去收集,搞个千年万年也难弄得,如今借着龙凤二族之手,全部挪来。
十万妖兽,从凤凰山搬了一年多,才全部搬完,卫骁跟龙族那里拿的,只是教他们进贡些珍宝,从凤凰这里,却是统统搬空!
乾元宫又被扩建,栽种了大量的奇花妙树,原来是金光玉气,显得富丽堂皇,这回填了树木花草,就成了大型的园林,变得更加清幽雅致。
卫骁又取出封神榜和打神鞭,将元凤、盘凰,还有他们所生的七凤九凰全都招来,问他们:“我最后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到底受不受我的册封,在这天上做天神。”
这些凤凰们齐声叫骂,叽叽喳喳,真是个个牙尖嘴利,把卫骁骂了个狗血淋头!
卫骁这会也不生气了:“你们还真是秉承盘古心火而生,火气这样大!既然如此……你们不愿意名录在封神榜上,那我就成全你们!”
卫骁对凤凰族彻底失望,他直接用这些凤凰元神祭炼法宝。
他取一根梧桐神木的木髓制成长杆和骨架,上面用从元凤盘凰身上取来的羽毛做成圆形的伞面,再把元凤和盘凰,以及七凤九凰的元神全部化入其中。
他给这把伞起名叫做盘元伞,并非是正常的圆形伞,而是一种伞盖,张开之后,好似一对凤凰同时打开翅膀,上面笼罩着朦胧的红色火焰。
卫骁以天道秘法在乾元宫内祭炼多时,元凤盘凰这等积年老妖神识强大,极难炼化,他们疯狂地反抗着卫骁的意志。
卫骁也不着急,就在乾元宫中日夜用天火祭炼,连到后面,元凤和盘凰就开始犯迷湖了,渐渐地失去了自己的意志,那七凤九凰更是早就已经被完全炼化,再也没有反抗的意志了。
卫骁以凤凰血中提炼出寂灭真火为基础,在上面覆盖一层金色的太阳真火,太阳真火上面,再覆盖一层如雾如霞的云天仙火。
三层火焰看似泾渭分明,实则相互依存,浑然一体,只相当于火焰的外焰、中焰、内焰,伞盖周围还有汩汩的昊天紫气向下垂挂。
等把伞炼成,卫骁又将从凤凰手上得到的混元珠、开天珠、辟地珠也与定海神珠一般,以混沌珠为基础炼成一套,都纳入昊天宝镜之中,用的时候,纷纷在宝镜的正面显现,多枚宝珠齐放光彩,威力又增加了许多。
收拾了龙族和凤凰,卫骁又敖冺和敖冸一起去麒麟山,给始麒麟传旨,说天庭要扩建,让他们准备贡品送到天上。
麒麟与龙族、凤凰一样,都是先天三族之一,妖兽们开始抱团之后,水族基本都投靠了龙族,飞禽大量投靠凤凰,走兽则以麒麟为尊。
麒麟诞生于盘古三焦之中,跟凤凰有些相似,麒麟二字分属雄雌,雄者为麒,雌者为麟,盘古三焦气生出一麒二麟,俱可称为始麒麟。
在家族结构方面,凤凰更偏母系,盘凰比元凤更凶,更有话语权,龙族更偏父系,祖龙占据主导地位,麒麟族介乎于二者之间。
原本,原始雄麒还雄心勃勃,想要统领天下走兽,自号重麒大帝。
他打的算盘很精,最初凤凰派人联系他,要跟他联手,一起灭掉龙族,他嘴上答应着,实际上却不动手,想要耐心等待龙凤争天,待两族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麒麟一族再出来摘桃子,将两族一勺烩收拾了,自己再做天帝。
后来龙族被卫骁给收拾了,他就在犹豫,要不要跟凤凰联手去干掉卫骁,然后凤凰也被卫骁给收拾了……他瞻前顾后,事事都要算计,最后一事无成。
如今龙族降服,凤凰灭族,轮到他们麒麟一族了,一雄二雌三个老家伙赶忙到一起商议对策,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归顺天庭,纳贡称臣。第二,不肯归顺,引得昊天小儿来剿,大家做过一场,胜了可做天帝,败了就跟凤凰一样……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了好久,敖冺和敖冸在外面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才出来说:“麒麟一族,原以为天庭的建设贡献力量……”
麒麟一族认怂了,按照先前龙族的规格,准备了十车东西,一再解释,说自己比不得龙族富有四海,这些东西已经是竭尽所能了,数量虽然不比龙族多,可质量更好,都是稀世珍宝!
随后,他派了自己的大儿子火麒麟,带着东西,跟随敖冺和敖冸上天,参拜天帝。
卫骁得知了这个结果以后一点也不意外,在乾元宫院里接见了火麒麟。
火麒麟浑身鳞片赤红,燃烧混沌之火,周身环绕着千条瑞霭,万道虹霓,行礼之后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表达了麒麟一族不愿意逆天而行,与天帝作对的态度,随后又说起凤凰一族,说凤凰族假清高,爱做作,只因为自己身上有五个混沌符字,类似于德,便以身具五德自居,其实毫无德行,元凤是个妻管严,盘凰是个母夜叉……最后说天帝收拾他们收拾得太对了!
卫骁笑眯眯地听着,等他说完,拿出了封神榜和打神鞭:“如此甚好!”
他让火麒麟对着封神榜起誓,宣誓效忠天帝,永不背叛。
火麒麟面上立刻僵住了,他们麒麟一族就是投机心态,并非真个愿意归顺天庭,他知道一旦对着封神榜宣誓效忠,便要永生永世为此榜和打神鞭所辖,再无翻身之日!
见他迟疑,敖冺和敖冸两个各持长枪,齐齐哼了一声,只等卫骁一声令下,便出手宰麒麟。
先天三族互相都知根知底,火麒麟知道,若是公平决斗,自己对上敖冺跟敖冸中任何一个,只有四成胜算,他是始麒麟的儿子,敖冺跟敖冸是祖龙的儿子,大家出身都差不多,关键他是火属,一身火系的法术神通,正被静修水系,甚至天一玄冰的真龙太子克制!
他连一个都打不过,更何况还有一个能够独自打败元凤盘凰的昊天上帝!
他的名字已经印在封神榜上了,如果他不答应,天帝出手打杀了他,元神还是逃不了,依旧要归于封神榜上,到那时候就更惨了。
火麒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再度跪下,按照卫骁的要求,向封神榜宣誓,永生永世效忠昊天上帝,绝不背叛。
卫骁收起封神榜和打神鞭,让火麒麟回去,教他的老爹老妈,兄弟姐妹一起来,都要上天面圣,参拜封神榜,如他这般宣誓!
火麒麟如遭雷击,呆立半晌,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说啥都没用,只得默默离开。
回到逍遥山,火麒麟把卫骁的话说了,立刻就炸了麒麟窝,大麒麟小麒麟纷纷喝骂昊天小儿太过贪狠,欺麒麟太甚,我们都愿意称臣纳贡了,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墨麒麟就愤怒地说:“这昊天小儿傲慢太过!他把我们麒麟一族当成什么了?他是真的想要逼我们反天吗?”
小儿子白玉麒麟也昂首扬蹄:“那就反了吧!我们杀上天庭,给他打个稀巴烂……”
他们吵吵嚷嚷,闹了半天,始麒麟夫妻三个却都没说话,他们三个也很气,但是他们更知道元凤和盘凰有多厉害,由此可以知道独自干掉了凤凰一族的天帝会有多么强大!
始麒麟秉承盘古三焦之气而生,一雄二雌,一雄者诞生于中焦,是为始麒,最善于操控中央戊己土之精气,一雌者诞生于上焦,是为上麟,最善于操控丙丁火之气,另一雌者诞生于下焦,最善于操控壬癸水之精气,水火既济,土性调和,正是平衡运化之道。
所谓平衡,也就是经常左右为难,他们现在就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