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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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的西部地区,位于云贵高原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

哇,哇,哇哇!“唉,真乖,还是个男孩。”满脸白须头发花白的墨天满脸的皱纹都快笑得推在了一起,捧着怀里裹着棉布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道。

小屋内总共有四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脸上全是汗水的母亲黄楠楠。懵懂无知的哥哥墨项还在地上到处爬动。

满脸愁容的父亲墨凡看着自己父亲怀中的婴儿焦急道:“怎么好巧不巧的今天生,而且还是刚好的整整午夜凌晨时分。”

还处于高兴之中的爷爷一听也是瞬间变脸,在他怀里的我霎时间哭的更大声了。

爷爷将我放在妈妈旁边,还交代道:“孩子他妈,孩子就交给你看管了,外面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妈妈也是知道今天出生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只是有气无力嘱托道:“快去快回啊,咱可是还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爷爷答应了一声正要准备一下出门,门外呜呜的风声大作,吹得木屋的房门吱吱作响。

父亲大交一声道:“爸,咱们快点出去吧,再等会外面的那家伙可能会把屋子吹塌下可就不好了!”

爸爸和爷爷两个各抄起一个包袱便出门而去,说来也奇怪原本还狂风大作所发出的动静却是在爸爸和爷爷出去后便没有了动静,

只听见我爸爸和爷爷的呼喝声和一些不明生物发出的怪异嘶吼声。

妈妈看着我不哭,还饶有兴趣地在转动着眼珠子仔细聆听者外面动静的模样,一脸诧异道:“不愧是咱墨家的种,没有一个孬的。”

旁边还玩泥巴的哥哥墨项也是凑到我旁边,眼珠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我也望着他。

妈妈笑道:“你哥他可是和你两个极端,墨项可是九月九出来的,你倒好偏偏是七月十五,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作祟哟。”

墨项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妈妈见到连忙把我揽在怀里道:“墨项你可不许胡闹。”

墨项见我被妈妈放到他够不着的位子,咿咿呀呀不停地交道手上还不停做手势比划着:“妈妈,弟弟,脸黑。”

墨项才一岁还不能完全很清晰地说话,这短短续续的词也是让妈妈感到奇怪,侧脸看向躺在旁边的我道:“没有呀,你弟弟的脸胖嘟嘟的,跟你刚出生时一个样是个大胖小子。”

墨项见妈妈不听自己的话就愤愤地离开,只不过时不时地总是将目光投向我的身上。

嘶吼声渐渐平息后,爸爸和爷爷便回到了家中,不过令一家人没想到的是灾难才刚刚开始。

六岁那年,我跟着爸爸一起去祭拜先祖,其实说是去祭拜也不过是在墨家村子不远的十里的墨家坟岗罢了。

七岁的墨项因为去了学校而没有一起过来,再加上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每年去的人都会有我一份。

八十年代的鬼节可不是像今天这样,随随便便烧两柱香和几张黄纸就可以的。

那一天我们一家在要过节的前一天便已经准备好了,收拾起来也是大包小包的。

爸爸背上了一个蛇皮口袋,连年龄最小的我也都拿上了两个装满黄纸的袋子。

来到坟岗前轻车熟路地找到自己家的祖坟,爸爸将大大小小的包裹一一放出来。

我看着写着字的黄纸,好奇道:“爸,怎么每张黄纸都要写有字呀?”

爸爸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解释道:“如果不写字的话,住在下面的长辈怎么收到咱们送来的东西呀?”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想要开溜。

“爸,我在旁边玩一会,可以吗?”

“好,千万别走的太远了,咱们弄完就可以回去了。”

我看着还在忙碌的爸爸,嘻嘻一笑便撒丫子跑出去老远,见看不见老爸的身影这才停下脚步。

墨家的坟岗只有立墓碑的那一片是没有杂草树木的,而在附近却是茂密的树林。

我对着老爸的所在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后便钻进了平时爸爸不让进去的槐树林中。

抱着好奇心很快就迷失在了槐树林里,临近黄昏的时间也是越来越近,很快黄昏便到来了。

墨凡站在自家祖坟前焦急地等待了很久,看着日落西山的太阳悔恨地一拍额头,向着我离去时的方向急奔而去。

孤立无援的我也是灵光一闪,知道爸爸会来这里找我,便爬上了枝头想看看爸爸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找我。

爸爸循着方向一路小跑来到槐树林前才停下脚步,本来还踌躇不前的脚步再看见月亮出来时还是走进了树林。

走进树林的墨凡也不知道墨羽走的方向,便大声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我睁开惺忪眼睛,仔细一听是在呼喊我的名字,果然是爸爸来找我了。

我刚想出声呼应爸爸,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冰凉小手捂着了嘴巴,让原来还在我旁边寻找我的爸爸渐渐离我远去。

我扒拉着捂着自己嘴巴的小手却是始终扒拉不开,直到爸爸远去小手这才自动放开。

我双手握着枝头调转身形,看到的却是光秃秃的枝头没有一个人。

我可是在距离地面接近三米的位置,这可不是一个人短短在我转身时间内可以下去的,这个时候的我也意识道可能真的是见鬼了。

六岁的我可是在村子里听过太多的聊斋,好多老爷爷总是编一些鬼故事来吓唬自己。

我当即就是眼珠不断上下打量着四周的情况,还别说月亮还蛮圆的,将四周的景色照的透亮。

虽然现在的我已经意识到不妙,但是还是要先下树。

小手不断摸索着枝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向着主干爬去。

别看我现在的表现很正常,但内心却是十分慌乱,因为老爷爷们总是说鬼怪们都喜欢推搡活人,如果现在被鬼怪们推一下那下场可不会很好。

手上的动作尽可能的小心,内心也是在极度后悔进入槐树林。

下到只有一米多的地方时,原本以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却不想突然被一个光滑的东西触摸了一下抓住枝干的手,害的我当时就是一个激灵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摔在了松软的草地之上,在摔下来的过程中因为出于本能挥手不断抓住树干来缓解速度这才没有大碍,不过两只手臂却是有一些擦痕。

反应过来的我是疼得龇牙咧嘴,耐着手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一步步地向着爸爸远去的方向而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爸爸离去的时候便再也没听到过爸爸喊自己的声音,而我也没有发觉到这种诡异的现象,一心只想找到爸爸这根救命稻草。

走着走着,槐树林里突然冒出一个长得跟瓷娃娃般的小女孩,我惊喜地叫道:“你也迷路了,是吗?”

你是不知道一个迷路的人遇见一个活人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即将沸腾的水中又添了冷水进去,安抚了即将暴走的心。

女孩从头至尾都保持着笑容,看着我过来到身边一把握住我的手,冷冷道:“别说话,我带你去我家怎么样?”

我也是被欣喜冲昏了头,傻傻地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女孩向着槐树林深处走去。

呵呵,呵呵呵呵。

树丛之中老是传出小声的笑声,我忐忑不安地一把挣脱小女孩牵着自己的手。

小女孩身体不动,脑袋却是转过头来,脸上虽然还保持着笑容但却让我胆战心惊,冷冷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回家吗?”

我差点原地当场尿了出来,颤抖的小手指了指附近的草丛道:"我总感觉那里面有人在对我笑,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哪里有没有人?"

都在这个时候了,拒绝是不可能的,想想也知道拒绝就是通向鬼故事之中结局的捷径。

小女孩呵呵笑道:“别管他们,跟着我走,他们就不敢靠近。”

小女孩将头转了回去,一把又将我的手拉住,这一次拉的更紧了,似乎她也意识力气小了会让我有挣脱的机会。

脚下的步伐更快了,草丛中由原来的笑声也是变成了一个个可以被我看见的鬼影,他们的速度竟然和我前行的速度保持相同。

我面色惨白地继续走着,内心在不断呐喊着我那位神通广大的爸爸。

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脚都快要走废了,终于停下了脚步。

一栋古色古香的两层占地面积极大的木楼,红艳艳的灯笼高悬在大开的木门两旁,立在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也是颇为不凡。

木楼内颇为热闹,穿着朴素的人们觥筹交错,来来往往的人们虽然正吃着酒聊着话,不过眼神却是有意无意地落在我的身上。

女孩转过身子嘻嘻一笑道:“到了,这就是我家,不过今天我家举办了宴会,咱们还是先进去见见我的爸爸妈妈吧。”

说着就要拉着我进去,看着里面座无虚席的人们,我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傻小子,千万不要进去!”

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爸爸也不知道从哪里过来,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女孩似乎被爸爸的一嗓门震慑住,我连忙抽出手躲到爸爸的身后,透着空隙看着一切。

女孩瞬间将固定在脸上的笑容变化为骇人的狰狞,对着老爸便是大吼一声,像是在示威得罪自己的下场。

站在背后的我也没有见到老爸的表情,只是见他大手一挥,衣袖之内飞出一张写有朱红色文字的黄纸让原本还在嘶叫的女孩击飞出去,倒在了进入木楼的门槛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和一声木头所发出的咔嚓声。

木楼里原本人声鼎沸瞬间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我和我爸爸的身上,伴随而来的还有空气中带着森森寒意的冷风,红色灯笼下照耀下的整个木楼显得更加红艳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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