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翻云覆雨之后,才沉沉的睡去。
虽然王琴琴没有跟我谈论将来我娶不娶她,但她俨然以我的老婆来要求我了。她开始跟我讨论我在物控部这么干小职员下去可不行,一个月工资又没有多少,而且升职的机会很遥远。她想着让我拿出一些钱来塞一些领导把我安排到更好的一些部门当点什么领导,还想着如何能跟工厂拿一套房子,工厂有自建的跟那些商品房一样的供给工厂职工购入居住的房子,工厂有规定,首付多少万就可以入住,但每个月要从工资卡里扣多少薪水,而且必须要在厂里做多少年。一下子解释不清,总之相当的繁琐。
王琴琴的意思就是说,她不想等她男朋友了,想在这里安寨扎营了。让我拿一些钱出来和她一起首付了一套房子,然后两人一起。
可我觉得,我现在又没有多少存款,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父母,再者如果我东拼西凑弄够了首付的钱,那我每个月工资还被扣下那么多,还有什么钱来花,也能有什么钱给父母?而且和她一起买了房,就不是简单的恋爱关系了,而是真正说是要走向结婚的那种关系了,我和王琴琴,撇开年纪相差不说,其实她大我六七年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我和她真正是合拍的吗?我年纪那么小,难道已经能淡然自若过平淡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了吗?
答案是不可能,我还年轻,我不能被束缚着,也不可能安心下来好好和她走这种平淡生活。思考过后,我拒绝了她的这个想法。
她愤怒,却不一下子表现出来,慢慢的和我说她男朋友什么什么样对她的,开始用我和她男朋友比较,渐渐的我觉得很烦了。难道说,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也是这么复杂吗?也必须要拿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比较才好让这个人对她自己更好吗?若是买些什么礼物,千把几千块钱的我都没什么,可现在是房子啊!
记得某本杂志上一篇文章,一个中国男人移民美国,发现美国女人的爱情观是有爱人在地地方就是天堂,咱们旁边的这些女人,有房子才是天堂。
买房子,无可厚非,是人就要考虑买房子,可对于现阶段的我来说,实在太为难了。
与王琴琴的关系渐渐出现变化了,我把弄好的阴阳方案上交了。任穆部长这群人的智商再高,也料想不到我弄给他的方案和交上去给路兰总监的方案内容是不同的。穆部长看完改革方案后,笑眯眯的夸我说我又想出了给部门节能降耗的新办法,又没有给同事们造成很大的影响,好,很好!
穆部长笑眯眯审阅过后亲自呈交上去给路兰,路兰说她会好好看然后再给改一改,我心里一阵发虚,他妈的,交给路兰的那份方案,其实路兰如果要改的话,完全是按着我给她交的那份魔鬼改革方案来改。
可都是将这群人一个一个的工作内容全都给打乱了,而且给这群家伙施加了更大的工作压力,等着瞧吧,路兰逼着要他们实施的话,这群人可惨了惨了。
没多久,路兰来我们物控部部门召开会议,命令务必要按她手上的方案来实施降耗计划。当她的秘书一条一条的读出来,部门所有的同事都在用眼神剐我。
路兰要求给我们一个星期,下星期她过来如果利用率没有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直接拿我先开刀。
路兰一行生产部领导人走后,同事们都围着我,穆部长问我道:“小谢,这怎么回事?你给我的方案的要求没有写得那么苛刻,怎么生产总监的降耗方案那么严格?”
“是啊!这种要求,我们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管她呢!”
“谢裴,是不是你弄的?”马上有同事怀疑我。
穆部长为我说话道:“不是他做的,他的方案写的很详细,要求没有那么重,这一定是生产总监改过的方案。”
我心里涌起一股尴尬,背过脸去,假惺惺道:“她现在是要我来实施方案,达不到要求,唯我是问,你们不觉得如果是我自己这么写方案简直是自寻死路吗?不仅得罪了你们,还整得我被他们压着。”
“那怎么办?”众人叽叽喳喳问。
穆部长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大家好好努力吧!”
“万一努力了,也达不到要求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这些要求太难做到了,我就不信达不到要求她真的能把我们给开了!”一个人喊道。
“好了好了,大家先努力吧!”穆部长喊道。
我笑着求他们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家都努力可以吗?我的前途就掌握在你们手里了。”
“走吧,干活吧,尽量了。谢裴,如果做不到,你也别怪我们。毕竟我们也不想,这要求太难达到了。”
这些我费尽一切心思做的降耗方案,实施起来相当的困难,各个岗位的各位同事依旧我行我素,我过去,他们给点面子假装好好干,我离开,他们该干啥干啥。
我给路兰打了电话,路兰跟我讲了一个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期的美国空军与降落伞制造商之间的真实故事。当时,在厂商的努力下,降落伞的合格率提升到了99.9%,但军方要求达到100%.对此,厂商不以为然。他们认为,降落伞的质量已接近完美,任何产品也不可能达到100%的合格,除非出现奇迹。后来,军方改变了检查质量的方法,决定从厂商前一周交货的降落伞中随机挑出一个,让厂商负责人装备上身后,亲自从飞机上跳下。这个方法实施后,奇迹出现了:后来降落伞制造商不得不制造出合格率100%的降落伞,降落伞不合格率立刻变成了零。”
“请问,路兰,这是啥意思?跟我们部门的降耗行动有什么关系?”我奇怪的问道。
“人不逼他们一下,不知道他们有那么大的能力。一个星期,我把你给降职到生产车间去干苦力,到时候,我会强压物控部部长,要他每天给我每个岗位详细工作报告,哪个岗位不达到工作要求,撤!要是物控部部长做不到,我也撤他!”路兰坚定说道。
“行行行,都撤了吧!我相信你能做得到,可你总不能老是让我受伤害啊?如果去原来那个苦力生产岗位,多久我能调?”我实在是一点都不喜欢生产车间角落那个工位,真他妈的苦。
“多久?等物控部达标,然后你在生产车间努力一下,装装样子给别人看也好,放心吧,我会安排个好点的职位给你的。”
“不会又要我跳入火坑吧?”
“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自然找你,如果你没用处,我何必对你那么好?”
“这算好吗?”
“好了好了,每个季度我帮你争取到一个先进员工的奖金,年底也帮你争取争取。”
“真的吗?”我高兴道,那个季度奖一次奖一千多,年度奖八千块。
“假的!”她挂了电话。
“嘿嘿。”我喜滋滋的把手机放回口袋,昂首挺胸走回办公室。
一年四次季度奖,一次一千多,大概能拿六千,然后如果能弄到年度奖,加上八千,一共是一万四。平均下来我一个月能拿多一千二块钱,我的心情哟,美了美了。
忙着实施降耗方案,便没有了时间跟王琴琴谈情说爱,她为了帮我,也很努力。穆部长这群人倒是不以为然,依旧是懒懒散散。看着穆部长在办公室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我心想,过几天让路兰亲自来盯他,他可有好日子过了!
一周后,生产部领导人集体下来物控部检查,利用率,降耗,所有的数据都在显示:比降耗方案实施前不降反升。
这下可惨了,路兰狠狠的批评了我们物控部,接着,履行了她的诺言,先斩了我!
众同事惊愕声中,她又将那个最不达标的工位负责人也给撤了!
“你们两通通到车间去从生产普通开始干!”路兰恼道,“穆部长!”
“是。”穆部长声音都有点发颤。
“方案严格实施,每个岗位,工作环节,你给我好好统计!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要是不达到要求,下个月我撤的就是你!你们给我记住,哪位的数据统计不达标,你们自己收拾好东西吧!”
“这个。路总监,很难,要求太高了。”
路兰瞪着他:“是吗?那我换别人来负责,好吗?”
穆部长急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做。”
“记住了,我要的是达到方案上的要求,就算你们进步了,达不到要求,照样滚!散会!”
雷厉风行,风风火火,起身,领着若干生产部的人,出了我们物控部。
众人发过一大通牢骚后,在穆部长的监督下,纷纷回到了工作岗位干活。
他们这下可有干劲了,努力了,路兰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
那个被撤的同事一脸沮丧,另一个同事安慰着他:“你不是有个亲戚是办公室那边的吗?还做什么领导,要不让他帮帮忙?”
那个同事哀着脸道:“穆部长都整不过她,我那个亲戚也不行啊。我听说连阎副厂长都怕这个女人。”
“那。你有什么打算?”
“去生产部门重新干吧。”
我回到办公桌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黯然走人。王琴琴跟了出来,走到办公室外面,她叫住我。
我回头:“怎么了?”
“还好吧?”
“没什么。”我对她笑了一下。
她叹气,转身走了。
那晚她没有找我,我去生产部干普工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两天后去生产部报道了。赢波和戚忠张开双臂迎接了我,然后吴杨带着我到了车间角落:“老大,我想不通啊?”
“你想不通什么呢?”我问他道。
“命运最曲折的就是你了!大起大落。”
我笑着说:“没啥,过几天说不定我就能升职了。”
“大起大落,很快就又起来了。”
“行了,你去干活吧,我忙了。”
“好的。”
自我调到了生产部门后,王琴琴开始逐渐和我少了接触,她原本对我就挺失望了,再加上我现在被贬到生产部干普工,她已经对我绝望了。
我不难过,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女人毕竟都是那么现实的,我现在给不起她什么,就算以后能给,她也等不起,可以说,现在就算她不离开我,也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
还有一个,年龄差距始终是横亘在我与她感情之间的一个大问题。
既然如何努力争取的结果都是会失去,我干脆不和她道出我被贬到这边的真正原因了。到了生产部没几天,她给我打了电话,暗示我要分手,她要和男友和好,说什么和我年龄相距太大,她要的是婚姻之类的话。
她其实也很难割舍对我的感情,可她也是无可奈何,终究是没结果,长痛不如短痛。那几天她晚上就来找我,我想我自己也是很贱的,天天晚上沉溺于游戏之中。半夜醒来,她靠在我胸膛上,轻声告诉我他男朋友凑钱借钱在她们老家的城市买了房,还买了一部八万块钱的轿车,安排给了她一份工作,工资虽然没有这边高,可她能经常和家人在一起。
我知道,我即将失去她了,就像失去森美一样的失去她。在生产部门领导的重压下,加快了她想要逃离这里的欲W,她提交了辞呈,领导批了,几天后就离开这里。
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来说,一部车子,一套房子,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可以和家人相守,这些因素,足可以使之毫不犹豫的离开一无所有的我。不论是男人女人,都是现实的人,在一个能给她现实满足生活和一个能给她肉欲和感情满足的男人之间,她选择了前者,是我的话,我也这么做,她做对了,我不怪她。
我难受时想想罗瑞对我说的话,学会不要投入感情,也就不会受到伤害,看着她泪眼朦胧,我把所有的哀伤离愁抛诸脑后,翻身上了她,剥开她身上所有衣物,埋头沉醉在她的雪白双乳间。
到最后,王琴琴终于还是要离开。分手之前那些天,她每天晚上下班后早早就来我的宿舍做好饭菜等我回来。
我则是让赢波组长,戚忠副组长吴杨副组长几个我的领导整天安排我是白班,妈的在生产车间上晚班实在太他妈苦了。现在还年轻,还能撑得住,假如过了三十多还在车间熬夜班的话,迟早熬出性无能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