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过来看。”
“什么好东西,”艾虎兴致勃勃地凑过去,“难道是金条……”
第一眼他也楞了。箱子里一排四个人头,摆得整整齐齐。每个旁边都挂着塑胶密封袋,里面各有一枚铁手近卫军的军牌。这应该是准备要送到潘人美那边去邀功的东西。四名铁手近卫军战士,就这么硝好了当成货物摆在那里。看他们的表情,临终前应该都相当不甘。
白万里瞪着那些人头一动不动,眼里似乎要流下血来。“小马……小牛……小朱……小杨……”他挨个叫着那些下属的名字,牙齿咬得咯咯有声。
三宅很体贴地一枚一枚把军牌收拾好,装袋递给白万里。
马得彪,牛在田,朱有平,杨茂覃,每一枚上都沾满了凝固的血。艾虎拍拍他肩膀:“冤有头债有主,你放心。”
“卫兵狗!”白万里似乎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眼里都是血丝。
用精神处于暴走状态的人做尖兵就是自找麻烦。没过多久,艾虎就受到了教训。离开卫兵值班室之后,四人一路搜索可能关押徐司祭的监房。在另一条走廊拐角,他们迎面碰上三个巡逻卫兵。
“你们……”
事先换上的卫兵制服果然有点用。巡逻卫兵露出怀疑又迷惑的表情,枪管都垂着。或许他们在想:哪来的生面孔?雇佣兵?
艾虎开始考虑如何悄没声地干掉这三个家伙,首先当然必须得凑近点。然而没等他来得及挪个脚,怒火烧透顶梁骨的白万里已经举枪,照着最前面那家伙脸上就是一发。
砰!
大号铅霰弹的一击连最强壮的双头牛都扛不住,卫兵那顶塑料头盔就更别说了。被轰飞了脑袋的无头卫兵仰天跌倒,露出身后两个惊惧僵硬的同僚。狭窄的走廊刹那间变成修罗世界,墙上都是碎骨和鲜血。霰弹枪那巨大的轰鸣声一时灌满整个走廊,震得人双耳发嗡。指望其他卫兵听不见枪声?除非他们掏个锥子把自家耳朵给扎聋了才有可能。
“NO——”
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大家上去一顿嘁哩喀嚓,先宰了那两个吓傻的倒霉卫兵再说。
更多卫兵从走廊另一端涌进来,场面开始变得混乱。欺负对方没有对抗能量武器的手段,艾虎举起激光步枪打开始打靶,枪枪爆头。玛丽安和三宅也摘下背后的激光步枪加入战团,打得卫兵们鸡飞狗跳,毫无还手之力。丢下大概七八具尸体之后,卫兵们缩回走廊另一端,不敢再冒头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必要隐藏行迹。“冲吧,”艾虎开始清点弹药,“那边走廊是唯一出口,想上到地面,咱们必须打通了才能过去。”
“但是徐司祭——”
“她不在这里,”艾虎摇头,“其他所有监房都是空的。我想,这里关人的地方应该不止一个。”
沿途走来,艾虎不断发表这种先知一般的论断,而且每次都对。大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连好奇宝宝第一的玛丽安都不问为什么了。可能是因为问也没用,反正得到的回答无非是直觉或梦见之类搪塞性言辞。
走廊尽头,艾虎探头往外瞅了瞅。拐出去是个小广场,相对要开阔不少。广场另一端就是黑牢大门,最后的防线。卫兵们在门附近构筑了一道环形防御阵地,看来正准备死抗。
给激光步枪换上新的能量电池,再检查下腰间的手榴弹,艾虎确认自己已经准备充分。“我第一个上,”他提醒同伴们,“注意火力掩护。还有、玛丽安、你扔白雷之前最好说一声。”
“白雷?”
“就是你的那个……”艾虎考虑了一下如何以通用的说法解释那玩意,“很亮的,闪得人眼花的那个……”
“哦,眩目弹。”
“注意,我要上了。”
艾虎一个前滚翻,以小马哥的姿势潇洒前跃,空中舒展双臂连连开火。左手平端激光步枪,右手红色有角三连发激光手枪,BiuBiuBiuBiu!然而他立刻发现这招根本就是花架子:弹道简直乱飞,场面确实够热烈酷炫了,但是打不到人有毛用?对面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就有两挺重机枪吼叫起来。瓢泼一般的子弹封锁了上下左右,将他逼进走廊对面的小死角。石片碎屑满天乱飞,激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港式功夫枪战片害死人啊!揉着满脑袋石粉,艾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浪过头了。这可不是玩游戏,必须采取稍微稳妥的打法才行。
“喂,注意白雷!”他冲窝在对面走廊拐角的玛丽安喊。
玛丽安竖起大拇指表示收到。
艾虎开始等待时机。重机枪的子弹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12.7口径的子弹很重,一个标准弹箱十公斤才60发,打光也就是十几秒钟的事情。果然没等多久,对面机枪不叫了。剩下几支突击步枪零零散散地开火,权当是放鞭炮。是时候主宰这局面!他一个横向滚翻跃出藏身角落,以跪姿平端激光步枪,V.A.T.S发动!
然而、眼前瞬间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妹!艾虎忽然很想踹玛丽安两脚:说过了不要乱扔白雷的!幸好双眼立刻自动调节入光量,渐渐地对面的一切又从炫白中重新浮现。
好在这招也不是专坑自己人,对面的卫兵同样栽得不轻。大敌当前,这帮家伙正全神贯注地瞄准射击,忽然被闪,一个个都捂着双眼嗷嗷叫。艾虎对准脑袋挨个点名,轻松把他们全部放翻。途中白万里和三宅冲出来补枪,几个试图转身逃跑的卫兵一个都没成功。
现在牢狱正门毫无防备地向黑狱反乱者们敞开了,如同剥了壳的蛤蛎。一个胖子颤抖着高举双手从死人堆里站起,面色苍白:“大哥、别开枪、是我、我是典狱官……”
“典你先人板板!”
白万里一声大吼,手中霰弹枪嘭地迸出巨大火焰。胖子惨叫都没来得及,被喷得贴在铁门上又慢慢滑下去,满脸是血。
“喂,是不是要给你脑袋上浇点冰块你才能冷静下来,”玛丽安不太高兴地瞪着白万里,“那人是个头目,本来我们可以问问他徐司祭关在哪里。现在可好,都被你搅了!”
PS: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起来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