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暗自抿了抿小嘴，神态跟某人如出一辙。

万敬霆只看了一眼就眯起眼睛，低头，视线回到电视节目上。

知知忽然跑到一边，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声响，万敬霆正打算追出去瞧瞧，就听见小碎步声，儿子蹭蹭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手里还拿着一张试卷。

他忙坐了回去，一脸从容不迫。

稚嫩的小脸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到万敬霆身边，把试卷平铺在他眼前，小手背在身后，问道：“这次数学考试我是第一名，爸爸，你能不能给我个奖励？”

万敬霆放下手中那份报纸，皱着眉头拿起他的试卷看起来，半天都是一副表情，没有说话。

知知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了又等，实在忍不住了，撅起小嘴问：“爸爸，给不给嘛？”

万敬霆狐疑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平时没少拿第一名，也没见他要什么奖励。

他把试卷放在沙发上，对上知知期盼的小眼神，伸手，被儿子惊愕地躲开了。

“……”

他一把抓回，跟老鹰抓小鸡一样，扣住他，抽了张纸巾，沾了点凉白开，给他擦掉脸上的脏东西，声音低沉，“整天把自己弄得跟只花猫一样。”

自己的爸爸一向冷冰冰的，很少有这么关心自己的时候，知知挑了挑小眉头，小模样有点别扭还有点羞涩，保持沉默，心里却乐开了花。

知知跟棋棋长得是很像，但知知更白一些，睫毛又长长的，像个女孩子。

害羞的小表情真是像极了她。

万敬霆将手中的纸巾揉成一团，盯着儿子扑闪扑闪的眼睛，心一软，把纸巾往垃圾桶里准准一抛。

“说吧。”

趁现在他心情不错。

知知在沙发上爬到爸爸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跪起来在他耳边偷偷地说：“爸爸，你喜不喜欢童阿姨？”

“这是问题。”

“奖励。”

万敬霆闻言，侧脸刚毅的线条柔和得多了，眼神不觉往厨房看去。

片刻后，紧紧抿着的薄唇才轻启，淡淡道：“嗯。”

光是喜欢，远远不够。

他又把目光移回知知身上，瞧着捂着小嘴激动不已的儿子，他多想告诉儿子，你有爸爸，也有妈妈。

然而，时机还未成熟。

童恩正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见知知光着脚丫在沙发上蹦了几下，小脸难掩喜悦，知知一向是个稳重的孩子，很少会如此表达情绪，她边笑边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知知这么开心啊？”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眼深沉地瞧了过来，童恩瞬间失语。

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知知觉察到什么，赶紧从沙发上下来，穿上小拖鞋走到童恩身边，乖巧懂事地说：“童阿姨，爸爸刚才奖励我，我开心得飞起。”

飞起这个词棋棋用的多，知知肯定是被棋棋影响了。

童恩忍俊不禁，又问：“什么奖励啊？”

“爸爸说……”

“万知行，作业做了吗？”万敬霆忍不住警告。

身后低沉的一句喊住了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