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枪声终究还是惊动了外面的人,一时间拿着各类刀具的青年们从四面八方冲出来围向章修。
章修二话没说就从怀里又取出了仿六四,朝一名快要冲到他面前的青年开了一枪。
那名青年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看着自己脚下的火星四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却也没有在冲上去了。
“第二枪,我不会打地上了。”章修冷冷的说道,随后就继续朝前面走了。
当章修和那名青年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名青年愣是没有动手,因为他看到了章修面无表情的脸庞,在上面他看到的最多的是对生死毫无在意的冷漠之情。这种神态一般人是装不出来了,只有经历过很多的生死才会出现的。眼前这人,不用多想,必然就是亡命徒之类的,那不是他现在能够惹得起的。
青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了,剩下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冲上去和枪来一次对碰。
章修出去的时候,先前在大厅的青年还打了声招呼;“这么快就走了啊?”
“嗯,事情办好了。”章修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
“嗯,行,那你慢走啊。”青年也没有多想,随口就说道。
“好的。”章修随后走了出去。
咔。
车门被拉开,章修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对于后座上多出来的一个人,他也没有什么惊讶,更没有去问,淡淡道;“一枪手背,一枪手臂,左手估计废了。”
齐远路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人这么生猛,又迅速的朝汽修厂大门望去发现没一个人追出来,暗叹暴徒就是厉害。
宁争发动起了私家车就朝前开了起来,点了点头,道;“行,晚上我们去喝点吧。”
“好。”章修话语简洁道。
“我司机。”宁争在开车的时候随意的说了句,其实是在告诉章修这人是亲信。
“大哥,你好。”齐远路很上道的喊道。
“嗯”章修随口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
明辉在中枪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人民医院,警察很快就来了,不过给出的是流窜犯作案抢劫的理由,警察在又知道对方是天宫的人后就回去了。这帮混混活该被枪打,全都突突了,世界才会有和平。
四个小时手术后,明辉被推出了手术室。
手臂上那一枪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取出子弹后好好修养就行了。严重的是手背那一枪,直接将手背神经血管肌腱打断裂了。虽然手背神经被及时缝合了起来,可整只手今后想要像以前一样能够灵活使用,恐怕很难了。明辉的左手尽管没有彻底废了,可对于一个混子来说,再也无法提起砍刀之类的稍重东西,其实跟残疾也差不多了。
就在明辉住院没多久,薛工天就派人过来了,拿了十万块。来的人放下钱就走了,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明辉,天哥这是什么意思?拿钱息事宁人,叫我们咽下去吗?”大嘴有些上火道,话里是深深的不舒服。不管到底发生事情了,可被人拿枪在自己家里干了两枪。不管怎么说,薛工天作为大哥都应该站出来解决。可最后的结果却只是拿过来十万块钱,着实让他很不爽。
刚做完手术的明辉脸色苍白,整个人很是虚弱,听到大嘴的话后眼眸间闪过一抹深深的怨恨,可最后还是极度不甘的将一切深藏进了眼底。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宁争的对手。单是在亡命徒上,他就斗不起。他比谁都清楚刚才那人的确是有干死他的魄力,如果没有唐池的面子在,他现在没准就已经魂归天堂了。他怕了,却只是怕亡命徒而已,而不是怕宁争。这件事,他不想在扯下去了。毕竟真的说起来,他还是理亏一方,他也不知道在知道真相后的大嘴等人又会怎么看他,还不如就压下去。将这份不满,直接甩给薛工天。
“你,你们出去吧。”明辉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道,语气间尽是无奈和憋屈。
大嘴等人一愣,看了看明辉难受的表情后心里都不是很舒服。但也没有在多说了,只好一个个憋着气走出了病房。
“今晚明辉到底得罪谁了?完全不给天哥面子,都踏马赶到家里面来开枪了。整出一个亡命徒过来,天哥又不管,这是玩哪出?”扁担在一旁有些恼火的说道。
大嘴皱着眉头,目光里尽是思索,最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去上个厕所。”
随后,他就一个人去了厕所。
站在厕所的窗户边,大嘴掏出手机拨打了宁争的电话。
宁争此时正和章修在喝酒,看到来电号码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争子,明辉刚中枪了。”大嘴语速飞快的说道。
“哦,他怎么样了,有事吗?”宁争淡淡道,又端起一罐啤酒喝了一口。
“左手废了。”大嘴继续说道。
“我现在在外面和几个老板喝酒没时间过来了,明天我有空就来看看他吧。”宁争放下啤酒,抓起一把花生米吃了起来。
大嘴心蓦然一沉,从这些话里面,他感受出了宁争对明辉的毫不关心。可他还是不死心,又追问道;“争子,你今晚去过如家酒店没,我好像隐隐约约看到过一个很像你的背影。”
宁争咀嚼的动作一滞,随即淡然道;“今晚我一直在陪老板们喝酒,没去过如家酒店,你看错了吧。”
大嘴左手放在窗户上重重的捏住了玻璃窗,感受到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整个身子都很冷,随后艰难道;“争子,说句实在话,哥几个是把你当兄弟的。不管对错,可你最难的时候,哥几个都是在你身边帮过你的。池子才刚去没多久,有什么过不去,非要让我们寒心啊!”
宁争咽下了嘴里的花生米,沉默了一下,道;“大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看得出来。忘恩负义、小人得志的事情,我不屑干也不会去干。他应该没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他没脸说他干了什么。我就这么说吧,池子要是在,绝对就不是少只手的问题了。以后,你和扁担依旧是我的兄弟。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池子怎么帮你们的,我就怎么帮你们。先这样吧,拜拜。”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大嘴站在窗户前望着漆黑的夜晚,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你踏马今晚到底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连天哥都不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