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乐没有说话,在衡量得失。
对方越急,对自己越有利,
杨氏一族的族丁不错,敢打敢拼,造纸工坊相当于一台印钞机,以后宣传,也需要大量纸张。
看到陆长乐没说话,杨璇急了,连忙说:“无...陆族长,陆氏一族在二十四年前遭到海盗袭击,我们杨氏可是全族前来支援,死伤近百人之多,老族长不幸辞世,我爹也亲自前来吊祭,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福州杨氏一族死绝?”
“只要你答应救人,福州杨氏欠你一个人情”杨璇一脸郑重地说。
本想叫无耻之徒,突然想到自己是来求人的,连忙改口。
等的就是这一句,
陆长乐点点头说:“好,杨小姐可以回去,让令尊和染病的族人排队,按规矩来。”
得到想要的承诺,陆长乐也松口。
也不能做得太绝,要是杨氏逼上绝境,死前跟陆氏来个同归于尽,不划算。
“不行,要马上治,已经...死了逾百人了。”
陆长乐能等,就怕老爹等不及,现在排队求治的人,少说还有二三千人,
还会越来越多。
当然,杨氏一族死的人越多,无耻之徒肯定越高兴。
陆长乐有些不高兴了:“杨小姐,贵族的人是命,前来求医百姓的命也是命,我们两族的关系,不用我多说了吧,陆氏有危时,杨氏的确伸过援手,但杨氏遭到袭击时,陆长并没有坐视不理,答应给你们治,仁至义尽,就是这样,我还得说服族老和各房头呢。”
“你们有两个人会治,分一个过河去治不行吗?”
“不行”
“就不怕本小姐杀了你?”杨璇再次把剑刃压了压。
陆长乐一脸坚定:“杀了我也没用,要是友邻还好说,杨小姐,我们可以上过生死擂台的,万事都有一个度。”
答应治他们了,排队或许有希望活下来,敢杀自己,绝无可能,
陆长乐断定杨璇不敢对自己动手。
杨璇看着躺在床上陆长乐,银牙轻咬着红唇,犹豫一下,眼里现出坚定的眼神。
“扑”的一声,杨璇把手中利剑抛到地上,突然俯下身,一下子就吻上了陆长乐,
好柔软、好香,
这是陆长乐的第一感觉,
回过神,感常自己竟然被暴力女给强亲了,
杨璇有些面红耳赤挺起身,强作不在意地说:“陆族长,你说过,让你吃嘴上的胭脂,什么都好商量吗,现在胭脂吃到了,可以救人了吧。”
老爹危在旦夕,不能坐视不理,只好便宜这个无耻之徒了。
强买强卖啊,陆长乐本想奚落几句,看到杨璇俏脸上的红晕,还有微微颤抖又强装镇定的娇躯,
心头一软,点点头说:“好,让你爹来,我让罗郎中优先给他治。”
一个好强得像男子、骄傲得像公主的杨璇,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
杨正保孤身一人为老祖宗吊祭,光凭这一点,陆长乐就对他另眼相看,
胭脂都“吃”了,这帐,得认。
“不行,除了我爹,二叔、三太公还有杨氏的族人,都要救”杨璇马上更正。
都做到这一步,救,就要全救。
“不行,这件我难交差,你也知还有族老....”
陆长乐只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杨璇突然坐在陆长乐的身上,再次用柔软香糯的红唇堵住陆长乐的嘴,两只手没有闲着,强行撕扯着陆长乐的衣裳......
很快,用作隔离的小木屋开在夜风中轻轻晃动起来,
不时传出女子忘情时发出的愉悦声,
偶尔还有一个略带委屈的男子声音“放开我,我要在上面,啊....”
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风停了,小木屋也停止了晃动,
杨璇整理好衣裳,有些鄙视地瞄了陆长乐一眼,有些不屑地说:“陆长乐,说过话要做到,要不然,我...我取你狗命。”
说罢,捡起长剑,转身向木门走去,
刚迈步子,好像触到什么痛处一样,杨璇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整个身子都颤抖一下,步伐有点不自然,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好像逃似的拉开木门,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陆长乐一拳锤在床板上,
杨璇临走前那个眼色,
让陆长乐破防了,感觉自己男人的尊严和身体一样,让暴力女给糟蹋践踏,
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强推了,一直被压在下面,
想翻身,无奈力气比不上她,
可能是怕时间来不及,暴力女咬着牙,用一个最简单的动作,最快速度摆平陆长乐。
暴力女说洗完澡才过来,当时以为她是注意防疫,没想到她早就预谋。
没能打“翻身仗”,那个时间也有些尴尬,
肯定是自己没准备,体位也有些不对,陆长乐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陆长乐郁闷了片刻,看到床单上的点点落红,
摇了摇头,很快找一套新衣裳穿上,挂上硫磺包,蒙上面巾,径直向村外走去。
杨氏染上疙瘩瘟的人数很多,杨正保性命垂危,答应了,就不要拖。
仅仅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罗明带着几名助手和二大包药材,向舒荣村的方向走去。
罗明把陆长乐看成是东家,解释都不用,指哪打哪。
医棚人数本来就少,少了罗明和几个助手,陆晋东很快就察觉了。
“族长,罗明和他的几个助手去舒荣村了,听说是你发的话?”陆晋东一脸疑惑地问。
庆二爷、肥伯他们白天才表态,福州杨氏一个也不治,
陆晋东有点可惜,不过也没多说话,排队求医的人太多,
救人都来不及,这些头痛的事干脆不理会。
陆长乐点点头说:“嗯,有了一些变故,东叔,先救人吧,晚点再跟你解释。”
“好,那我忙去了。”
医者父母心,杨氏的人也是患者,对陆晋东来说应该救,
疙瘩瘟太可怕,每耽搁一会,就多死不少人,陆晋青真耽搁不起。
看到陆晋青没多纠缠就走了,陆长乐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大半夜,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要不然真不知怎么解释。
陆长乐想了一下,决定去找二叔公。
论威望,二叔公德高望重,
论做人,二叔公八面玲珑,
只要把他说服,给杨氏治疗的事就容易圆过去。
实在不行,自己还有先祖托梦这个杀手锏。
陆长乐来到二叔公家时,扑了一个空,
开门是二叔公的儿子陆晋安,说二叔公晚上睡不着,到村里熘达去了,还不让家人陪。
七十多岁的人了,老胳膊老腿,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听墙跟吗?
摔着了怎么办?
陆长乐有些无言,告辞后转身离去,还得去找。
转了半圈,陆长乐在隔离小木屋前的水井边找到二叔公。
“二叔公,大半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外面风大,冷。”陆长乐看到,远远就打招呼。
“是乐哥儿啊”二叔公笑呵呵地说:“人老了,睡得浅,就怕那些兔崽子偷懒,转转,你怎么还没睡,得保重身体啊。”
说话的时候,二叔公上下打量陆长乐,在灯笼的火光下,陆长乐发现二叔公的鼻翼动了动,
那样子,好像在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陆长乐看看前面的木屋,心头微微一震,
二叔公肯定发现屋子里的异常了。
别说女子那种特别的体香,就是暴力女撕破自己的衣裳,还没收拾呢,
哪能瞒得过二叔公这种人精,
这下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