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她的长发,他的手一颗一颗解开她睡衣的纽扣,童恩的心揪得紧紧的。
他的手指温暖,似乎屋外的风雨与他无关。
“你很紧张吗?”
他脱下了西装外套解下领带放在椅子上,一件一件叠上去,男人沉稳磁性的声音吸引了童恩的注意力,她抖动着睁开眼,无奈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感觉到他再度坐在床沿。
在她出神的时候男人干燥的大掌已经覆上她的侧脸,她的身子被他捞了起来,童恩的脸逐渐滚烫起来。
富有弹性的年轻的皮肤在他掌心开始升温,他薄热的呼吸烙在她光滑的额头上,令她呼吸紊乱。
童恩依旧紧紧揪着床单,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他吻了她的额头,鼻子,接下去……
她下意识扭开脸,男人的动作落了空。
他蹙眉凝视了她好一会儿,而后释然,纹路浅浅的唇微扬,修长的手指带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索。
他的手指很长,手掌宽厚,只是有什么东西戴在他拇指上。
童恩惊了一下,想抽手却不能够,指腹感觉到他长得很好的眉骨,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
轻轻地摩挲他的耳朵,这一定是个福泽深厚的男人。
只听得干涸沙漠中沙哑的喟叹,她看不到,那双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盯着她。
这一声吓得童恩把手缩回,咽了咽心中的慌张,她似乎想缓解自己忍不住颤抖的身体:“你不用这么温……”
剩下的言语都停止喉咙头。
男人握住她无骨的手指,吻住她的唇是她还来不及用手感觉的地方,带有薄茧的手指覆上她纤细的下巴,他压了下来。
可口的甜在口腔蔓延。
童恩能感觉到他不是那一类冷冰冰的人,他也尝试着让她放松,连亲吻也像在阳光在融化冰块一般,这种致命的温柔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防备心。
薄唇凑在她脖颈处,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牛奶和玫瑰花香,品尝红酒般嘬了一口,童恩呼吸不畅,攀着他肩头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
男人脸上有酒窝:“为什么做这种事?”
“因为我需要钱。”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的瞳孔沉了沉:“为了给爱人治病吗?”
童恩抿着唇:“嗯。”
“他知道你做了什么牺牲吗?”
童恩颤抖着唇,眼睛看不见,“他离开我了,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离开,是永远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她仍记得他介绍自己姓名的时候这么说,左衍。心脏在左的左,衍生物的衍。
再也听不见他心脏的跳动声,再也看不见他挑眉时刻的笑意。
男人沉默几秒,摸了摸她的脸:“死了?这么守信用真的很吃亏。”
……
医院,妇产科
医生拉开白色床帘,摘下口罩,看着童恩那形状尖尖的肚子,笑道:“两个宝宝可会折腾你,都九个月了还不乖。我帮你检查过了,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童恩撑着床坐起来,穿上鞋子来到电脑前,屏幕上那就是她的孩子,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肚皮,嫣然浅笑:“还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