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立即后退了一步:“兄长,阿宁嘴小,不够汤圆塞牙缝。
不过,后院养了羊,兄长要不就带过去吧?
就当是我这做小叔叔的,送大侄儿的见面礼。”
九千岁:“……”
他嫌弃地睥了眼谢宁:“鹤音是怎么容忍你长这么大的?”
谢宁笑得十分温柔甜蜜:“师父他疼阿宁。”
九千岁轻嗤了一声。
元杳连忙扶了九千岁,开口道:“爹爹,你身体还未大好,看完汤圆就回来吧?
我去送它们,和云潺的人碰面后就回来。”
九千岁狭长眸子微眯:“无妨,我也去。”
谢执闻言,出声道:“兄长,你身子还未好利索,不适合出门……”
“我体内的余毒,不是都清理干净了么?”九千岁斜眼看向谢宁:“多走走动动,不是更利于身体恢复么?
成日坐着、躺着,身子得何时才能恢复?”
谢宁竟无话可说。
兄长这哪是想去送汤圆?
他明明是想见云潺!
啧……
谢宁心道:云潺呀云潺,小叔叔帮不了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可怜的孩子。
谢宁把手上、怀里的东西全部放下,抖了抖衣袖:“兄长,你先等等,我去找师父替你拿点药。”
“嗯。”九千岁颔首。
谢宁拔腿就往他和鹤音的院子去了……
见九千岁执意要去,元杳只当他舍不得汤圆。
扶了九千岁手腕,元杳软声道:“爹爹,骑马风大,你得穿厚一点儿。
若是身子受不住了,一定要同杳儿说……”
九千万莞尔:“小杳儿,爹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不知晓轻重么?”
“杳儿不管!”元杳靠着九千岁手臂:“幼时,爹爹也是这般事无巨细照顾杳儿的。
如今杳儿长大了,就该反过来照顾爹爹了!”
九千岁失笑:“你这团子,好生霸道。”
元杳撒娇道:“杳儿自小就霸道!”
九千岁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这般霸道,当心被影瞧见了,届时不带你出门了。”
“啊?”元杳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欣喜道:“爹爹,你和影叔叔同意带杳儿一起出门游山玩水啦?”
九千岁勾唇:“只要你乖乖的,定会带上你。”
“杳儿会乖的!”元杳开心得想转圈。
这时,影带了残风和破月出了院门:“准备妥了么?我们该出发了。”
“慢着。”谢宁小跑着过来。
他左右手上皆拿着药。
喘着粗气,把药递给影后,谢宁叮嘱道:“这些药,必须按时让兄长服用。
服用的方法,都写了贴在瓶身了。
影,若是条件允许,必须监督兄长每日早晚各泡一次药浴。
喏,泡药浴的药丸,是红色这个……”
待谢宁说完,影接了药,全部打包装入自己的包裹中:“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谢宁看了眼时间:“早去早回。”
元杳笑眯眯地挥手:“小叔叔,再见,和鹤音叔叔要好好的呀!”
谢宁跟着她笑:“去吧。”
离开前,元杳回院子换了身男装,又带了两身换洗的男装。
她决定,要给云潺一个惊喜!
收拾完毕后,一行人出发上山。
南溪镇的西边,有一串连绵起伏的茂密丛林。
汤圆和年糕,就藏匿在林子里。
元杳和九千岁到时,两只虎正腻腻乎乎地互相舔毛……
真像两只大猫猫呀!
看着两只白虎,元杳轻叹了一口气:“若是汤圆和年糕能生出一堆虎崽儿,该有多好呀?”
它俩感情这么好,却不能拥有自己的宝宝……
九千岁站在她身旁,侧眸问:“舍不得送走它们了?”
元杳摇头:“云潺的身边,是汤圆和年糕的最好去处,杳儿舍得的。
而且,汤圆除了爹爹和杳儿,最喜欢的就是云潺。
想必,它们去了云潺身边也会过得很好。
杳儿只是遗憾,遗憾年糕为何是只狮虎兽……
若它是只寻常白虎就好了……”
九千岁抬眸,看向腻歪得正厉害、根本没察觉他们的两只白虎。
原来,他的团子竟是在意这个?
算算,汤圆年纪确实不小了。
九千岁收回眸光,声音轻柔:“这些年,你一直将汤圆养得很好。
若不是你,它恐怕活不到长大。
所以,不必遗憾。
未来的日子里,再待它好一点,让它一辈子都当一只快乐无忧的白虎,就够了。”
元杳认真点头:“爹爹,杳儿明白,杳儿会想开的。”
九千岁没再说话,而是抬手摸摸她的头:“乖。”
元杳展颜一笑:“爹爹不必安慰杳儿,杳儿没事的。
爹爹,杳儿把汤圆叫过来吧。
同它说几句话,就该走啦。”
九千岁宠溺道:“好。”
元杳弯了眉眼,双手合十,出声唤道:“汤圆,年糕……”
听到元杳的声音,汤圆舔毛的动作一停。
年糕也警惕地抬头。
汤圆抬起毛茸茸的大脑袋:“嗷……”
元杳绕过灌木,挥手道:“汤圆,这里!”
一听见元杳的声音,汤圆就兴奋地穿过树和灌木,欢快地扑过来。
山上的土铺满松针、枯枝落叶,松松软软的。
踩一脚,鞋底就会陷一小部分进去。
七百斤的大白虎跑起来,地面都在轻震……
汤圆在距离元杳和九千岁几步外,急急停了下来,冲着两人出声:“嗷嗷……”
七百斤的成年白虎,跟个小宝宝似的,又是撒娇打滚,又是委屈哼哼。
九千岁的手上,被蹭了一手的口水。
他表情嫌弃,手却轻抚着汤圆的脑袋……
元杳瞧着,不知不觉弯了眉眼。
爹爹在眼前,汤圆在身边,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事吧……
九千岁哄好了汤圆,看了眼天色,才收回手,对元杳道:“启程吧。”
元杳含笑应道:“好。”
十几个人,带上两只白虎,穿越茂密森林间的小路,前往楚国……
第七日,又爬过又一个山峰后,一队人马出现在山下的河岸上。
云潺!
看见当前的那人,元杳眼睛都亮了。
云潺下了马,迈着修长双腿,迎风而来。
他先是克制地看了一眼元杳,才收回目光,冲九千岁行了个礼:“见过千岁。
一路劳累,辛苦了。”
九千岁微扬着下巴,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嗯。”
云潺唇角一弯,转而看向元杳。
目光,如此炙热。
元杳脸正红,背后就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谁呀?
谁推的?
在元杳发出惊呼之前,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稳稳接住她、抱紧她……
云潺胸腔轻震:“我想你了。”
元杳:“……”
元杳甜蜜之余,带着一丝动容:“云潺,我也想你了。”
九千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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