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耍什么花样?”
“黄伯父,洛云夕现在一无所有,您还怕我什么?我只是想送小敏回家。”
洛云夕沉着淡定的说着,从包里拿出哪张旧照片摆在了桌子上。
黄友邦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两个女儿,伸手把照片捧在了手心。
“这张照片哪儿来的?”
“这张照片是哪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到拍的,黄伯父不会不记得。”
洛云夕接着又拿出早已斑驳的日记,黄友邦颤抖的手翻开日记。
看了上边歪歪扭扭的字体,老泪横流。
“这是小敏的字迹,这孩子的字写得一点儿都不如她姐姐的字好看。”
“她在哪儿?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洛云夕看着黄友邦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着他犀利的眼睛,沉沉的将手中的骨灰递到了他的面前。
“在这儿!”
黄友邦颤抖着手,抱着骨灰盒。
俨然像抱着小时候的黄芷敏,痛苦流涕。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黄友邦是个攻于心机,老谋深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也许他不爱任何人,可是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一个女人。
他不是好人,但此刻他未尝不是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人。
“小敏给您留了一个孙女。”
“孙女?”
黄友邦顿时醒悟,看着洛云夕颤声问道。
“是你拿命去救的那个孩子?”
“她叫冬儿,是小敏的骨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洛云夕语气清冷的说着,黄友邦的心口更是扯着疼。
他曾经还几次试图帮助黄芷箐除掉那个孩子,幸好,幸好有洛云夕。
“洛云夕,谢谢你。”
“不要谢,我要公道,我要还小敏一个公道。”
洛云夕笃定的说着,黄友邦眼中闪过犹豫。
洛云夕冷冷笑了笑:“看来您并非小敏心中所想的那么爱她。她在那样痛苦的地方,靠着对父亲的思念和期望活着,可是到最后她深爱的父亲却个公道都不肯给她。您良心能安吗?您百年之后对得起小敏的母亲吗?”
“你别再说了,这是我黄家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黄友邦愤愤的吼着,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小敏是被黄芷箐故意弄丢的。
他养的女儿,那么小就知道算计自己的妹妹。
他心痛,炸裂般的疼。
“黄先生,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你若下不了手,我帮你。我想莫家一定不希望娶这样一个连自己妹妹都不肯放过的人当儿媳妇。”
洛云夕语气冰冷的说着,眼神中的狠厉让黄友邦不寒而栗。
这样的洛云夕,黄芷箐不是对手。
“不用,我自己来。我谢谢你把冬儿当成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始终是黄家的孩子,我想让她回来。”
“难道你想冬儿继续奔赴小敏的后尘?再被你的老婆和你的宝贝女儿卖掉?黄伯父,你敢带回去吗?”
洛云夕讽刺的话,毫不留情像刀子一样割在黄友邦的脸上。
他抱着小敏的骨灰,负气离开。
洛云夕看着黄友邦匆匆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的抱紧了手中的袋子。
小敏,我帮你找到家了。
你放心,黄芷箐欠你的,我一定让她加倍还给你。
......
正在试婚纱的黄芷箐,被黄友邦的电话叫了回去。
一路上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不停的给柳月眉打电话,可是柳月眉却始终没有接听。
柳月眉此时此刻跪在客厅,跪在黄芷敏的骨灰前。
黄友邦摁着她的头,逼她给小敏磕头。
磕到头破血流,也不让她停下。
“你这个贱人,你的心肠怎么那么歹毒,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不放过,纵容你的女儿对我的小敏下毒手。你知道小敏过的有多惨吗?我的小敏被拐卖给别人当童养媳,我的小敏坐牢了,还死在了牢里。她才二十四岁,她才二十四岁。”
黄友邦恨意滔天的吼着,柳月眉不停的道歉,不停的道歉。
“老公,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忏悔,你原谅我吧。看在芷箐的份上原谅我,求求你。”
黄芷箐刚进院子就听到了母亲的哀嚎,当下便猜到了可能父亲知道了冬儿的身世。
神色匆匆的冲进去,抱着已经头破血流的妈妈无辜的喊道。
“爸爸,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吗?”
“好好说?黄芷箐,你把小敏关进货车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跟她好好说?”黄友邦劲厉的一巴掌毫不留情个扇在了黄芷箐的脸上。
柳月眉立刻把女儿护在身后喊道:“你别打女儿,别怪女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叫她那么做的。我恨那么女人,我恨她死了也要留下一个女儿夺走我的爱。”
柳月眉痛哭,歇斯底里的嘶喊着。
黄芷箐捂着火辣辣的脸,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早该猜到的,肯定是洛云夕。
肯定是洛云夕从中挑拨,她绝境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反驳道:“爸爸,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洛云夕吗?你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也不想信你的女儿吗?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当年小敏是自己走丢的,和我没关系。”
黄芷箐依然狡辩,柳月眉抓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说了,但是她不以为然。
她以为黄友邦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洛云夕的挑拨。
黄友邦看着黄芷箐那样一双似毒舌芯子般的眼睛,心里一阵一阵的悲凉。
他精心培养的女儿,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肯放过的怪物。
他抬头把日记狠狠砸在了黄芷箐的脸上:“黄芷箐,我本来希望你可以良心发现,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你害谁都可以,可是我没想到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黄芷箐拿着那本斑驳的日记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那天小敏和姐姐一起玩在公园里玩捉迷藏的事情。
“姐姐让我躲进一辆听着的货车里,我怕黑,不敢进去,但是姐姐非逼着我进去。我进去后马,姐姐就把车门关上了,我怎么喊姐姐,姐姐都不肯开门。我喊爸爸,爸爸,救我,救我,但是没有人来救我。”
黄芷箐的脸色煞白,拿着日记本的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