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这话的意思是?”许知渊问道。
“天璇是我从小带大的,他的心性我最了解,可以说为剑而生,意志坚定,这佛塔竟能影响他的心神,真是诡异。”
裴博文很是诧异,因为在这方面来讲或许自己都不如天璇来着。
“确实诡异,其实我也曾略感不适,那佛塔的威能确实恐怖。”许知渊道。
裴博文更是惊讶了,幻神阵也是影响心神的阵法,对许知渊几乎没有作用,而燕国暗网手中的佛塔居然能令许知渊受影响?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利用起来呢?用这佛塔联手攻入京畿府,以我现在能布置在京畿府的人手,恐怕不一定能拦的住他们。”
许知渊也摸了摸下巴,虽然有猜测其实子鼠此次也只是为了探查京畿府布置,可既然他们手里既然有这样的法器,为什么不更干脆和果断一点呢?
他们二人当然想不到,这未羊手中的镇邪塔是个残次品,除了那黑光之外,其余的手段都需要时间蓄能,不能立时用出。
“也许子鼠此次也只是为了探查一番我们的布置,所以并未真的全力出手,毕竟他们总要搞清楚他们要救的人在哪里吧。”许知渊还是把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裴博文点头询问道:“嗯,许小兄弟说得不错,那你认为,他们此时明白杜安关在何处了吗?”
“我想应该是明白了,或许连我与玉衡能将子鼠抓住也是他为了探查情报而故意的也说不定,而经此一战,想来他也该反应过来了。”许知渊轻轻抿了一口茶。
裴博文思考了一阵,开口道:“看来我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嗯,但文侯,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依您本来所想的行事,而不是怀着觉得他们可能会在近期出手的心思布置。”
许知渊点头,但随后提议道,“第一,我的猜测不一定正确,第二,要让他们觉得您并未想到这一层才更有机会引鱼上钩!”
裴博文这京畿中郎将也不是白当的,答道:“这我知道,至于猜测正确与否,我相信许小兄弟你的判断,而且,我也确实被你说服了。”
许知渊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拱手道:“那就多**侯信任了!天色不早了,在下告辞!”
“好!今日事多,就不送许小兄弟了!”裴博文也起身相送。
“没事没事,文侯先忙。”
许知渊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出了文侯府,许知渊轻轻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么卖命的原因,可不只是因为燕国暗网刺杀自己,还有要示好京畿府一整个势力的考虑在。
虽然京畿府不涉及政事,但若是京畿府想保个人多半是没有人阻止的。
怎么说呢,这也算是后路之一吧,毕竟与左荣昌之争斗,结局怎么样还未可知。
回了许府,许山自然是在前堂等着他,毕竟一点信都没有,晚饭也没回家吃。
又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不得不让许山觉得许知渊有可能遇到了危险。
看到他进门,许山赶忙走了上来,仔细看了他一圈,看见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许知渊没受伤松了一口气,但他立马又吹胡子的瞪眼的道:“臭小子!这大晚上瞎跑什么?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是吧?”
许知渊也知道这回肯定是让老爹担心了,推着许山的肩把他按回座位上。
“没乱跑,老爹,本来之前就想告诉你来着,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许山才不相信这种转移话题的说法,又要站起身,结果被许知渊又按了回去。
“哎呀,您先听我说嘛,其实我加入了京畿府!这刚才就是去执行任务去了!”
许山差点没跳起来大喊不信,可看着许知渊认真的脸色,却又忍住了。
“京畿府?你疯了!京畿府是什么地方,那多危险啊!我不同意!”
我就知道,说了这件事,老爹指定会是这个态度。
“老爹啊!您先别管危不危险,我这加入京畿府也是为了咱家啊,您想啊,要是我干得好,在京畿府当个官,那就算左荣昌再怎么样也没法对京畿府动手吧。”
许山愣了,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京畿府在离国确实是个独立的存在,不论哪一方都不会触它的霉头。
“可这,知渊,你又是何必呢?京畿府危险重重,若是你因此出了什么事,这许家就是保下来了我与你姐姐就能开心了?”
“老爹,你儿子我现在惜命得很,才不会去送死呢,您就放心吧!”
许山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门前,看了看许知渊,很久才开口道:“罢了,你的路该由你自己来走,但是,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就不要半途而废。”
他转头看向夜空,震声道:“我许山的儿子,要做便要做到最好,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做这漫天星空中最灿烂的那一抹!”
许知渊也迈步走了过去,站在许山身侧,抬头看向满天星辰,喃喃道:“最灿烂的吗?”
“怎么?没有信心?”许山呵呵一笑,问道。
许知渊摇头,“只是在想,何为最灿烂,是坐到京畿府最高的位置上吗?”
听了这话,许山转头看向院墙边几株正茁壮成长的幼苗,开口道:
“你觉得那几株幼苗此时那株为最?”
许知渊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回答道:“当然是长得最好的那株了。”
却见许山摇摇头,他指向一旁自石缝中堪堪钻出头的一株幼苗,开口道:
“在为父的眼中,此株为最灿烂的那一抹!”
许知渊点头,幼苗中破石而出,坚韧不拔的那一株才是老爹眼中之最。
但许山紧接着再问道:“我再问你,你觉得那几株幼苗中,那株为最?”
他转过身,拍了拍许知渊的肩,“不要着急回答,用你的心告诉自己答案。”
闻言,许知渊转头去看墙边的那几株幼苗。
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觉得一旁的不与其他株交缠,任自己歪斜生长的那一株为最好。”
听了他的回答,许山向那一株看了过去,只见那一株远离幼苗群,虽然长得歪歪斜斜,却也算得上茁壮成长了。
“哈哈哈,此乃你之灿烂!现在想明白了吗?”许山拍了拍许知渊的肩,大笑着走回后院。
我之灿烂?他转头看着许山大笑离去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而且他总觉得今天许山有些奇怪,但却又说不上来。
待在原地和那株幼苗大眼瞪小眼了一会,他一脸郁闷的回了房,还是没想明白老爹什么意思,为什么古代也有谜语人!太痛苦了呜呜呜!
翌日,许知渊美滋滋的起床吃饭,因为昨天晚上又没被万箭穿心,这可是个大大的好消息!
好好饱餐一顿庆祝了一下之后,临近正午,许知渊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请帖,呆了一下。
请帖?什么玩意?看着上面写着的许兄收,他挠了挠头。
伸手将请帖打开,他才知道这原来是江晃给他的。
“许兄!今日我有要事相告,设宴在醉仙楼一叙!”落款江晃。
靠!就这么一句?你整个红色镶金边的请帖就离谱!你丫真是有钱没处花是吧?没处花给我啊!我缺啊!
但他也不禁考虑起能用镶金边的请帖送过来,要告诉自己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倒腾了半个小时,终于出门赴宴,今天许知渊对自己这一身浅蓝色锦袍的形象非常满意。
到了醉仙楼,推开包厢的门,只见江晃一身浅灰色长衣,许知渊不禁愣了下,这穿的……
“江兄?你这是?家中有人过世吗?”
江晃本来笑嘻嘻的表情一下垮了下来,“许兄!难道你也觉得这像是丧礼所穿之物?”
“咳咳,那倒没有,就是稍稍有亿点点像!”
江晃自己倒酒喝了一口,叹气道:“哎,玉茵也这么说,本来还想向玉茵证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结果今天第一个见到许兄你就不是很看好,这下完了!”
啧啧,跟女人比穿搭,你怕是在做梦哦,但他还是好心的安慰道:
“没事没事,以玉茵姑娘对你的感情,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你抛弃了的!”
这话听得江晃差点没把一口酒吐许知渊身上,大哥!不会安慰人你就别安慰成不成?
但许知渊可没管它,接着问道:“话说,整了个镶金边的请帖叫我来,要告诉我什么啊?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和玉茵姑娘的恋爱故事。”
却见江晃脸色突然一正,很是神秘的道:“许兄!你相信我不?”
“应该…也许…差不多…可能…是相信的吧。”许知渊看着江晃一脸严肃怀疑的说道。
“既然相信我。”江晃自动屏蔽了前面的那些词,“那我就说了哈,据可靠消息,这左泰和华寿坤暗中的争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近几日可能就要在明面上动手了!”
“就这个?我也知道啊!”许知渊撇撇嘴,这不是废话嘛,是个人都知道这些好吧!
“诶诶诶,别急嘛,我还没说完,我可是听说,你们许家最近和左荣昌的关系不太融洽啊。”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正声道:“根据小爷我可靠的情报来源,这左荣昌已经搭上左泰的线了,许兄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