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概而论所有人。”吴越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了解了世态炎凉，当年的行侠仗义的红袖仙子，开始变得极为极端。吴越瞥了一眼红袖，黑衣，黑纱，黑发……手里抓着雷霆权杖，似乎从来都不曾放下过。自从尝试了雷霆权杖的威力，红袖似乎对这件法宝有了极大的偏执。好在吴越也没有要求索回，不然没准有可能发生人命。

“难道你认为这老道安了好心？没准里面有毒药也说不定。”

吴越掀开盒子，看着这十二枚珍贵至极的丹药。他的选择不多，这丹药只不过又成了一种选择。甚至可能是很不错的一种选择。

现在吴越的状态极为不妙，比着刚来此界还有所不足。体魄犹如房子，神魂犹如居住在里面的人。当初只能说是房子太小，里面居住的人声音太大，现在的话，就是里面居住的人声音更大，但这房子虽是豪宅，却处处透风。

吴越拈起一枚丹药，放在口中，微苦。红袖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止，因为无需更无用。丹药入口即化，一股乍暖还寒的感觉在身体冉冉升起。破损的周天大穴上，被一股气息包裹，那些断了的经脉也好像枯木逢春一般，再生枝丫。吴越再服一颗丹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睁开，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

“如何？”红袖看似平静，但内心却定然不是如此。吴越对于他，很复杂，是她要报仇的依仗，更是她现在唯一的同伴，不是朋友，是同伴。漫漫的人生路，她似乎要走上终点，在这最后的旅途上，这是她的同伴。赤血咒并非无解之术，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才是真正的无解。何谓死去，世人无人知我，我亦不知世人。

“聊作修补。”吴越回答。的确是如此，这看着有起死回生之力的丹药，实际只是外表光鲜。如果吴越平静以对，凭借这十二颗丹药，如果像个凡人那般活，还能活上几十年。可他不愿意，更不能够，因为有人不想他死，所以他不愿死，却恰恰和红袖相反。

看了看红袖愈加的冷漠，吴越叹口气。说道：“其实我这人不太会安慰别人，也不想。我觉得别人的死活，都是别人的选择，而我们要学会尊重。但现在看到你，我有种你在暴殄天物的感觉，你这样让我觉得很嫉妒。”

“其实我也能明白你。大概就是因为，因为你师父死了。你从小和你师傅在一起，你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你要找一个信念，便是报仇。你这种活法，让你觉得很不适应，甚至很累。”

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心理学学的都不错，作为疗养中心的常年顾客，吴越自然是里面的王牌一类。但有时候，一个女人需要的不是你剖析出她的心思，而是去给她一个依靠，一个怀抱，一个痛哭的地方。这个，吴越还不知道。

“我要报仇，一定要。”这是红袖的偏执，更是她的支撑。

“但你也应该治好你的赤血咒吧。”

“我已经有办法了。”吴越没注意到红袖手掌的伤口，数道且幽深。

吴越也不再多说，说实话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红袖需要吴越帮她报仇，吴越需要红袖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可靠的战力。

……

诸葛鹤对于自己的生活一直很满意，他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自己曾经只是个山村小子，有幸被师父点化才踏上修道大路，更是被师傅冠上自己的姓氏，取名鹤。这让他觉得自己和师父别的弟子，是有些不同的。虽然这样可能会让自己的父母有些埋怨，有些不乐意，可是啊，这些不重要。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便不要耽误了我。

而且当初那些看上去高高在上的人物，村长？里长？或者是那个县官老爷？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脆弱。自己只要轻轻的抬抬手，便能杀了他们，但自己却没有丝毫想要出手的念头，因为懒，更怕脏了自己的手。想想这便是仙凡永隔吧。

虽然结丹初期的修为已经许久没动，但这也没关系，自己已经有了三百年大寿，就算运气坏点，活个二百多岁也不错。当初也想过一心向道，但踏入这个修炼世界，才知道修行艰难。万人问道又有几人得道？

还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尤其是前几年一次还乡的时候，看到曾经的发小、邻居，已经生出了白发。而自己，年轻，风华正茂。那些望向自己的诧异又充满畏惧的眼神，很享受。

虽然自己的师父只是蜕凡修为，算不得名震仙灵界，但在这整个仙灵界南方，但还算是有些声名的。一般散修小宗，碰到自己也是笑脸相迎、平辈而交。

但日子也并非是一帆风顺，有些人也让诸葛鹤很讨厌。那些大宗门的弟子，那些高高在上的眼神，总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山村小子，这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这次他有幸被师父带在身边，参加黑幕城的拍卖会。听说敢于参加的人物每个都了不得，不是名震一方的大修士，就是魔道的惊天巨擘。这让他觉得很荣耀，大概感觉就是穷小子突然发财致富，然后偶然迈入上流社会的宴会。

但是这么一次愉快的体验，偏偏让他遇到两个人，不，准确的来说的是其中的一个人，让他觉得就像吃了蝇子般的恶心。

看着便是不凡的衣衫，淡淡的笑容，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宗门弟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很随和，但却充满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尤其是他旁边是一个女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他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一位绝世佳人，而且修为似乎不弱于自己。这样的女子，肯定是因为身份地位才会委身在那个人手下。

“不就是仗着出生！”诸葛鹤越想越觉得怒火中烧，但他不能发火。就算是偶尔撞上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的目光，自己还要露出笑容。因为这些人，他惹不起。

当他师父青玉子成功拍下那株九窍莲花心的时候，他若无其事的故意望向那个人。果然，那个人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这让他有股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可以没工夫再欣赏，就被师父拉上急匆匆的走了……

那两个人，当时。

吴越也有些开心，终于解决了两选一的问题，本来还纠结九窍莲花心和《先天紫气决》两者不可兼得，现在竟然迎刃而解了。

很不错的运气。

（ps:开始恢复更新了，欠的也会一一补上。而且我要拉开第一个大场面！小说脑洞哪家强？不妨猜一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