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在听到这话之后就停下了嘴里的哼唱，安静了几秒，然后转过脸看向门前挺拔的男人。

陈琛也在看着她，她眼睛很肿，也很空，头发乱成了鸟窝，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秒，脸上突然注入了笑意。

她忙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露出牙齿笑。

初次见面时她也是对他笑，一直在笑。

陈琛越过萧起为他算好的安全线，来到孙柔身边，他的脸在她眼前被放大，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文雅的面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一副眼镜是他的标配，曾几何时，孙柔极度迷恋他温和的神态，深藏着秘密的眼睛，英挺得完美的鼻，还有象征薄情的唇。

情到深处他的低沉喑哑的声音，不像现在这样陌生疏离。

他在喊她的名字。

孙柔哭了，她说她没疯，求他带她出去，她不要关在这个鬼地方。

陈琛把她按在怀中，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闭上眼睛又睁开，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嫉妒，千万不要。可你做的最错误的事就是因为嫉妒破坏了我的计划，将陈琛的秘密告诉了万敬霆，这么做你得到了什么？我让你成为一个疯子住进精神病院，你开心吗？”

孙柔拽着他的衣角哭诉，说不是，她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故意的，她再也不敢！

“你真的很不乖，还逃到机场去，差点伤了我的猎物，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好？”

孙柔的啜泣生突然止住，她惊慌地抬头看他，想起机场她失了心智不小心掐的一个女人，她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有人带她到机场去的，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那是陈琛的新欢，所以她才会那样，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琛沉默地站在她面前。

她眼巴巴地求着他，他不为所动，孙柔松了手，颤抖的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痛哭，陈琛觉得刺耳往后退去，女人身体没了支撑重重的摔下床，膝盖磕在地板上，她没有知觉地跪着。

“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一瞬间心动……陈琛，我爱你，爱到可以听从你的指挥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无论我做什么，你的笑永远不是发自内心的。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够得到你的心？你不懂爱，你这辈子也学不会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因为你只要驯服了一个女人，你就会厌倦她。”

她笑着哭，长指从自己的手腕上硬生生扯掉一串珠子，鲜血淋漓的手腕触目惊心。

萧起越过陈琛宽厚的肩企图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却始终看不见。

下一秒，孙柔突然用了全身的力气冲向墙角，视死如归一磕，白色的墙角缓缓流血鲜红的血，孙柔翻过身，大大的眼睛盯住他，好像一个厉鬼对他下了最深的诅咒，“陈琛，我诅咒你，你永远是一个人，失去爱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爱的人！”

她最终也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也不能在他怀里死去，轻飘飘的身体好像一只蝴蝶从高空坠落，他的模样成了这个世界留给她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