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当初可是雇佣兵出身,对手下的训练极其严格。
莫刚也是老爷子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是莫刚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
莫刚吃痛惨叫,痛苦不堪,老爷子还不解气。
“这种没用的东西拿去喂狗。”
说话间,莫刚身边的笼子眼看着就打开了。
里面饿了几天的藏獒,蠢蠢欲动。
“不要,老爷子,你要的是我死,我死就是了。他是您一手栽培出来的,您看着他长大的,他死了您多少都会心疼的。但是,我死,您至少不会心痛。”
洛云夕倔强决绝的说着,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笑意。
尔后转身朝狂吠不止的藏獒走去,莫刚痛苦嘶喊。
“不要过去,洛云夕不要。”
老爷子冷眼如刀的看着洛云夕,看着这个孱弱的女子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向恐惧,走向死亡。
“老爷,您放过洛云夕吧,我替她死,我替她死。”
莫刚拉着老爷子的裤脚,拼命的嘶喊求情。
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只要他放过洛云夕。
“一个女人值得你们一个一个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吗?”
老爷子愤怒暴吼,他最疼爱的大孙子就是因为她而死的。
莫云凡也被她迷了心窍,为了她失魂落魄。
现在就连一个保镖都愿意为了她去死。
这个女人就是个妖女,活着就是祸害。
“她想死就成全她,把笼子打开。”
老爷子狠狠杵着拐杖,敲击着笼子。
电动的铁栏徐徐升起,莫刚的心依然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不要,洛云夕,你快跑。”
洛云夕没跑,跑也跑不掉。
她怔怔的站在那儿看着那只闪着绿光的大恶犬朝自己哼哧呼啸。
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像一只准备进攻的饿狼。
洛云夕攥紧了拳头,尽管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准备,但是面对死亡时她依然还是会害怕,会恐惧。
看着恶犬凶狠的眼神等着自己,呼啸着露出的尖锐的獠牙,身体阵阵发冷,抖如筛糠。
被恶犬撕咬而死,莫云凡就该永远永远记着洛云夕的惨状了吧。
洛云夕一阵恍惚,头皮发麻。
刹那间,那个黑影猛的朝她扑了过来。
洛云夕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子踉跄倒地。
可是预想当中的撕咬,痛苦却并没有出现。
“先生,先生。”
“莫云凡你疯了吗?”
莫云凡的名字在洛云夕的耳边炸开,洛云夕拿开捂着头的双手悄悄望过去。
莫云凡正在和那只恶犬厮打,一人一狗在地上翻滚厮打。
恶犬锋利的獠牙咬破了莫云凡的衣服,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淋。
那副獠牙仿佛也在洛云夕的心上剌开了一道口子。
那到口子不断的往里灌着风,呼呼的,冷的洛云夕快要窒息。
“黑子,黑子,住口,住口。”
老爷子嘶声喊着,可是那只恶犬已然进入了战斗模式,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主人的呼喊。
莫云凡双手死死抓着恶犬的两条脖子,抵死挣扎。
他从小到大,接受爷爷变态的训练。
7岁起,犯了错就和这些藏獒关在一起。
14岁的时候就可以徒手杀掉一只藏獒,可是今天他来的匆忙没有带刀。
而且这只恶犬是老爷子最喜欢的恶犬,战斗力最强,最凶猛的一只犬。
莫云凡生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次可能逃不掉了。
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她。
洛云夕,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竭尽全力用余光看向虚软无力,脸色惨白的洛云夕。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抱着她,抱着她哪怕下一秒就是死亡也无所谓。
洛云夕那双惊恐的眸子,闪着泠泠泪光。
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
告诉自己,别过去。
莫云凡活该,这是他自找的。
他活该,是他把她推进了地狱,是她夺走了她的一切。
他该死,该被狗活活咬死。
她恨他,真的恨他。
可是,当那只狗快要咬到莫云凡的脖子的时候,洛云夕却还是不要命的扑了过去。
“洛云夕,不要过来。”
“洛云夕-”
莫云凡和莫刚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潮湿低矮的地下室猛的相撞。
突然砰的一声剧烈的枪响,恶犬应声倒下,溅的洛云夕一脸的狗血,獠牙刚刚好停在了洛云夕的肩膀上。
刺穿了她肩胛骨,血染红了她衣服,触目惊心。
洛云夕的身子骤然垮塌,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莫云凡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恶犬,将洛云夕抱紧了怀里。
他满手的血,满身的伤。
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抱着洛云夕,沾满血污的手想要抚摸她的脸,但有怕自己弄脏了她。
伸手拽起自己白色的衬衣,帮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污。
“洛云夕,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洛云夕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推开眼前这个让她撕心裂肺去恨的男人,喉咙口像堵着一块石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清楚的感受得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
清楚的看得见他眼睛里装着整个浩瀚星河,十几年了,从青葱岁月到青春芳华,她把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用来爱这个男人。
她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他?
“莫云凡,你放开这个贱女人。”
老爷子亲手用猎枪打死了自己最爱的那只爱犬。
他心疼那条爱犬,更恨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抬手一拐杖狠狠打在莫云凡的肩膀上,恨不得打死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爷爷,她死,我死。”
莫云凡决绝的说着,刚刚被打的趴下的肩膀再次挺直了起来。
“混蛋,都是混蛋。她差点害死了你的儿子。”
“她不会,她连只鸟都舍不得伤害,怎么可能害小凡?爷爷,您查过了吗?您想要的是真相吗?还是说,您只想让她是,因为您不想让你的孙子被她迷惑,我说的对不对?”莫云凡声嘶力竭的喊着,说什么他都相信,可是说她害小凡她不信。
洛云夕的心房听到他说那些话的时候,阵阵刺痛。
五年前,他为什么不能这样坚定的信他。
为什么现在愿意信他。
莫云凡,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洛云夕攥紧了拳头,掌心都快抠烂了。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晚了,一切都晚了。
洛云夕不可能在错一次,洛云夕不可能在掉进这个男人设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