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要被这个不能再厚颜无耻的男人气哭了，狠狠咬了下唇。

男人扫过她的脸宠溺又包容，斜斜勾了勾唇角，“我想当年你暗恋的男人如今已为人父，再帅气英俊的脸也会因生活忙碌变得沧桑，怎么能像我一样，从物质到精神都满足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他这样的自信，是来自积累的物质基础，也因为太多人对他的尊重和崇拜，当然，她对他也从敬畏到深爱。

爱上一个自己敬畏的人，童恩从未想过，可她的人生中就是发生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比较？”

落在她脸上的手移到她耳垂上，那张被媒体放大了皮肤依然细腻的面孔近距离看着她，菱形的唇形十分好看，他从容一笑，眼神却是深邃的，“我比上，也比下，当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很多东西，我就跟比我厉害的人比，比我厉害的人太多太多，比较就能我能找到自己的弱点，就能朝完美更进一步；我跟不如我的人比，这是比下，很多时候这是个很不错的方法，它能让我看到我比别人明显的优势，又提醒我别人存在的弱点，那是我要警惕的。”

童恩很认真地听他讲完这番话，看得入了神。

他头一次见她对这些道理这么入迷，忍不住笑了笑，“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问你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因为我得跟他比较，我才能知道你更喜欢什么样，怎么样才能更适合你。”

超出童恩意料的是，他对她的喜欢貌似超出了正常的男女感情，他很想讨好她，他趋向完美的人格强迫也导致他不断想知道她的喜好，逼迫自己朝更适合她的方面努力，无止境的包容和宠爱。

在这一刻，她改变了对他的认知，为何他自白表明自己并不自信，他是在靠着这种方式给自己信心，跟很多人比较——包括他身体内的另外两个灵魂。

他要完美，所以他必须了解左衍。

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事业，很多方面，他都在强迫自己，一路走到今天，他到底逼了自己多少次？不敢相信。

童恩的眉头不自觉拧了拧，身子变得僵了起来，粉色的唇畔不经意抿着。

万敬霆动手拂开她眉心的怔结，她恍然，对上他缠绕的视线。

“这样，你不累吗？”

他顿了顿，可也很快侧过脸轻描淡写着说：“没什么累不累的。为了留住想留住的人，不付出怎么行？”

他似乎养成了这种习惯，也不在乎到底去改变骨子里的东西有多难，改不掉的东西就试着藏起来，他有一张很完美的面具，除了大动肝火，那疯狂桀骜的性子就隐藏在优雅冷漠的外表下。

正是因为如此，很多年轻的万敬霆被传为阎罗王，如一团火，雷厉风行，后来也因为他吃了亏，学会了改变，学会了逼着自己转变性子，但有些东西，实在很难改掉。

语毕，旋即将视线重新放在她脸上，淡淡然地吻了吻她，挑了挑眉，“不过你不一样，保持你原来的模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