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黄袍的僧衣之中,缓缓的走过来一个穿着红色僧衣的僧人,双手合十,脸色平静,虽然人还有好远才到,可声音却悠悠的传过来。
周北的身形根本就没有动,就这么看着远方的一个僧人缓缓的走来,脸色平静。
无论是媚儿还是阿花都算是泰国的半个地头蛇。对于泰国的很多人都认识,眼前这个老者,她们当然认识,只不过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而已。
现在倒是可以认识了,却不太适合。
阿花没有动,媚儿却上前一步挡住了那僧人,恭敬的说到,“崇迪圣僧……”
那僧人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媚儿,便淡淡的说到,“就你一头小小的魅精也敢来跟我说话?”
周北依旧这般静静的看着媚儿没有说话。
媚儿似乎受到某种威慑,神情之中几多动摇,却在片刻之后,忽然抬起头,看向那僧人,用微微一点沙哑的声音,微微颤抖的说到,“崇迪圣僧,家师正在前方修行,还望您能够恪守同道修行之尊则,莫要打扰的好!”
那僧人只是这么淡淡的看着媚儿。
媚儿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额头出现了丝丝的汗珠!
“听说西方佛教之中,佛陀本尊释迦牟尼佛降临的时候,曾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了一句话,不知道大和尚可曾知道这句话?”
周北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让媚儿的身体才缓缓的自由起来,一股温暖的气流从身体深处涌现出来,流转全身,让她不由得就挺直了腰杆,很是自豪的看着那老年僧人。
大和尚?
你可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这可是泰国大名鼎鼎的崇迪圣僧,整个泰国也只不过只有四位,乃是仅次于僧王的副僧王!而眼前这位更是了不得,但就其资历比起僧王来说还要高一些。只因为常年不问世事,才不被人所熟知。
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小瞧他的存在。
阿花的内心甚至在这一刻都差点跪下,虔诚的寻求崇迪圣僧的庇佑。在她看来,这周北只不过是华夏那位大能的嫡亲,来这里大约也就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又或者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要被崇迪圣僧教训一顿,自然是夹着尾巴乖乖的回到华夏。
毕竟,这里是泰国!
黄袍僧国,佛教之都。
老年僧人这才抬头,看向周北,微微的一笑,从容的说到,“按照你们中原的佛教说法是天下天下,唯我独尊!”
周北只是淡淡的一笑,抬起头望着夜色,缓缓的说到,“这天色有点暗啊!”
伸手一挥,只是轻轻的说到,“暴日!”
一瞬间,天空竟然犹如出现一个正午的太阳一般,笼罩四方,照的所有的人都感到浑身的燥热,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年僧人却是淡淡的一笑,“瓦拉里洛见过公子,只是不知道公子施展这七十二地煞术是为了耀武呢,还是扬威?”
周北在半空之中,站起来,一步走到崇迪圣僧瓦拉里洛面前,转头对着媚儿点点头,就似乎是一种认可。这才看向瓦拉里洛,有些玩味的问道,“崇迪圣僧?”
瓦拉里洛对于华夏语也是精通得很,很是洒脱的一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虚名而已,不过只是犹如公子所说,大和尚而已!”
“那大和尚觉得耀武和扬威有什么区别么?”
瓦拉里洛依旧平和的说到,“如果说公子要耀武,那不过是公子的修为高深,术法超群。但如果说公子是为了扬威,那立场就不一样了。大和尚就算是拼着这一身臭皮囊也会让公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能认出这七十二地煞术的人,倒是有几分气度,只不过是这心胸还是不够大,没有唾面自干的修养啊!”周北微微一笑,缓缓的仰起头,似乎是在追忆什么的喃喃自语,“没有佛主割肉喂鹰的大慈悲!”
瓦拉里洛对于这个典故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这是当年一桩佛教公案。他当然知道这周北的意思,只是依旧缓缓的摇摇头,淡淡的说到,“这莲花窟多少年来都是玉佛寺的禁地,非是我佛藏私,实则为了这一方天地!这莲花窟下并没有什么宝贝,只不过是流传着此处有着我佛镇压的一方恶魔!”
“既然说到佛主割肉喂鹰的典故,公子应该知道,那鹰是什么所幻化的,代表的又是什么!想必这莲花窟下的恶魔亦是如此,非是大和尚我故意的阻挠公子,实在是这里面牵扯的太多!难道公子真的想在此地引发心魔,侵蚀道心……”
瓦拉里洛身为崇迪圣僧,能够这般礼貌的跟周北解释,让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钦佩有嘉!
这种修行,真是他们再修炼几辈子也达不到的境界!
这崇迪圣僧不愧是崇迪圣僧!
“那如果要是我非要去呢……”
周北看了一下四周的黄袍僧人,一个个的修为虽然不看在眼里,但是,有时候量变引起质变也是一个最可怕的现象,比如阵法……
不要以为只有阐教或者截教甚至人教才会有阵法,事实上在很多时候,西方佛教对于阵法上的使用,远超过前者。
比如四大菩萨!
比如八部天龙!
比如十八罗汉!
而眼前这些黄袍僧人有多少?
整整八百!
周北当然明白,当年西方佛教贫瘠无英才,就连最初的编制也只是十六罗汉,后来才变成十八罗汉,在后来变成了八百……
但八百罗汉一般组成罗汉大阵,周北虽然自信,可也知道不是轻易能应付的。
尤其是面前还有一个浑身隐隐闪发着紫金色的老和尚,虽然不知道他修炼的是佛教中的何等功法,可以能够让他感觉到异样,那定然是不错的东西。
瓦拉里洛依旧是双手合十,神态平静,语气和缓,慢慢的说到,“公子,这里只是一处上千年都未曾有人出入的地坑,只不过是其形似莲花而已。上千年来,我法宗派也不是没有高僧进入其中,一无所获!”
“难道公子就觉得自己是那天选之子?”
“难道公子就不想想,即便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法宗派难道这么多年就这么旁观不会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