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不是刀子?
“爷爷,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你忘了你个是怎么死的了吗?现在,安笙又因为她躺在了医院,她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老爷子低声吼着,心痛的随时可能倒下。
“爷爷,您不是说要讲道理,不能仗势欺人的吗?您觉得这么对洛云夕公平吗?”
“公平?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值得我用公平二字,可是唯独洛云夕不行,他羞辱我的大孙子,害他临死都不能闭眼。莫云凡,我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你不要想着帮她逃脱了,否则,我不介意让她死在你面前。”
老爷子的话,狠毒,阴戾。
莫云凡知道,他说的到,就一定做得到。
七天后洛云夕可以下床后,江离才在打听到莫家人不在安笙病房的时候推着轮椅带她去看安笙。
偷偷的在病房外看了一眼,不敢惊动莫家人。
可是很不巧,偏偏碰上了黄芷箐。
黄芷箐见到洛云夕,很热情的迎了上去。
握着洛云夕的手嘘寒问暖:“云夕,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你说你本来就受了上,为什么不在家好好休息,你干嘛要让安笙带你出来,你要不出来你们就不会出车祸,安笙就不会......”
黄芷箐惋惜的抹着眼泪,江离调动轮椅避开黄芷箐触碰洛云夕。
“黄小姐,要哭去找莫家人哭,在我们面前就不用在演戏了。”
江离冷面讥讽着,洛云夕面无表情。
“江先生,听说安笙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去讨好洛云夕的,你说安笙是不是傻?她是谁?堂堂莫家千金,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居然会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孤儿,委屈求全去讨好自己情敌。洛云夕,你的魅力还真不一般。”
黄芷箐冷嘲热讽的说着。
洛云夕冷笑,目光如荼毒般盯着她。
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单单那样一个眼神就已经让黄芷箐心头发颤。
“你,盯着我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狐狸尾巴还能藏多久。”
“你-”
“黄芷箐,不要以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天衣无缝。我警告过你,好自为之的,你不听,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那张虚伪的假脸撕下来给安笙当鞋垫。”
洛云夕的冷厉中透着一股阴风,眼中杀气腾腾。
黄芷箐的心猛的一颤,故作镇定的笑着。
“洛云夕,安笙是被你害的,莫惊席也是被你害的,你就是个害人精。”
洛云夕没有理她,转身离开。
背影决绝,态度冰冷。
离开安笙的病房,江离推她去楼下的花园,洛云夕紧绷的神经慢慢送了下来。
江离帮她把铺在对腿上的毛毯盖好,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洛云夕一个字都没有更江离提起。
江离也没问,他不想让她为难。
但是,他无条件的信任她。
“你有什么打算?”
江离先开口,眼里是难掩的担忧。
洛云夕抬头看他,微微抿唇。
“江离,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能,只要你说,别说一个忙,一百个,一万个我都愿意。”
江离笃定的说着,眼神炙热。
洛云夕深吸了口气,说了声谢谢。
她很感激他,不问缘由,不问是非,无条件的信任。
可是,她已经害了安笙,不能再害江离。
她和黄芷箐之间的账要算,也是她自己去算。
不能牵连任何人。
“等冬儿病好,我们带着冬儿去云来好不好?”
去云来看看小敏,我答应过小敏要带冬儿去看她的。
江离心痛,点头答应。
“好,我们去云来。”
去云来,带着小敏的骨灰离开哪儿。
哪里不是她的家乡,此生也许找不到小敏的家了,可是从今以后,有冬儿,有洛云夕的地方就是小敏的家。
......
时间又过了7天,洛云夕的身体渐渐康复。
为了能在点好起来,洛云夕最近吃的特别多,江离给她准备的饭菜都是双人份,洛云夕一个人都吃的干干净净。
其实,她的胃并不是很好。
平时吃东西也吃不了多少,可是现在,她每次都想刚从牢房里放出来一样。
狼吞虎咽,就算吃到快吐了,也坚持吃完。
江离几次拦着她,不让她这么吃。
可是洛云夕总是笑着说,你是不是害怕你养不起我了?
江离苦笑,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洛云夕想干什么?
她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站起来,独自一个人撑起所有的重担。
那天中午,刚吃过午餐。
江离想着把冬儿带过来给洛云夕看看,却不曾想,他们刚走,洛家父母又来了。
门口的保镖不在了,上次老爷子找莫云凡谈过之后,保镖就撤了,就连莫云凡都没有再来过了。
洛云夕最近只要看电视,都能看到莫云凡和黄芷箐婚礼的报道。
莫云凡,这就是你选择的相信?
洛云夕苦笑,那天他站在她面前跟她说:“洛云夕,我信你。”
可是这五年的委屈,五年的折磨,那一件不是他莫云凡赐予的。
黄芷箐说,五年前你跪在他面前求他,他都没有信你;五年后,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吗,他就会信你吗?
五年前,她喊破了嗓子,挖出了心,最后换来的还是他绝情的怀疑。
五年后,再对他报以希望,就是自取其辱,就是给他机会再在她的心口上,再捅一刀。
“洛云夕,你身体怎么样了?”
刘婷聘细声细语的关切声把洛云夕从回忆中拽了出来,抬头看向她们。
莫家祠堂时,他们恨不得洛云夕被当场打死,现在居然提着水果上门探望。
刘婷聘眼里有哀伤,心疼,但更多的事逃避。
伸手摸洛云夕额头的碎发,被洛云夕躲开。
语气清冷的问了一句:“有事吗?”
洛父一听她说话的语气就来火,恨不得把手里的水果篮子砸在她的头上。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洛先生,我是被你们登报脱离关系的人了,怎么敢劳烦你们记挂。”
“你,你这个孽种。”
洛父气的胡子都抖了,要不是刘婷聘拦着,那一巴掌又该要打下来了。
“云夕,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听点话,你不会吃亏。”
刘婷聘苦口婆心的说着,洛云夕看着刘婷聘那张画的精致的脸。
心情复杂,呼吸紧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