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尚胜男很有眼力见。
这看到姜初阳在想事情。
连拉着姜华胜去不远处等了。
姜华胜起先还不愿意，毕竟跟自己侄儿说事情。
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需要避嫌的。
但尚胜男在指了指鼻青脸肿的徐志清后。
姜华胜立马就老实了起来。
也才察觉到这次王乡长找姜初阳的事情有些不简单。
而就在姜华胜想找一个凳子坐下来好好等。
姜初阳对王乡长开口了：“我可以跟供销社合作，但不跟徐志清合作。”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乡长湖涂了。
现在供销社徐志清是主管。
不跟徐志清合作。
而跟供销社合作。
那有好多事情根本就绕不开的。
姜初阳笑着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您，合作可以，但我不能受制于徐志清，而我跟供销社合作的话，那是一个事业单位，手中的权利还有选择就大多了，至少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在受到主管的约束。”
“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王乡长苦笑着指了指姜初阳：“我懂了，简单来说，你可以跟徐志清合作，毕竟徐志清现在就代表着南华北路的供销社，但这种合作关系要建立在平等关系之上，而且不受任何约束，要是看到不对劲，随时都可以退出供销社。”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姜初阳点头。
但实际上却是有很大的难度。
因为供销社在七九年可是国内最大的几个事业单位之一。
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跟个体户的合作关系平等。
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之所以提出来。
其实就是不想跟供销社合作。
因为他的折叠烤火架只要运营的好。
在现阶段根本就不愁卖。
但话又说回来。
王乡长都来求他了。
这面子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一点的。
所以他才有了刚才的意见。
就是想让王乡长、徐志清知难而退。
当然了，要是答应了。
那他也可以继续跟供销社合作。
因为这种平等关系的合作。
对于现在他很有好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
借助供销社这个销售平台。
他至少要少奋斗两年。
哪怕是在重生的情况下。
毕竟七九年大家的潜意识里。
买东西第一选择还是会去供销社。
而不是什么小卖部。
或者什么新兴的商场。
王乡长见姜初阳把话说开了。
当即表态道：“那要不这样，给我五分钟，让我去跟徐志清单独聊聊。”
“行！”姜初阳点头。
王乡长轻叹了一声，转身就就朝徐志清跟陈丹的位置走去。
姜初阳没有在原地等。
而是去找姜华胜跟尚胜男了。
毕竟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
姜初阳已经看到了。
……
大门口。
姜华胜搬来了板凳后。
就将后院折叠烤火架越堆越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初阳啊！眼下再过几天可就过年了，在年前这几百个烤火架要是不卖掉，那可就要到十五元宵节之后了。”
“这个我知道。”姜初阳点头。
但十里香豆豉做出来还要好几天。
没有了香味的引导，要想在姜家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几天内卖掉几百个烤火架，那难度可想而已。
所以等下有时间，他必须好好谋划一下了。
不过他心中早就有了好几套方桉。
等下选出一套最适合目前的情况就可以了。
“你知道怎么一点都不急啊！”姜华胜连道。
“你别催他，催也没用的。”尚胜男笑了笑。
“不错，这事情急也没用。”姜初阳正要好好跟姜华胜、尚胜男说说他的计划，王乡长却是带着徐志清跟陈丹走了过来。
没有办法之下，他只得起身迎了上去：“商量的怎么样？”
“他答应了。”王乡长回道。
“不但答应了，还说愿意全权配合你的工作。”陈丹也笑着说了一句。
“是吗？”姜初阳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徐志清。
他还以为徐志清会掉头就走。
甚至会当场骂他痴人说梦呢！
现在看来，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啊！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特殊事情特殊对待，你是不知道现在南华北路的供销社被砸成了什么样子，我要是不答应你的条件，只怕我还会被打。”徐志清哭丧着连回道。
“不是，我有些搞不懂，这钟新兵、钟坤买假冒的折叠烤火架，这些顾客砸供销社打你这个主管干嘛？”姜初阳忍不住问了一句。
一旁的姜华胜跟尚胜男也是有些好奇。
“因为之前钟大力跟我打过招呼，要照顾一下他们两个侄儿，要是折叠烤火架有什么问题，将责任全都推给你，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毕竟钟大力我得罪不起，可谁知道……这是一个大坑，我维护了钟新兵、钟坤的利益，自己却是被打了，供销社也跟着遭殃。”徐志清苦笑着道出了内幕。
这也是实话。
之所以不避讳了。
那是因为他知道现在跟姜初阳合作。
这要是不拿出一点诚意来绝对不行的。
所以有些难听的实话，他还是选择说出来。
姜初阳闻言，一愣之下就猜出了徐志清的心思。
所以指了指徐志清后，并没有找徐志清的麻烦。
而是认真的说道：“现在你知道被这个钟大力坑的有多惨了吧？不过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因为这回让你记住了血的教训。”
“也是。”
徐志清连点头。
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的的确确是血的教训。
“那现在你想怎么跟徐志清合作？”王乡长见话说开了，双方都已经坦诚相见，当即开口问了一句。
“不错，赶紧说，等下我们还得回去跟领导们交代呢！”陈丹苦笑。
“很简单，给我一个柜台入驻供销社去卖折叠烤火架。”姜初阳轻声说道。
“这个没问题，然后呢？”徐志清追问。
现在的情况，姜初阳这个卖正宗折叠烤火架的入驻进去。
那对于他还有供销社来说，那可是好事。
所以他必须支持。
“然后……”姜初阳沉吟了一下：“你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平息这次折叠烤火架事件，就必须给那些买了假冒折叠烤火架的顾客一个交代，我建议你趁着我入驻进去，写通告赔给他们一个新的折叠烤火架，或者退钱给他们。”
“但丑话说在前头，这钱可得你能供销社来出，也得你们供销社的人来出面道歉。”
“只要你们愿意，你供销社的名声至少可以挽回一些。”
“当然了，我要是你，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钟坤、钟新兵身上去。”
“毕竟他们都将你害的变成了猪头，此仇不报非君子嘛！”
后面这句话纯属于玩笑话，但徐志清却是当真了。
他摸了摸肿胀的脸颊。
有些诧异的问王乡长：“我的脸真的肿成猪头了？”
“嗯，”王乡长憋着笑，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丹、姜华胜、尚胜男也笑了。
这让徐志清那是脸黑的很。
对于钟新兵、钟坤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在心中暗骂了几句后，当即表态：“行！我都听你的，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清楚的吗？”
“有，我入驻供销社是帮你们供销社解决麻烦，所以柜台的租金要全免，还有其他费用我一概不会出，即便是水电费，也得你们供销社来掏腰包。”
“我经营的手段可以自己决定，当然了，前提是绝对不违法！”
“还有其他事项，我都可以做主决定。”
“你们供销社的领导绝对不能干涉。”
“这也是我之前提出的那个条件。”
“跟你们供销社合作，关系必须对等。”
“咱们是站在同一个角度合作。”
“而不是你们站在高处对我吆五喝六。”
姜初阳双环抱双手，一口气将要交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徐志清安静的听着，在听明白后，那是直皱眉：“你既然说是在同一个角度合作，关系要对等，那你为什么连租金都不愿意出？这个好像不对等吧？你这是在趁火打劫啊！”
王乡长跟陈丹也觉得姜初阳有这个意思。
但没有多说话。
而是静静的看着。
姜初阳闻言笑道：“你这什么狗屁逻辑啊！我现在的折叠烤火架可是供不应求，是为了帮你们供销社才入驻进去的，再这样的情况下，你们不感恩，还要收我的租金，这是不是想多了？”
“我……”徐志清回答不上来了。
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一回事。
王乡长跟陈丹则是忍不住笑了。
暗道姜初阳好一个伶牙俐齿。
居然将没理说成有理了。
不过他们喜欢。
“其实你的想法本身就是错的。”姜初阳轻叹一声解释了起来：“现在我的折叠烤火架缺少卖货的平台吗？根本就不缺的，我原本计划这个月的二十八号，将折叠烤火架全都运到集市上去卖。”
“那天是赶集，人流量成千上万，你认为几百个折叠烤火架会卖不掉？”
“而且我这折叠烤火架本身就是人流量的代名词。”
“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凭借我手底下木匠制作出来的折叠烤火架质量，只要入驻进你们的供销社，那人流量绝对会大涨！”
“也就是说，你们供销社蹭了我的人流量，还想着要我出租金，这可能吗？”
“我不找你要钱，那都是看在了王乡长的份子上了。”
这话其实是实话。
像几十年后。
一些大型商场为了吸引客流量。
那是会让一些知名品牌入住进来。
因为知名品牌本身就自带人流量。
这只要入驻，那就能带动其他方面的生意。
也会让那些没有名气的品牌花大价钱入驻。
这样一来，大型商场的人流量就成型了，以后根本就不愁赚不到钱的。
但这种商业模式，在七九年可以说是相当的新颖。
让徐志清听着那是目瞪口呆。
在明白过来后。
那更是惊为天人。
他这才发现。
姜初阳果然是一个做生意的天才。
为什么他之前就没有想过这样法子来带动供销社的人流量呢？
说句不好听的，这只要知名品牌的商品入驻供销社。
那就是不打广告，那都会好多人争先恐后来供销社买的。
想到这，徐志清钦佩的对姜初阳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是我愚昧，不懂你的真正用意，什么都不说了，你所有的条件我都答应，只希望你快点入驻供销社，帮忙平息这次的折叠烤火架事件。”
姜初阳闻言点了点头：“行，我今天先准备一下，你也回去将柜台跟相关工作给我准备好，明天一早派拖拉机来我家运折叠烤火架，其他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都会安排人手去做。”
“两台拖拉机够吗？”徐志清问。
“这个……”姜初阳看向了姜华胜。
毕竟一辆拖拉机能装多少折叠烤火架，他心里面还没底。
姜初阳猜到了姜初阳心思，当即说道：“为了保护好刷了桐油的折叠烤火架，一辆拖拉机最多只能装七十个的，你要是两辆拖拉机过来装运，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个折叠烤火架。”
“那两辆拖拉机可不够。”姜初阳对徐志清说道。
“你的意思是……”徐志清抓了抓头。
一百五十个折叠烤火架。
应该能卖两三天的。
毕竟口碑都被钟新兵、钟坤给搞烂了。
谁都不清楚还会不会有人来供销社买东西呢！
“我家后院现在有近五百个做好的折叠烤火架了，你按照这个数量派遣拖拉机过来，运费我会出的。”姜初阳回道。
对于他来说。
既然可以去供销社卖折叠烤火架。
那自然是要放开了去干一场大的。
要不然都对不起这样一个好的销售平台。
“你确定？”主徐志清倒吸了一口冷气。
“非常确定。”姜初阳一脸的自信。
“那好吧！就这样说定了。”徐志清说着转头看向了王乡长：“我们回去吧！按照姜初阳说的去安排。”
“好！”王乡长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姜初阳的肩膀，带着陈丹、徐志清走向了路边的吉普车。
姜初阳目送他们离开，朝一旁的姜华胜、尚胜男招了招后，带着就走向了后院。
见尚小琴、尚映红两个在门口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一道也喊了进去。
……
一夜无话。
天刚刚亮，大概七点钟左右。
姜初阳就起床了。
并且将小饭团、小红薯也喊了起来。
没有办法，两个小家伙昨晚求了一夜。
让他带着去供销社玩，顺便去看看小潘子。
本来他不想答应的，但是一想到家里面大家都很忙。
没有多少时间来管她们，所以还是决定带上的好。
就是二姐姜冬菊跟姐夫刘铁锤。
现在也在后院帮忙制作起来的折叠烤火架。
看他们的意思，暂时不会回去了。
先赚点钱在说。
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
这没钱可不行。
对于这个选择。
姜初阳自然是不会阻止。
眼见一大早姜冬菊就在厨房中洗涮了。
姜秀兰也在烧火做饭。
那是笑着就打起了招呼：“早啊！”
“早。”姜秀兰点了点头，眼眸中有着笑意：“对了，你等下去供销社的时候，有时间记得给咱妈买一双好看的皮鞋回来，今年咱们可以去外婆家拜年了，可得穿的体面点。”
“行！到时候也给你，还有二姐买一双。”姜初阳说着便拿起牙刷杯子洗涮了起来，好了后，见姜冬菊心事重重，那是忍不住说道：“二姐，姐夫现在都回来了，你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干嘛？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等年后我会帮你找那个周大同算账的，更会将铁匠铺的生意给夺回来。”
“你别安慰我了，周大同可不是一般人。”姜冬菊轻叹：“就算是你跟潘老的关系很好，那也拿他没有办法的。”
这话可不是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而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周大同能够在集市上经营赌场这样久而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就证明周大同的人脉同样强大的很。
姜初阳听出了姜冬菊话中的意思。
在摇了摇头后。
道：“行！行！你就当我安慰你吧！等过了年之后你就知道了。”
眼见小饭团跟小红薯还没有来厨房中洗涮。
当下转身就走出了厨房。
片刻后，喊来了。
顺便将她们两个小家伙要跟着去供销社玩的事情说了出来。
姜冬菊只是“嗯”了一声，又去想她的事情去了。
这让姜秀兰看着直摇头。
姜初阳也是长叹不已。
但也没有去多管。
毕竟换做他。
苦心经营的铁匠铺就这样关门倒闭了。
那一时半会也很难从难过的心情中走出来。
所以现在只能让姜冬菊自己将受伤的心给愈合。
其他人根本就帮不到她。
“初阳，初阳……徐主管喊的拖拉机来了，咱们要不要马上安排人手将折叠烤火架装车？”姜华胜的喊声，这时在大门口传来过来。
“可以安排，我这就过来。”姜初阳回了一句后。
就朝大门口走去。
“舅舅，等哈子窝！”小饭团迈着小短腿连忙追了上去。
但很快就被姜秀兰拉了回来：“你脸都没洗呢！瞎跑什么，你妈都答应你去供销社玩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姜冬菊这时回过神来看向了小饭团。
“麻麻……舅舅都答应窝哒！”小饭团瘪瘪嘴快哭了。
“好吧！好吧！你去就是了。”姜冬菊无奈的很。
自己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的确不能好好去管小饭团。
所以让姜初阳带着去供销社玩，指不定是一个不错的现在。
“麻麻放心好哒，窝到时候会带好恰的东西给你恰的。”小饭团见姜冬菊居然突然间就答应了，那是开心的不行，连忙去拿脸盆洗脸去了。
但因为太高兴。
一不小心就绊倒在了厨房门口。
将额头都撞了红肿了起来。
“你没事吧？”姜冬菊连冲过来抱起了小饭团。
“冒事，冒事……”小饭团忍着疼，即便是眼泪在大眼眸中打转，都没有哭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冒失。”姜冬菊却是担心的很，抱着小饭团就走向了里屋。
里屋有创伤药，市是姜初阳买来给木匠们以备不时之需的。
毕竟经常使用斧头、凿子、刨子。
那很容易受伤。
……
大门口。
五辆拖拉机停在了山道旁。
姜华胜带着十几个木匠已经在装折叠烤火架了。
尚胜男则是在一旁的柚子树下给两个妹妹整理棉袄，见穿起来有些小，扣子都扣不住了，忍不住就发起了脾气：“你们两个死丫头这来姜家村才几天啊！这肚子上就长肉了，再这样下去嫁的出去吗？”
“尚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她们身上有肉吗？”从大门口走出来的姜初阳听到这话，那是忍不住反驳道：“之所以穿着小了，那是因为这棉袄本身就不合身。”
“还有我让她们俩去供销社帮忙卖折叠烤火架，昨天就说了让她们穿好一点的衣服，你这棉袄肩膀上打着两个大补丁算什么事情啊？”顿了顿，姜初阳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问题是这已经是她们最漂亮的衣服了。”尚胜男尴尬的回道。
尚小琴跟尚映红也是很不好意思低着脑袋。
毕竟家里太穷了，根本就买不起新衣服。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姜初阳闻言头疼的很：“不要给他们穿了，换上昨天的那一套棉袄，我等下去供销社给她们俩卖新的。”
没有办法。
这去站柜台卖货要是不穿的好看一点。
那丢的可不是供销社的脸，而是他的脸了。
毕竟尚小琴跟尚映红是他手底下的人。
而他这话一出，尚小琴跟尚映红开心的不行。
毕竟从小到大，他们都是捡大姐尚胜男的旧衣服在穿。
到现在为止，一件新衣服都没有买过呢！
尚胜男却是狠狠得瞪了她们一眼：“别高兴太早，这新衣服钱从你们工资里面扣。”
“不用。”姜初阳说着，便朝徐志清的位置走路过去。
……
——
在书评的中我都说了小豆包不会死。
为什么总有人要寄刀片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