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鼎拳头紧握,热泪忍不住滚落,闭眼沉声问道:“姑娘,还能想起什么话来吗?”
“对了,还有一句,是黄无常说的,他哪会好像是疯掉了似的,不断地狂叫!”
引子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他说:怎么会没有,司寇玄的身体呢?怎么会没有!?不可能,不可能!”
她顿了一下:“他笑得很恐怖,是那种失去了什么宝贵东西的那种痛苦的笑…而我也是在大笑,说什么活该你拿不到,让你拿到了就死得人多了,我今天无论死活都要跟你拼了!后来大门关上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警官沉思道:“还真是如师叔和陈老哥所料,黄无常想要的是司寇玄的身体,可是,这身体被谁人弄到哪里去了?”
他看向了紧闭的石门,喃喃道:“一切的秘密,都在那石门之内。”
伟子道人点点头,快步走上石门之前,试图寻找开门之法。
陈成也凑了上去看这石门,不由得感叹:“这道石门似乎有些门道啊,满屏的符咒,看起来也眼花缭乱。”
“这位道长,用我的血吧,那样开门的话能快很多。”那引子伸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哭泣着说:“黄无常也是用我的血开门的,估计能节省不少时间。”
众人皆是一惊,见引子似乎并不恐惧,双眼满是关切之情,心中也是挺暖的。
见大家没有反应,引子又顿了顿:“何问天他还在里面,我想救他,你就用我的血吧!不然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会不好过!”
“姑娘,你是善良之人,”
伟子道人摇头轻笑,回应道:“你的好意,我替何问天谢过了,只是老夫身为正派之人,自然有正派之人开门的方法,黄无常不学无术,专搞腾这些损人利己的事情,真是道门的败类。”
他低喝一声,银暮法相已然开启,手中法印一送,那看似不可逾越的石门在持续的能量攻击下终是被打开了!
在大门被打开的同时,一阵耀眼的金光瞬间照亮了大门内外的所有地方!
“这结界…”
陈鼎见状不禁眉头大皱:“这下可麻烦了,居然是“五金煞门印”!!怎么在这时候会出现这玩意?”
而踏入玄妙之门的我也见证了这世界的奇妙,他在闭眼睁眼之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世外桃源。
对于自己踏入了这意外之地,我感到非常的诧异:“我从石棺进来这里,以为看到的只是混沌之境,却料不到居然是这么一番世外桃源。”
放眼看去,远处高山入云,仙鹤双飞,一条瀑布飞流直下;近看红红绿绿,小流缓缓,小鸟蝴蝶曼舞。空气清新怡人,令人心头一震。
“好美的景色。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噢!对了,黄无常那狗贼呢!?他可是比我先一步进来的!”
我正欲凝神感应,却发现之前那神龙赐予他的感应之力并没有被激活,心惊之际,他又想暗运三味真火以保护身体,可是令他大感意外的是,在这里的自己似乎没有任何法力。
“奇怪,我的道行去哪了?”
我看着自己双手:“真火和超凡之体都不起作用,是因为这环境问题导致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吗?”
就在他惊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黄无常的大笑声,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乐事。
“黄无常?他在那边笑什么呢?”
我蹑手蹑脚地拨开层层青草和鲜花,正见黄无常在把玩一把桃木剑,神色异常的兴奋。
“一把桃木剑,有什么好兴奋的?”
我瞥了他一眼,顺着黄无常的方向看去,有一座小屋,炊烟袅袅,似乎有人在生饭。
“何问天,你在哪,别鬼鬼祟祟的躲起来了,老夫知道你就在附近!”
黄无常持着桃木剑环视着周围,在短暂的兴奋之后,他也注意到我也已来到。
“两位朋友,长途跋涉,不妨入屋喝杯小酒?”
屋内传来一把男声,声音温柔、充满磁性,语气欢愉,似乎有些期待。
二人一惊,心中皆想:“能住在此等仙境之人,必是另有一番境界,既然进来了,我也进去瞧瞧他也无妨。”
我从草丛中窜出,二人皆无法力,而他年轻力壮,很快就超过了黄无常,先一步来到了屋内。
屋内除了一桌一盏四凳,几双筷子、茶杯小菜之外,别无长物。
“刚刚是谁在说话?”
满腹疑惑的我轻声问道,只见一五十来岁的道袍男子慢步走出,对着我笑了笑:“正是在下。”
见对方也是修道之人,我脸色放缓,微微一笑:“在下我,敢问道长法号。”
这时候,黄无常也来到了。
那道长依然慢条斯理地说道:“吾乃“三哉书院”院长,司寇玄,你若不嫌弃,管我叫院长便是。”
“什么!?你是司寇玄!?”
我和黄无常同时大惊:“司寇玄不是死了两百多年了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啊呵呵呵,”
司寇玄苦笑一声,引二人入座:“二人请坐。”
黄无常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老夫今天能与反水之人何问天同桌,真是“倍感荣幸”啊!”
“彼此彼此吧!”
我也不示弱,反驳黄无常后,对着司寇玄微微一笑:“晚辈谢过院长。”
三人同桌,黄无常心中焦急难耐,忍不住先发声了:“你说你是司寇玄!?”
司寇玄点头回应:“没错,我就是司寇玄,怎么?我在后世很出名吗?”
黄无常苦笑道:“你在后世不但不出名,而且极少数人知道你的名堂,还有那个“固魂永生”之术。”
“固魂永生?哦,原来如此。”
司寇玄给二人倒了一杯小酒:“当天我因为启动了固魂永生之术,触动了天理,遭到天谴,被五雷轰顶而死,所以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是吧?”
我和黄无常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我苦笑:“遭天雷轰顶还能存活于世,实属匪夷所思。”
司寇玄摇摇头,笑道:“严格来说,我是死了,可是再严格一些,我却是还活着。”
“身死而神不死吗?”
黄无常果然见多识广,一下子就点破了司寇玄话中的玄机。
“嗯,正是如此,”司寇玄微微一笑,把酒推到二人面前:“请酒。”
黄无常心中本是有非常多的问题想询问司寇玄,可是迫于礼貌和司寇玄的威严,他还是把酒一饮而尽。
我却是难得的逍遥片刻,只见他轻轻端起酒杯,细酌一番才笑道:“这酒香得很,不知是否院长亲手所酿?”
黄无常瞪了他一眼,冷声道:“现在不是谈论酒的时候吧?”
“现在不谈,什么时候谈?”我无情反问:“你时间紧迫的话,你可以先回去啊,不想回去的话到外面的河流洗个澡也行。”
“啊呵呵呵,”
司寇玄朗声一笑:“这酒确实是我亲手所酿,距今也有小两百年了,当时酿了一个大酒窖,只是一个人喝,喝了两百年也没有喝完。”
说道这里,司寇玄眼中流露出一分落寞,三分倦意。
见司寇玄和我你一言我一语的入不到主题,黄无常不免急了:“先生,不瞒你说,我此行是为了夺取你的“五雷之体”,可是在石棺内却不见的尸身,这又是为何呢?”
“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黄无常,你倒也是坦诚,”
司寇玄放下酒杯,苦笑一声:“几年前你来过一次,那次因为你精气神损耗严重,而且引子使用不当,导致夺取我那臭皮囊的计划失败了,还触发了其中一条配墓的自毁机关,把路也炸了,是吧?”
听得司寇玄这么一说,黄无常脸色一边,红的白的一下子就浮在脸上,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于是你这次又从将军配墓中找了一条通往永生墓的道路,入墓之时一行共38人,到最后活下来的,就剩下你和眼前的我小友,我说得没错吧?”
黄无常无奈点头:“先生本领非凡,黄无常佩服。”
司寇玄苦笑一声:“我并不是本领非凡,这些都是你祖上盗王赋予我的职责罢了。”
他自斟自酌了一杯,继续说道:“当天我施了“固魂永生”,被五雷轰顶,却被盗王捡了个大便宜。”
听到这里,黄无常脸色更是难看了:“祖上和先生的恩怨,晚辈确实不能过多干预,请先生恕罪。”
“要怪的,也只是怪我自己做了错事,这才让盗王有了可乘之机,”
司寇玄摇头一笑:“他一身本领本就不下于我,只是想不到他会用那些被我禁锢的阴魂来守墓,用我的身体来镇墓而已。”
黄无常问道:“那先生为何要把自己的身体隐匿在这个地方呢?他不是应该摆在石棺中吗?”
“盗王成魔之后便离开这里,之后我便恢复了神识,于是将身体隐匿在众妙之门,过一些有意思的日子罢了。”
我心想:“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想让人利用自己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