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昏厥,落下马去,整个韩军便一阵哄乱。
不过,见此一幕,杨辰倒没有趁机进攻,只是翻身下马,与郭嘉等人并足看戏,就差把花生米摆到阵上来了。
直到天色渐露出肚白,韩馥这才从昏厥中醒来,重新领沮授来到了阵前。
“杨......杨刺史,这其中肯定是产生了点误会,其实我......”
“不用其实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就说现在怎么处理吧。”
根本不待韩馥将借口说全,杨辰便直接打断了他。
此言一出,韩馥瞬间沉默,只得扭头求助般地望向了沮授。
只见沮授略一沉思,竟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那杨刺史有何高见呢?既然杨刺史能说出这话,想必也已经在心中有了决策吧?”
“嗯?你是何人?”
“鄙人沮授。”
一听见沮授的名字,杨辰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最近能有这一系列的诡计,原来都是沮授在背后出谋划策。
不过,事已至此,去追根溯源早已没了意义,反正,有利的,是自己。
杨辰顿了顿,才直接开门见山道:“好,那我也不客气了,很简单,粮草万担,黄金万两,马匹三千,绸缎......”
一个个数字顿时脱口而出,每说上一句,便又令韩馥几人的脸色难看一分,待到稍许,饶是沮授也不禁忍不住了。
“杨刺史且慢!冀州虽是大州,可却也才刚刚遭受过黄巾之乱,府邸的库存本身就是不足,哪里能拿的出这等数量呀!”
沮授苦口婆心,妄图砍价。
可杨辰哪里会吃他这一套。
只见杨辰冷冷一笑,反手就从腰间拔出了佩剑。
“拿不出来?那就真不好意思了,我就先从潘凤下手吧。”
话音落下,也不待他人反应,一抹寒芒便直接挥向了潘凤。
“不!不!杨刺史手下留情!”
见杨辰如此果断,韩馥哪里还坐的住,当即就上前阻拦开来。
剑落潘凤耳,终是未斩下。
杨辰笑意连连,才又望向了韩馥几人。
“怎么了?现在你们能拿得出来了吗?”
“拿......拿得出!”
韩馥支支吾吾着,终是咬牙点下了头。
杨辰听闻,喜上眉梢,瞬间就表演了一波变脸。
“拿得出就好了嘛,咱们毕竟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真将关系弄得太僵,对谁也不是一件好事嘛,来来,文远,你也别闲着,还不赶紧给潘凤将军松绑。”
“喏!”
价钱都谈妥了,又岂有怠慢人质的道理?
张辽听令上前,一剑就松开了潘凤,让潘凤得以回到了韩馥阵内。
只见韩馥怒目瞪上潘凤一眼,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至此,这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杨辰也得以从中获得了发展的资源。
不过,谁也没能想到,这边闹剧虽是结束,可另外一边的闹剧,才刚刚上演!
......
洛阳城内,皇宫之中。
虽是天色渐早,仍不到早朝的时候,可在内殿之前,却已是聚集了数十人之多,袁氏与杨彪等人亦齐齐在列。
“传灵帝旨,请诸位入殿。”
伴随着一声尖锐传来,众人也皆是踏入了内殿之中。
然而,一入内殿,眼前的景象却彻底惊呆了众人。
只见内殿深处,床铺之上,灵帝面无血色,奄奄一息,俨然一副随时就要驾鹤西去的模样!
“陛下!!”
杨彪率先惊呼着,快步就冲到了跟前。
其余众人连忙跟上,这才令床上的灵帝缓缓睁开了眼。
“你......你们都来了?”
灵帝呢喃一声低语,亦将目光打量上了众人,见众人无不流露出悲痛之色,他才又会心一笑。
“诸......诸君不必如此,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即便是朕,也难以逃脱,朕此番唤诸君前来,可不是让大家一起悲痛的。”
“陛下......”
一声声再起,众人无不泪眼迷离,跪倒在了床前。
灵帝回以一笑,却又渐渐严肃了神情。
“无法改变的事实,朕一向不愿去纠缠,哪怕是生死,也不例外,不过,有一件事,朕却始终放不下心,今日唤诸君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待朕逝去后,帝位当传于太子刘辩,可奈何刘辩年幼,难以只身处理政事,朕所能信得过人不多,也便仅是诸君尔,届时,还望诸君能够多为朕的孩子上上心呐。”
......
托孤!
灵帝的话音徐徐,无不阐述着自己死亡后的措施,这才令得在场众人反应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无不面面相觑,暗自陷入了沉思。
时至今日,大汉社稷早已名存实亡,即便是这一批最高殿堂的执掌者,也皆是心怀鬼胎,如今听到灵帝将亡,那一颗颗躁动的心又如何能够安宁?
待到稍许之后,灵帝遣散掉众人,这一批人也纷纷开始了部署。
......
“当今汉室,满目疮痍,仅仅只是凭借着陛下一人而暂且稳定,可是如今,陛下将逝,你们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大将军府内,何进眉头紧皱,直接便将话匣子甩给了众人。
定睛望去,只见在那大厅之内,除去何进自己的心腹之外,还有着袁氏父子、陈琳、淳于琼等人。
一听见灵帝将亡,陈琳率先便沉下了脸色。
“十常侍纵横宫中多年,往日有着灵帝的束缚,他们才不敢相对放肆,可到如今,灵帝将逝,恐怕他们第一时间就会跳出来作妖。”
淳于琼点了点头,亦是挺身而出。
“没错,我们大家也都清楚十常侍是什么样的人,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根本就不会顾及太多,就算不篡位登基,也必将挟持少帝,胡作非为,大将军,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召集了你们吗?可你们也要知道,十常侍手握着洛阳护卫军,就算我们要动,也没那么好动呀。”
话到此处,何进也不由发出了一声叹息。
然而!
也就在这时,从旁边袁氏父子处,却忽然传出了一声提议。
“既然洛阳本地的兵难以动用,那我们为何不从其他地方调点兵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