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很有意思,有的时候,即使很大的改变也对抗不过它强大的惯性。有的时候,小蝴蝶煽动翅膀,已经可以改变,一个时代!
站在月台上,王磊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了。已经整整一百年了。自从这个世界一个名字叫做什么罗伯特的家伙发明蒸汽机以后,已经整整一百年了。在自己那个世界里面蒸汽机以后的一百年是什么样子的。起码天空中已经飞满飞机,日后荼毒无数的网络也初见雏形。然而这里不同,一百年以后,蒸汽机,还是蒸汽机。
王磊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天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哇嘎嘎,一次惊天动地的地震,除了自己大概只有三十四个倒霉鬼穿越到不同的世界里边去了。
卢寻醒来的时候就坐在一块青色石板上,靠着巨大的石柱,看着好像睡着了一样,旁边还放着好心人贡献的几枚铜币。是的,铜币。圆滚滚差不多有拇指大小。上面还刻着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天佑圣皇帝陛下,请宽恕这个孩子吧。”
日行一善的大妈对着他行礼。这里的人穿衣打扮很奇怪,男人女人都穿着类似如前世苏格兰长裙的东西,上身大多是妮子大衣。天气转凉以后,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加快了脚步。使得这里要饭的生意背受影响。
这里的信仰也十分奇怪,竟然是他们的国王。想必这个幸运的国王统治一定十分轻松。
“可怜的小家伙,在这里要饭还不如去圣喜堂,那里只要做一点点工就有饭吃,最适合你这样的流浪汉了。”
要你管!王磊很是厌烦这个婆婆妈妈的欧巴桑。然而他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区圣喜堂做工。
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怪了,街上拉车的东西竟然不是马而是头上长角的牛。
“叮叮咚,叮叮咚。微风拂面杨柳青,孩子没爹不用愁,乐悠悠,乐悠悠。
叮叮咚,叮叮咚。一气三分天下乱,孤儿寡母在街头,悲秋秋,悲秋秋。
叮叮咚,叮叮咚。讨生正遇贵人扶,平生贱命有饭辙,乐悠悠,乐悠悠。”
几片铜锣叮咚咣当,说书人这就开讲,打乱了王磊的思绪。
“有道是,话前乱点鸳鸯谱,却非圣贤任平生,三皇五帝不饶头,乱世烽烟觅封侯。贫民百姓流离失所。你道是为了啥,人人都为那功名利禄忙-儿哎呦喂。
诸位看官有道是花非花,眯了眼,上下史,几千年。老头儿这却要讲哪番。今个可不讲别个,单讲个武陵少年争缠头,大宗师一掌定乾坤!”
说书人这一句话说完,月台上已是一片叫好声。
“你道是大宗师是哪个,姓甚名谁,有何来历?诸位看官可听好了。这大宗师,正是高宗显佑圣天皇帝陛下亲封的大宗师,确是那钟灵毓秀的落音山顶修真的仙人,那护国显圣长生牌位上的宗师。姓聂名索夫字天泽是也。
要说这位大宗师,那可不是平常人也,确是那天上星宿下凡。你道为何?出生那天正是红光满室,燎原千里的景象,十里八村都没得逃过这一场灾星。那一场大火烧得是赤地千里,人奔犬吠,无有宁日。正应了那星宿下凡之势。只是那愚民渔夫怎晓得上天星宿的厉害。皆以为魔婴降世。众人皆道要赶他离世。
所以说最是那屠鸡模狗之辈最是狠毒。一丁点儿大的婴儿竟有沉江之祸。大宗师之父母也不管不顾皆以为魔婴降世,与除之而后快。可大宗师毕竟是天上星宿下凡,又岂是容易死得。沉江之后所幸被一好心人收养,长到大来。在市集学徒。
恰此时泰西有工匠至此,欲研发一机器,唤作‘蒸汽机’。这‘蒸汽机’可不是人间的家伙。乃是天上星君吃饭的家伙,无意落到人间。恰被泰西师傅所得。用以民生得利甚大。
只是这‘蒸汽机’好则好矣。毕竟是星君之物,人用之不详。一日,大宗师被困于蒸汽罐中,脱身不得。要是常人,早烧得骨血全无。可大宗师毕竟是天上星宿下凡,毕竟不凡。在炉中熔炼一日,竟被他习得一项奇门功夫。得之出来后,力大无穷,游侠于市井之间,无有能敌。并有一物体储存于身体之中,称之曰‘气’。
时上京小城,人皆闻西集少年聂天泽有上天星宿护体,啸聚市井,无有能敌。当时高宗显佑圣天皇帝时为宁王。见宗师虎踞龙蟠,不似常人。言日后比为我之大将军也。
时宗师虽幼,也自有气度。曰:‘吾自当无敌,为天下之无敌矣。’
正所谓‘少年多幕游侠儿,啸聚市井以为功。*,一遇风云变化龙!历史的车轮滚滚转动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好!”低下群起叫好。王磊却没有什么兴趣。这个大宗师的故事没听过一千遍也有八百了。路过上京的说书人都会把这一段拿上来说一说,显显资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路过贵宝地,嘿嘿,囊中羞涩,无奈登台献艺,还请各位先生公子,老爷小姐,三老四少,多多捧场,多多捧场!”
那说书人也十分聪明,计算好了时辰。刚刚好收完钱财,一列西行的蒸气机车就开了过来。
呜呜声中冒着滚滚的白烟。
下午四点一刻,呜呜的声音中一辆庞然大物准确地停在了乘客们的身前。
王磊抬头一看,好大的火车!通体是刷了漆的木板,足有一丈来高,机车头一个大号的水箱,上面的烟筒呼呼往外冒着白色的蒸气。除了黑颜色的机车头是金属的之外,木板的车厢雕刻着精美的不同颜色的花纹。分别是那蛞蝓,老鼠,青牛,星君。各具特色,形态极妍。
那雾气时高时低,深吸一口在鼻腔里,蒸气纯净得让人着迷。蒸气机车准时停靠在月台旁,早有等候许久的乘客扶着帽子,跨上镂空的木头台阶。门口有一个像极了卢寻以前在电视中见到英国绅士的样子,不时看着怀表,检查来往乘客盖有城主府大印的车票。
这种车票不会有人作假的。要知道三十年前,铁路还是稀罕地玩意儿。而如今,乘坐着一辆去往上京的机车也得拿了由城主府的中丞亲自盖了章的票据。
“嘿!”王磊狠狠地吐了口气。这番前往上京,可是花光了他身上的最后一枚铜子儿。想着不混出了名堂,也枉费了他穿越者的身份了。
鼓足勇气。
“无论怎样,自己都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了吧!”那还害怕什么。赶紧杨帆远航吧。青春的生命可是不等人的。
走进‘辰’字号车厢。里面的装潢倒是有够平常。左右两排座位,中间狭小的过道。乘车的没有几个,空气还蛮好。毕竟蒸汽机车普及也不过十余年的光景,多半还是用来运兵等军事目的。要知道在神圣的天佑显圣天皇帝陛下的治下紧紧有两趟这样的客运机车。
至于其他的国家什么的。目前仅仅在圣喜堂做义工的王磊还没有能够接触到。对于那些心怀悲悯的欧巴桑而言,显然圣天皇帝陛下就是她们的一切。
随便找了个作为坐下。在长门的这个小站点,蒸汽机车停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上完旅客,一声尖锐的响声。卢寻现在知道那是一种动物的嘴制成的乐器的声音。机车吱嘎吱嘎地启动了。
这时候,也正巧大概是最后上车的说书人做到了王磊的边上。
“什么时候说书人也能有钱坐上怎么昂贵的机车了?”这是王磊的想法。圣喜堂吃住全免,即使是这样他也是做了整整半个月的义工才面前凑够前往上京的旅费。要知道这在平常人的眼里也算是一旬的俸银了。
“这位兄台,在下文闵,走唱人。”
他露出他白得吓人的牙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