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给他扣好了纽扣,认命。
病房里明亮的灯照着她如桃花般的侧脸,红艳艳的,听见沙哑的笑声,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谨慎万分,又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又怕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折腾了许久。
“腿毛有点多啊你……”为解气,她狠心地拔了一根,就那么喜欢捉弄她,没想到拔不起来,扭过脸对一脸克制的男人轻轻道:“还挺扎实。”
可笑着笑着,她就不笑了,她好像唤醒了什么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赶紧帮人穿好衣服,“好了好了,洗好了,快点躺下睡觉吧。”
“你觉得我可能睡得着吗?”万敬霆沙哑到底的嗓音正告知她他此时的心境,诱人却又像深渊一样危险。
童恩挠了挠下巴,无辜地看向他,“万敬霆,你这人就是不老实,生病还总是乱来。”
“……你勾,引我。”
童恩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羞臊得很:“你!我没。你现在受伤,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你就肆意玩弄?”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是他看她的眼神。
“你说什么呢!这里是医院。”童恩立即反驳,谁知道擦个身体他也能有反应,又无奈又气恼。
万敬霆的脸色彻底阴沉,单手撑着床沿,眼看着就要下床。
童恩目瞪口呆,缓了缓,赶紧拦住他,“你要干嘛?”
手臂一下被他用力抓住,男人扬起下巴,冷冷道:“出院。”
童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自尊心也太强了吧,她赶紧认错,“别别别,你现在不能出院。”
“还住什么?再住下去都废了。”喑哑的男声快要将她淹没。
童恩心虚,往下瞧了瞧:“……有这么,这么严重吗?不挺好的吗?”
男人缩了缩瞳孔,忽然捧着她的脸亲吻起来,吻了好一会儿,吻得她迷迷糊糊。
童恩不敢把重量全压在他身上,低着头摇头说:“万敬霆……”
他的拇指摩挲她白净的脸蛋,又摸了摸她的唇,暗示着什么。
童恩涨红脸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发丝,有点儿热,眼神没好气地往那边神情惬意的男人瞥去,都怀疑他是装病。
男人一本正经的冷脸消失不见,脸上浮现的全是愉悦与轻松,假惺惺地翻阅手中的杂志,若不是同一张脸,很难联想刚才那么不要脸的人竟是他。
想起刚才的画面,童恩嫩脸一红,颇不自在倒了杯温水,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喝水。
这边的万敬霆合了杂志,桃花眼笑意盈盈,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床畔,慵懒而闲适。
就远距离观赏她喝水的姿态。
喝水有什么好看的?可万先生就是看的入迷,心爱的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好看的风景,是他独有的风景,只有他可以欣赏,也只有他懂得欣赏,嘴角都是笑意。
童恩喝完水起身时就听到这么一句:“我也想喝水。”
声音磁性中带着迷人的可爱,童恩骤然想起了孩子们撒娇的模样,这可真是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