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根老道种于覆地金丹中的法力禁制一破,戚泽再无顾忌,催动无尽佛火金焰不要钱般狠狠注入金丹之中!
那覆地金丹依据炼制之人修为而定所蕴法力上限,这枚丹药是喻一赫所炼,内中能藏一尊元婴真人毕生法力。以戚泽道行根本不足以祭炼圆满,但有古灯檠便不一样了,莫忘了古灯檠上还有那枚佛门舍利子!
那枚舍利子所蕴法力浩然,戚泽如牛饮江,用古灯檠炼化了数年,也不过提炼了万分之一罢了,用其祭炼覆地金丹正是相得益彰。
以他想法,舍利子所蕴法力当在元婴之上,果然覆地金丹疯狂抽取佛门真气,引得古灯檠亦开始大量炼化舍利子中真气。
戚泽要做的唯有居中调节,不令古灯檠的真气供给有所放缓。那舍利子是一位高僧坐化之后所留,虽自具灵性,但其中高僧元灵早已遁走无踪,遇上古灯檠这等佛门第一至宝,唯有乖乖被不断抽取灵机。
苦根老道根本料不到戚泽竟有一枚舍利在手,正合祭炼覆地金丹之用,还在急速赶来的路上。
那舍利子肉眼可见缓缓缩小了一圈又一圈,覆地金丹之中却是金光愈盛,舍利子法力经由古灯檠转化为佛门真气,投入金丹之中,连带也将戚泽的心神烙印打入其中。
戚泽渐觉与覆地金丹心神联系越发紧密,忍不住加以催动,那金丹立时轻轻浮起,散发出一层金光,将他包裹在内,覆地周天,形成一枚金球。
戚泽在内向外望去,见金光壁上现出道道金文,当是苦根老道所言的道家覆地金光咒了,忖道:“待我将此宝祭炼完全,苦根老道也奈何我不得,若是对上,瞧瞧他作茧自缚、资敌送宝的表情,倒也美妙的很!”
这一番祭炼总要十数日苦功,戚泽心神沉寂,不问外事。
另一方苦根道人苦苦寻觅,已然到了方圆两百里之内,冷笑忖道:“那厮要祭炼金丹,纵然炼化了我的禁制,也绝不可能不露出丝毫法力波动,只等他露出尾巴,便是死期到了!”丹鼎门嫡传心法运转之间,狠命捕捉覆地金丹所发波动。
戚泽百密一疏,离着幽州城太近,被苦根老道寻上门来,纵有法子炼化金丹,也没余力护住自家性命。
苦根老道搜寻了半日,忽然眉头一动,大喜叫道:“在这里了!”纵起遁光,往一处山崖之上扑去!
那山崖正是戚泽躲藏之地,苦根老道一气冲去,就要轰破石壁。忽听一声冷笑,其声如夜枭啼鸣,说道:“本座认得你!你是那丹鼎门的苦根!”
苦根老道被喊得嵴背发凉,回头看时,就见一道毒云急掠而来,道行分明远在他之上,竟是五毒教的路数,不由得暗叫一声:“苦也!”哪还顾得其他,扭头便逃!
那毒云来势快绝,内中之人笑道:“跑甚么!本座正缺一个金丹化身,便是你了!”毒云之中蓦得伸出一条漆黑手臂,其上涂抹五彩斑斓之色,犹如毒蛛背上花纹。
大手横捞之下,将苦根老道四面八方尽数封死,苦根老道无法,只好祭起本命法器丹炉护身,却吃那大手拍在丹炉之上,发出一声震天闷响,如山中闷雷。
苦根老道哼也未哼,连人带炉径自给生生拍入一方石壁之中,只觉浑身筋骨欲碎,本命法器丹炉壁上也生生印着一个清晰掌印!
毒云轻轻一分,现出一条土人汉子,桀桀一笑,说道:“你这厮伙同别人灭老子金盔虫分身之时,可曾想到今日?”
苦根老道吓得魂飞天外,指着那人叫道:“你!你是万俟雄!”
那人正是万俟雄,其与潘鹘联手对付那罗海和尚,打了半日也插不进手去,反而几次险些被罗海随手一击打死。潘鹘暗中下令,命他依旧前往幽州城,接应十三皇子,顺道将镇北王府夷为平地,为十三皇子一统幽州做铺垫。
万俟雄这才敢脱身而来,好死不死,遇见苦根老道搜寻戚泽下落,识得其是道家正宗的修为,立刻下了死手。莫看万俟雄在罗海面前是个废物,遇上苦根老道,立刻魔威抖擞,龙精虎勐的一塌湖涂。
万俟雄冷笑道:“不必害怕,乖乖受我蛊虫驱使,成为本座化身,还能保留一丝意识,不算身死,倒也便宜你了!”毒云之中分出两条黑烟,仔细一望,其中俱是细小到了极点的虫豸,向苦根飞来。
苦根老道听说过这等五毒邪术,只要蛊虫入体,灵智肉身便为人所操控,再也不能回归本来,比死都惨,忍不住惨笑一声,道:“想不到我苦修一世,落得这般地步!我也怕死,但比起沦为你之傀儡,还不如一死了之!”
万俟雄冷哼一声,两道虫烟急飞更快,往其七窍之中钻去。
苦根老道大叫一声,自丹田之中散发出点点光华,随即遍满全身,连带那本命法器也自倾泻出无数真火,引得苦根本尊火烧不休!
苦根老道也算硬气,面对蛊虫寄生,果断选择自毁金丹修为,灭去残躯,也不让万俟雄得逞。说时迟那时快,金丹丹气化为丹火,与火炉真火相合,内外交攻之下,苦根老道形神立时化为一团散发无穷药性的火光!
苦根毕生炼药,体内积蓄了极大药性,此药性是正道正途得来,培本固原,对魔道蛊虫乃是莫大伤害。真药火光一出,两道虫烟当即被燎成了黑灰,随风四散!
万俟雄眉头大皱,两道虫烟残存的蛊虫立时尖叫挣扎着飞将回来,汇入毒云之中,再看苦根老道存身之地,只留下一团白灰,冷笑道:“倒是小瞧了你,也有几分骨气!”
正要飞走,忽然微微扭头,原来他也感应到了一股佛门正宗法力蕴藏于石壁之中,狞笑一声,道:“只顾这厮,险些错过了一条大鱼!”被罗海和尚爆锤一通,万俟雄对佛门可谓恨之入骨,遇上佛门修士定要百般折磨,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