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把脸偏过去，深邃的眸一个劲盯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在拔地而起几十层的高楼往外望去，蓝天白云少得可怜，被鳞次栉比的建筑物挡住视线，看久了压得人透不过气。

“什么药？”他问。

“治头疼的药。”这个问题让人有些迷茫。

他面无表情，然后闭上眼睛说：“没用的。”

怎么可能是那些普普通通的药物能够治疗的。他知道那种药不可能买得到一模一样有效果的。

“什么？”

没有用？韩成越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万敬霆并没有理睬特助的疑惑，说的话更叫人摸不着头脑。

“已经依赖上某一种药物。”

韩成又问：“啊？什么药？我帮您买楼下药店应该有。”

楼下药店普通的药都有的啊，韩成不懂万总需要的什么神秘的药物，效用很好吗？

“买不到的，已经停产了。”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像在回忆。

“……”韩成扯扯唇：“万总您确定依赖的是药而不是人？”

这回男人沉默几秒后终于说话，声音透着疲惫：“出去！”

韩成汗颜，后知后觉他刚说了什么，在万敬霆动火之前赶紧撤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留下他自己一人，这个早晨说来也奇怪，天灰蒙蒙阴沉沉的，看起来像要下雨。

一根香烟被点燃，当烟燃烧到半截后他才咬着吸起来，从口袋中摸出钱包，打开上次去旅行她给拍的照片，照片中女子温柔可人的笑颜就融化在暖色调的背景中，她依偎在他怀中抱着他，那份甜蜜跟幸福甚至比霞光耀眼，然而这一切都成了回忆，在这样糟糕的天气中褪去原有的色彩，唯独当时若即若离的心情从未改变。

万敬霆的表情很严肃，冷静地对着照片发呆了很久，尽管知道会有离别的一天，还是不可抗拒地被吸引去沉沦，他曾以为他能够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到头来才惊觉，感情恰恰是理智之外的东西，能够被理智控制的东西都不是感情。

韩成说错了，他要的是药，要的也是人。人是药，药是人。

心里那头野兽没完没了地咆哮，冰冷平静的外表下，他想的念的都是同一个人，寒冷的身体只想拥抱那份温度。

现在，他很冷。

童恩回到出租屋，仿若没事人一样洗了澡吃了饭，还有时间房间打扫一遍，打扫的过程中她在客厅的柜子中意外发现一个未拆封的烟灰缸。

不久前的某段记忆涌入脑海。

“买个烟灰缸。”

“不要。”

想来怕是觉得好笑，她又把烟灰缸装了回去，她当时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把这个东西买回来，真是的，她又不会抽烟，买回来当装饰品吗？当装饰品的话她也可以买个风铃吧，风一吹还会响，至少能放松心情。

这完全是没有用的东西，不如把它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样她就想不起自己曾经做的蠢事。

突然，清脆的电话铃声一响，童恩起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