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夕一个人,同谁去打架斗殴呢?
警官走到了桑葚的面前,沉声道:"是傅先生的保镖把陆先生送到这里的,我们要替陆先生联系律师,但是他却让我们联系你,让你来保释他。"
"傅先生?"桑葚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开口后却是惊心,她的瞳孔顿时紧缩,脸色也是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傅亦桓...
桑葚在心底默默念着那三个字,心跳再一次加速,她咬紧了牙关,看了一眼陆朝夕,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她在附院看见了傅亦桓,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去找陆朝夕的...
陆朝夕看到桑葚的脸色骤变,心底的紧张情绪变得更加强烈了。
时隔三年,她在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还是会变得紧张...
似乎是出于占有欲的作祟,陆朝夕忽然站了起来,一把将刚刚签好名字的桑葚的手腕拽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拖出了警局。
一出警局的门,陆朝夕便一把将桑葚紧紧抱住,这个拥抱来得太快也太紧,让桑葚一时间没有办法呼吸。
"桑葚,答应我,不要见傅亦桓。"陆朝夕沉声开口,声音有些紧张的感觉。
桑葚明显的感觉到陆朝夕的身体在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到半空中忽然有些僵持,但是最终她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柔声开口:
"好,我不会见他的。"
其实,就算陆朝夕不说,她也不会见傅亦桓,那个男人带给她太多的伤害,她避之而不及。
但是,这句话从陆朝夕的口中说出,却是让桑葚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这三年来,陆朝夕很少对她表现出占有欲,有的只有关爱,这样的陆朝夕,还是第一次呈现在她的面前。
良久,桑葚和陆朝夕互相松开了对方,他们离开了警局。
就在他们离开的后几秒钟,傅亦桓的身影出现在了警局的门口。
傅亦桓是来警察局处理这件事情的,对于陆家人,他从来都不会手软。
但是他却没有看见桑葚和陆朝夕离开的背影。
回到陆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桑葚拉着陆朝夕去了卫生间,用热毛巾帮他擦掉嘴角的血渍,以及脸上和脖子上的淤青。
陆朝夕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细心替他擦拭伤口的女人,心底一股热浪涌了上来,他很想抱抱她,却担心惊扰这份宁静。
桑葚的眉心从走进卫生间开始就一直没有舒展开过,她是在担心陆朝夕,傅亦桓这个人,原本就狠戾凉薄,三年不见,还不知道他变成了怎么样一番样子,如果陆远名熬不过这一关,恐怕傅亦桓就要对陆朝夕下手了。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被稍稍打开了一条缝。一双大眼睛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接着便是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
"妈咪..."等等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刚刚睡醒,脸上还有着睡着的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桑葚原本正在给陆朝夕清理伤口,当听到孩子糯糯的声音的时候,连忙放下了手中的酒精棉花,有些责备地看着光着小脚丫站在冰凉的地板上的等等。
"等等!怎么可以不穿鞋子就出来了?"桑葚话语严厉,对于孩子,她这三年来一直都是很严格的,倒是陆朝夕,反而对孩子宠溺不已。
这不,陆朝夕一见到等等,便也不顾脸上和脖子上的淤青了,起身上前走了几步,一把抱起了站在地上,小脚丫冻得通红的等等。
"我们等等醒了?以后不可以不穿鞋子就出来,听到了吗?"陆朝夕对孩子的口气极尽温柔,孩子也跟他亲近,一把把小脑袋钻进了陆朝夕的怀中,趴在了陆朝夕的怀里偷偷地看着桑葚生气的脸庞,撇了撇小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桑葚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蹙眉,想要将等等从陆朝夕的怀中抱出来。
"孩子让你这么宠着,迟早有一天会宠坏的。"桑葚并不是埋怨陆朝夕,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陆朝夕却是轻笑,不发一言。
等等看到桑葚要把她从陆朝夕的怀中抱出去,连忙用小手紧紧抓住了陆朝夕的衣角:"不要妈咪抱,妈咪凶。"
桑葚倒吸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太依赖陆朝夕了。
陆朝夕嘴角笑意很温暖:"你也别对孩子要求太严格了,等等还小。"
话落,桑葚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其实,她何尝不想要对孩子温柔?只是这个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她总是像今天这样光着脚丫走在地上的话,很可能一场小感冒就会要了等等的性命。
与其让孩子感觉到她的温暖,她宁可严格要求孩子。
"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不喜欢这里。"等等趴在陆朝夕的肩膀上,双眼汪汪地看着桑葚。
桑葚的眼眶顿时有些微红,她伸手摸了摸等等的头,开口:
"再过几天,等陆叔叔爸爸的病好了,我们就回纽约,好吗?"
等等伸手给桑葚擦了擦眼泪,乖巧地看着陆朝夕:"陆叔叔,我可以去探望陆爷爷吗?生病很难受的,我想鼓励陆爷爷,跟等等一样坚强,"
等等的话很天真,那是因为她虽然才三岁,但是却是一直忍受病痛的折磨,有好几次,都因为病发而差点离开,她小小的年纪,已经知道什么是病痛。
陆朝夕很欣慰地点头:"好,明天我们就去探望爷爷。"
第二天,陆朝夕带着等等去了附院。
等等趴在玻璃窗外对陆远名说了很多鼓励的话,让一旁的小护士们都感动不已,这些小护士围着等等,有人伸手戳一戳她的小脸蛋,有人亲一下她,都说等等怎么这可爱。
等等也很喜欢和这些护士阿姨们玩耍,而护士们都以为等等是陆朝夕和桑葚的孩子,于是陆朝夕便将等等交付给了这些护士们,自己则去汪洋的办公室和他讨论陆远名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了。
"等等,我看你怎么跟陆医生一点都不像啊..."简心仍旧在附院当护士,她抱着等等,仔细观察她得小脸蛋,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等等瞪着大大的眼睛,玩着手指头,漫不经心地回答简心:"我们为什么要像啊?"
"因为你是他女儿啊!"一旁的一个护士连忙补充。
等等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些护士们,心底在想这些阿姨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说她是陆叔叔的女儿啊?
桑葚从来没有在等等面前提过她的爸爸,每一次等等问她的爸爸是谁的时候,桑葚的脸色都会骤变,于是慢慢的,随着等等越长越大,等等也不敢问了,只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时常会梦到自己爸爸的样子,很模糊,但是却很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刚来的实习护士惊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男人身上。
"啊!是傅亦桓!"实习护士没有见过场面,一声惊呼惹得护士长不悦地蹙眉。
"大呼小叫什么?这里是医院!"护士长呵斥道。
实习护士撇了撇嘴,眼神里充满了憧憬:"护士长,那可是傅亦桓啊!我能不能...能不能去要个签名?"
"傅亦桓怎么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妈妈曾经和傅亦桓结过婚吗?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终还不是抛弃了桑葚。"护士长以前虽然对桑葚一直挺不满的,但是在听说了桑葚和傅亦桓的事情之后,还是为桑葚感到愤愤不平。
"天啊!"几个实习护士清一色地捂住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等等。
这时的傅亦桓脚步匆匆地走进附院,他只身一人前来,甚至连用于遮掩身份的墨镜都没有戴,看上去是有什么急事。
他径直去了抢救室,此时抢救室里躺着的,是宋若与。
他一把推开抢救室的门,根本不顾里面的医生和护士还在清理现场。
"先生,您不能进来..."护士刚刚要让傅亦桓离开,但是却被傅亦桓冰冷的眼神吓到了,看了一眼身后的医生,医生跟这几个护士使了一个颜色,一起出去了。
傅亦桓走到了宋若与的面前,根本不顾及她刚刚清醒过来,一把拎起了她的衣领。
"宋若与,这是第几次了?!你别以为你刚刚出了精神病医院你就是个正常人了,你再自残自杀,所有人都还会觉得你是个疯子!"
此时的宋若与脸庞浮肿,长期服用精神类药物的她不仅仅是脸庞浮肿,就连整个身体都变得臃肿不堪,这三年里,她试图自杀自残过十几次,每一次都是逼着傅亦桓来看她。
所有人都说,好的爱情能够让人过得更加好,但是宋若与对傅亦桓的爱,已经扭曲了。
"傅亦桓,你难道不自责吗?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怎么可能变成这幅样子?我就是要自杀,让你愧疚一辈子!"宋若与牙关紧咬,此时的她已经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三年来傅亦桓一直备受宋若与的折磨,宋家和媒体强加给他太多的压力,仿佛是他逼这个疯女人自杀的一般。只要宋若与一出事,报刊网络就全部登满了这件事情,逼着他去看她。
这样的日子,他过得够了!
"只要拔掉这些管子,你现在就可以死!"傅亦桓低吼出声,他几近崩溃。
十几分钟前,他还在棋苑拍戏,一个电话,忽然被叫到了附院,就因为这个女人。
半个小时后,傅亦桓走出了宋若与的病房,他神色疲惫不堪,没走出几步就坐在了外面的公共椅子上,眼睛紧闭,伸手捏了捏眉心。
半个小时里,宋若与又哭又闹,让他几乎崩溃。
他在这里坐了很久,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在人前他风光满面,但是人后,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拍戏的不易和傅氏的经营都是压在他身上的两座大山。况且,还有宋若与这个疯女人在不断地挑战他得底线。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糯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然傅亦桓的神经骤然紧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