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专职司机是个山东小伙子,姓郑。
他身材魁悟、性格豪爽,对局长尽心尽职、忠心耿耿。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周母小香,早就暗恋于心了。
早上来接局长,或者晚上送局长回来。只要有可能,他都会找机会与周母小香聊上一会儿。
这一切,夫人早就看在了眼里。
不知道原先夫人是否有意撮合他们,反正现在夫人是积极、主动、热心地来撮合他们。
有了夫人这位有权有势的“上层人物”来牵线搭桥。别说这二个小人物的婚事了,就是再大一点的事,在夫人眼里,那也不能算是事了。
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朝着夫人计划好的方向发展。
小郑以为祖坟上冒青烟了。
他认为祖宗十八代所积的德,全回报在他身上了。
这么漂亮、这么水嫩的美娇娘,竞然能让他这么个黑不溜湫、五大三粗的人娶回家去做老婆?
这到底是做梦呢,还是夫人在跟他开玩笑?
当夫人肯定地把这个特大喜讯告诉小郑时,喜的小郑差点由于兴奋过度而当场昏倒。
在欢天喜地地回家告诉寡母之前,他高兴的愣是连祖上姓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在母亲眼里傻不啦叽的儿子,竞有本事娶回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来。不是他那死鬼老爸的保估,他怎么可能做的到呢?
老太太是眉开眼笑的,脸上几十年的皱纹全都舒展了开来。双手合什,嘴里是念念有词的。
小郑知道,母亲又在跟那死鬼老爸“隔空对话”了。
这是母亲几十年来的习惯了。
高兴的事,要通知“对方”一声;不高兴的事,也要告诉“对方”一下。
儿子娶媳妇,对郑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没有娶媳妇之前,已经二十八岁的小郑,每天回到家中,都要聆听一遍母亲对娶媳妇的重要性以及紧迫性的讲话。还要给他分析一下,他肩负着郑家传宗接代的重任,马虎不得,拖延不得。
现在媳妇终于娶进门了,那老太太还不高兴的眼睛都沒了?
高兴。确实是高兴。
但是,令小郑迷惑不解的是,他替郑家完成了这么“重要的任务”。但是,母亲的态度却从他“洞房花烛”夜的第二天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前段时间,因为儿子能娶回这么年轻漂亮的儿媳妇,而令老太太舒展了几十年的皱纹,又重新爬回了老太太的脸上。
任凭儿子想尽花样、小心翼翼地、绕着圈子的问。
但是,老太太就是不说明原因。弄得小郑束手无策,又无可奈何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年转眼就过去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有两件事对周母小香来说,较为重要。
第一件事,局长升官了,调到北京部里去了。全家人统统去了北京,不再需要周母小香了。
夫人在临去北京之前,做了很周道的安排。
她把周母小香安排进了一家规模较大的百货商店里当营业员。
这个工作要比去工厂上班,来得轻松舒适多了。同时,也等于给了周母小香一个铁饭碗。使得她能够在这个大都市里扎下根来,再也不用回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了。也算是对周母小香的一种补偿吧。
第二件事是她自已的私事,但是,却极为重要。
跟小郑结婚一年了。身强力壮、精力过人的小郑,除了特殊原因以外,几乎是每晚都要趴在她身上辛勤的“耕耘”着。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播种”,有时甚至一个晚上要“耕耘”几次。
然而,如此辛劳的“耕种”,却不见“田里”有动静。本来就没有笑容、等着抱孙子的婆婆,脸色阴沉的象雷阵雨来临前的天气。
周母小香虽然不知道婆婆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但是,婆婆等着抱孙子的急切心情,她是知道的。
其实,她也是心急如焚的。另外,也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局长已经四十多岁近五十了,这体力与精力,那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与才二十八岁的小郑相比的。
可为什么局长才“播”了几次“种子”,而她“田”里的“种子”就开始“发芽”成长了。
而小郑几乎天天“播种”,那深度与力度是局长无法比拟的。可为什么如此辛劳的“耕种”,自已的“田”里会没有动静呢?
如果她还在局长的家中干活的话,她肯定会去向夫人求教的。而夫人也一定会为她释疑解难,甚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的。
周母小香在这个大都市里,除了局长一家子,她沒有亲人。现在虽然结婚了,但因为与婆婆关系不融洽,她没有人可以问。
所以,只能干着急。
又是半年过去了。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不单单拍桌子摔碗的,连诸如“就是养只母鸡也会下蛋”
的话,也开始不绝于耳了。
终于,连平时疼着爱着周母小香的小郑,也沉不住气了。终于有一天,他请假带着她去了医院检查,为什么会怀不上孩子?
那时候的医生,服务态度、职业道德都很好。
医生在替周母小香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之后,用责备的口吻对小夫妻俩说:
“既然这么渴望要孩子,那为什么要把第一个孩子给打掉呢?”
。。。。。。
医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说的这一番话,就好比给一个本来就烧的差不多要开的油锅里,滴进了一滴水,整个油锅全炸开了。
当儿子铁青着脸向母亲汇报了检查的结论时,原以为母亲会暴跳如雷。沒想到母亲听了之后,出奇的平静,什么也没说。
因为,一年多以前,老太太在儿子新婚之夜的第二天。等小俩口去上班之后,她走进儿子婚房检查床铺时。见到床单干净整洁时,她就知道儿媳不是“一手货”了。
但是,儿子已经二十八岁了。家里的条件又不好,找个媳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不是“原装货”,但只要能尽快给家里添个孙子,老太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尽管心里有气,但她没有把真相告诉傻不啦叽、只会开车的儿子。
如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她也不用说什么了。
年轻气盛的小郑气得七窍生烟。
当时可不象现在,离婚是天大的事,要惊动双方单位的。对当事人今后升迁、评先进、加工资,统统都有影响的。而且,影响还是大大的。
不到最后走投无路、山穷水尽的境地,没有人敢去踩这根“高压线”的。
司机小郑也不例外。
尽管恨得牙痒痒的,但是,他也不敢去踩这根“高压线”,去把绿帽子给扔掉。
他只是逼着周母小香问,那个男人是谁?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了,说不说出这个男人来,于事无补。何况,局长一家待自已不薄,夫人更是解决了自已的城市户口以及工作问题。
否则的话,自已又要回到那个偏僻的小山沟里,脸朝黄土背朝天地,黙黙无闻地种田过一辈子了。
人要感恩,不能忘恩。况且,当时自已贪凉爽,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睡觉。耽误了给局长送点心、牛奶,这才使得局长下楼来看到了这幅活的春gong图。
如果当时自已送过点心之后再去睡,那局长也不会下楼来,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再说了,当局长失控地趴在她身上又啃又咬时,她只要不答应,局长是决不会勉强她,更不可能动“枪”了。
正因为她自已的脑子里对局长一家感恩戴德的,所以,才导致了局长在她身上“耕耘播种”的,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严格来说,她本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局长来的。
再说了,就是说出局长来又能怎么样呢?她老公就会相信吗?就算她老公能相信,他就会原谅她吗?他就能当什么事也沒发生过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另找一个借口。
于是,她找了一个自认为很高明、死无对证的借口。
她说她被人强bao了,怀孕了,才去流产的。
这个借口如果放到今天的话,还真是有欺骗性,令人一时难以分辨真伪。
遗憾的是,那个时代治安异常的好,许多人家晚上睡觉是不关门的。
如果真有强bao这么严重的事件发生的话,无论是派出所,居委会,还是一般的群众。统统都会被动员起来,投入到破案的运动之中去。
那个年代讲究的是,什么事都要发动群众来参与,事事都要打人民战争。
那个时代是没有隐私慨念的,大家会公开讨论案情,分析线索,弄的几乎是家喻户晓的。
作为住在这一区域内的居民,小郑是绝对不可能一无所知的。
就算他工作忙,不知道。在家中的母亲也会知道的,她肯定会告诉他的。
此外,就算是上面的事情都成立。那么,你到哪儿去做流产的呢?
作为一个未婚的大姑娘,沒有任何证明或者文件,你想要去大医院里做流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门都沒有。
所以,这个借口站不住脚。
其实,小郑是非常喜欢这个又年轻、又漂亮、又勤快、又温柔的老婆的。
既使这件事暴露了之后,只要这位小娇妻能把往事交待清楚。再认个错,他也就过去了。
他还会去做母亲思想工作的,让她接纳这个“二手货”的媳妇。
反正,除了老母亲之外,没面没有人知道他光荣地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驾驶班里的那一大帮结婚的、没结婚的,不是一样的羡慕他娶了这么个漂亮的老婆吗?
只要他心里没有这个结,那么,表面上就一切都没变,跟过去一样。
遗憾的是,中国人对这种事特别在意,特别耿耿于怀,还特别不能忘怀。
每天晚上的“耕耘”工作仍然照旧。
那个时候,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又不准打麻将的,你让年青力壮的小郑干啥?
那只有进行床上工作了,“耕耘播种”了。
以前“耕耘播种”时,小俩口甜言蜜语,打情骂俏的。十几平方的小屋里,被浓浓的爱意充得满满的。
你轻轻地咬她一下,她轻轻地挠你一把。
咯咯的笑声冲出屋外,就连对媳妇极不满意的老太太,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俩口的恩爱。
可如今呢?
这“耕耘”的“犁”,还是这个“犁”;可身下的这块“田”,却再也不是原来的“田”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变。
可是,因为已经知道身下这块“田”已经被别人“种”过了。而且,已经长过“一茬庄稼”了。小郑这心里,特别地别扭。
这心态一起变化,那,什么都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