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夕,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莫云凡,是谁逼我嫁给一个死人?是谁把我送进监狱,又是谁夺走了我的一切。莫云凡,你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你凭什么伤害我的朋友,他是唯一一个愿意对我好,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的人。我要杀了你!”
洛云夕的泪,洛云夕的恨,撕心裂肺。
莫云凡的心,插进一把尖刀,呼吸窒痛。
“好,那就杀了我,替江离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
莫云凡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决绝的放到洛云夕的手里,寒眸如血。
“来,刺这里。”
洛云夕握着匕首抵在他的心口,瞪着莫云凡的眼,恨意的火肆意蔓延。
“好,杀了你,就什么都结束了。”
洛云夕狠狠的往里刺了几分,她以为莫云凡会躲,可是他没躲。
鲜血染红他雪白的衣裳,分为刺眼。
“洛云夕,不是想杀了我吗?动手呀,你今天不杀我,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莫云凡怒声吼着,那一刀刺的不深,可是却刺开了他的心。
洛云夕在他的嘶喊声中,再一次决绝的握紧了匕首。
她恨他,恨他毁了她的一切。
恨他,让她又欠了一份永远还不清的人情。
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告诉自己一百遍,狠狠的扎下去。
但是,她的手却是不听使唤,始终没办法对他下手。
收刀,利落的一刀轻轻划在了自己的心口,衣服瞬间被染上血色。
莫云凡惊慌失措,伸手扶她。
被她倔强的推开:“莫云凡,我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别再逼我,否则下一次我不介意捅的更深点儿。”
“洛云夕-”
莫云凡身体溃败,看着洛云夕视死如归的眼神,心中一片兵荒马乱。
“妈妈,妈妈-”
冬儿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洛云夕堪堪站稳的身子很快被一个娇小的身子撞到。
洛云夕丢了到,紧紧抱着冬儿。
“冬儿,冬儿,你没事?你没事。”
她带血的手抚摸着冬儿的小脸,头发,全身检查了一个遍。
“妈妈,是莫叔叔把我救出来的。”
“妈妈,我好怕,我好想你。”
冬儿惊魂未定,搂着洛云夕的脖子不肯撒手。
洛云夕的心咯噔一下,抬头望向莫云凡。
他已经转身离开,背影荒凉沉默。
洛云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吃了慢慢一大口的芥末。
呛到五脏六腑都疼,疼的眼泪止不住。
“莫云凡,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你以为你就了冬儿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会,你想赎罪是吗?我不接受,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
洛云夕看着莫云凡的背影无力的喊着,心上的豁口越来越大。
莫云凡顿步,徐徐回头。
看坐在地上的洛云夕,苍白的像一朵干枯了的花。
仿佛再也看不见阳光的色彩,他心疼。
“洛小姐,莫先生放下京海的几十亿的合作案到这里,为了把冬儿救出来他的后背都受伤了。你换手机,屏蔽先生,可是为了不让你担心连医院都没去,在这等你。洛小姐,你误会先生了。”
莫刚急切的说着,心里在责怪洛云夕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先生。
洛云夕苦笑,抱着冬儿像抱着像是抱着最后的一丝温暖。
“洛小姐,江先生已经转去京海大医院,我现在带你回去。”
她现在需要马上看到江离,不论生死。
可是,人刚刚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莫云凡想都没想,疾步朝她奔过去,将她抱进怀里。
......
回京海的车上,洛云夕昏睡着,手上吊着药水。
莫云凡寸步不离,大掌轻轻的握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难得她们之间还有如此宁静的时刻,他幼稚的希望车子开慢点,永远不要回到京海。
不要回去面对,那些必须面对的现实。
他不欠莫惊席的,不欠黄芷箐的,不用必须听爷爷的话。
不用背负莫家几代传下来的家业,他就想带着她周游世界。
没有恩,没有怨,没有恨,只有她们俩。
但是,慢慢停下的车子,让他不得不松开她的手。
不得不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全部扼杀。
他是莫云凡,莫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必须冷血,必须无情,必须恪守家规。
洛云夕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一直在自己身边,睁开眼时身边只有白衣天使。
她问:“刚才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小护士点头称是,然后将她推下车,送入病房。
洛云夕微微笑笑,道了一声谢谢。
尔后,虚弱的闭上眼睛。
眼角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她在期待什么?
洛云夕,你真是可悲,可笑。
推入病房的洛云夕,忽然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抓着护士的手问:“你知道江离在哪儿吗?”
护士茫然摇头,洛云夕又急切的抓住一路护送过来的莫刚问道:“你知道江离在哪儿吗?你带我去看他,我要马上见到他。”
莫刚没法儿拒绝,点点头带着洛云夕过去。
五楼的手术室,莫云凡正在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他们都是一脸凝重,洛云夕莫名的感到害怕,害怕的连站都站不稳。
莫刚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带到医生身边。
莫云凡看到洛云夕突然到来,脸色猛的一沉。
“莫刚,你带她来干什么,她还生着病。”
莫刚无奈,冷脸看着洛云夕。
洛云夕伸手抓这医生问:“江离呢?江离在哪儿?”
医生有些慌乱,求救的看向莫云凡。
莫云凡伸手将洛云夕拉在自己怀里:“洛云夕,你身体很虚弱,你先回去休息。”
“不,我身体没事,我想见江离,你让我见见他,莫云凡,你让我见见他。”
洛云夕抓着莫云凡的手臂,苦苦求他。
五年前,她也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求他。
可是他绝情的推开了她,今天,今天,他却无法狠下心推开她。
“医生,你跟我说实话好吗?我老公到底怎么样了?你跟我说呀,我是他老婆,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洛云夕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信,莫刚说过不会有事的。
医生很为难,但还是艰难的开口。
“伤的太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
洛云夕没等医生说完,推开医生冲进了敞开的手术室。
手术室里空无一人,只停着一张担架床。
盖着白布,看不见白布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