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大学校医室。
曲尤熹靠坐在病床上,卿婷在一旁给她倒开水。
“喝一口会舒服点。”
卿婷把杯子递过去,因为有课,三人就留了细心的她来照顾。毕竟四人寝室总得有人要去请假不是么。
曲尤熹喝了一口热水,感受着微烫热水顺着喉咙滑向胃,暖洋洋的很舒服,她揉了揉眼角还是觉得要说出来好些:“我右眼皮老跳...婷婷,我想下午就直接去小小家看看。”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再急也得等你身体好些了才行!”卿婷态度很坚决,而三人之所以留卿婷,就是因为只有她才不会因为曲尤熹几句话动摇自己,被牵着鼻子走,“再说了,你都说了那是梦,可信度并不高。”
刚刚曲尤熹已经把自己做的梦讲给了卿婷,也是想着能帮她解解梦,出出主意。当然她隐瞒了有关金毛那件事,她不想别人用异类眼光看着自己。
“好了好了,我烧都退了。”把体温计从吱嘎窝递过来,“你看,36.8度,正常体温。”
卿婷也瞅了一眼,见烧真退了,也就不在坚持,语气微微一软。
“行,那下午我让人送我们过去。”
大小姐就是豪啊....
.......
道德村内。
今天天气虽然很好,但不是逢场的日子,所以村子市集上并没有太多人在叫喊。偶有几个老人家有说有笑蹲在自家菜摊,唠着嗑吹着牛。
章武力个子很高,接近一米九的样子,在加上一身腱子肉,让很多村民纷纷投来异样目光:哪里来了一个像强盗的男人?
章武力对此到是无所谓,眼神略有些玩味的四处观望着,这种异样目光他见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可苦了走在前面的张贵,基本上每个目光都会打量他,甚至在他身上停留更长时间,光眼神似乎就想把他拨开了瞅瞅。
“大人,我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这么破败的地方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张贵话也不敢说太大声了,他努力调整自己语气,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提意见。
章武力声音微微一沉:“该怎么做本座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做好你自己的,在前面带路就行了。”他本就粗犷,为人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说来说去。
他会很烦的。
“将军....哈哈哈,老王你不行了啊,说说你这都是第几次败在我手上了?”有得意的大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还有另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地呼着“老了老了...”带起一阵哄笑声。
章武力来了兴趣,他虎眼放着光,径直循着声音走过去:“走,我们过去瞧瞧什么事这么热闹。”
村子角落处,一口水井旁屹立着一棵大槐树,需三人合抱才能兜住树身。
夏天,槐树正是茂盛的时节,他像要把他全部生命力展示给老人们看,枝上那翠绿的叶子映着火辣辣的阳光,闪闪发光,密叶之间点缀着雪白的小花,光艳辉映,仿佛给槐树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云。
太阳虽然毒辣,却也晒不到在阴影下下棋的一杆老者。
涂天稳坐上方,手上拿着几个大象棋,一脸得意望着下方直摇头:“老王,你在去练上一段时日再来挑战我好吧。”
章武力站在不远处笑看着,似有所感,涂天视线从人群中传递过来,正好和前者视线碰撞,似乎有一丝火花在空气中闪烁。
“诶...那位兄台,有没有兴趣来杀一局?”
众老者把目光齐刷刷瞥过来,眼神千奇百怪,各有千秋。
章武力却是无所谓笑了笑,朗声回道:“好啊,那就杀一局....”
越过张贵走上前,原本安静平和的槐树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幅度还有些大。涂天抬手按在槐树身上抚了抚,大槐树才逐渐安静下来不再抖动树叶。
章武力笑着看了一眼槐树,落在涂天身上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深意。
章武力在老王的位置上大刀阔斧坐定,颇有一副猛将对弈的气势,他轻抬手:“怎么样,你先我先?”
象棋,一个很普通却又不简单的棋类运动,黑白棋子各16个,在楚河汉界相隔的方形盘上你来我往,斗智斗勇。指挥车,炮、马保护自己的帅将,小小棋盘就像一处战场,刀戎相见锋芒毕露。
“你请!”涂天笑了笑,未逢对手的他,哪怕落一个后手也有自信拿下胜利。
章武力当仁不让,一开始便是当头一炮。
“呵呵,兄台这棋走的可谓是锋芒尽露了好的吧。”涂天轻笑一声,炮二进四这是准备过河炮啊?
“怎么怕了吗?”见涂天久久不落子,章武力嗤笑出声,很直接,对于他这种粗糙之人,没必要遮遮掩掩文绉绉,只管锋芒尽路往前冲。
涂天不慌不忙,动了他的马,在心里冷笑:“你有你的过河炮,我有我的盘头马!”
既然你要锋芒必露,那我就奉陪到底,盘它。
两人在棋盘上有来有往,周边围观的老爷子们一时之间竟看的发了呆,出了神。
就那张贵一个不会象棋的男人,一时之间也挪不了步,视线落在棋盘上却又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处战场,嘶吼声,兵器触碰发出金戈相交铿锵声。
“醒醒!”
忽然一厚重声音在脑海响彻,把他勾出了这片天地。
“嗯..?”张贵站在原地,有些茫然转了几圈,自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听着,你速去告诉蝠大,我遇到高手了,暂时帮不了他,让他一切见机行事...”这是章武力的声音,张贵瞧过去,他还在认真下着棋,嘴唇根本就没动,只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还愣着干什么?”章武力声音又响了起来,先很凶随后微微一软,“我是通过意识跟你说话,你照我说的话去办就好...别犹豫。”
张贵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想说话,却又连忙捂住嘴,生怕被别人瞧见。
左右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他便缩着身子挤出了人群。意识传话,虽然觉得很神奇,但是出乎意料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他总归是血奴,虽然和血蝠王隔得远,但意识终究会受到影响。
涂天瞧了一眼离开的张贵,没动声色,继续在棋盘和章武力厮杀,在心底暗暗道:“亮小子,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了好的吧,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咯....”
..........
“他真这么说?”
同为八大高手的蝠二可是知道章武力实力是多么恐怖,既然他都说脱不了身,那对手一定也很强大。
张贵点头,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也不敢胡乱说话啊。
蝠二在一旁数松果里有多少果粒,对于这种事他停了也没用。
蝠大凹的有些深的眼睛在思考,眉头拧在一起,因为他也是刚刚发现流浪所里面似乎有了动静。
那些原本还很吵闹的猫叫声居然诡异的在同一时间安静下来,外面基本上也不见蔡亮蔡晴冒头。
这很不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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