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琰侧头:“什么东西?”
对面,林玄问:“酒?”
“答对了!”元杳笑眯眯道:“我出宫前,偷偷带的。”
听说有酒,谢执顿时放下茶壶:“小杳儿,够意思!”
元杳招手,叫了静儿过来:“静儿,你去马车上找到暗格,把里边的酒坛拿来。”
静儿欲哭无泪:“郡主,回去后,千岁定要打死奴婢!”
元杳哭笑不得:“爹爹不会打你的,你放心吧。”
静儿还站在原地:“郡主,你们真的不能喝酒!你们都还小,奴婢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忽然,姜承琰站起来:“我去拿!”
说着,他就要往元杳马车走去。
他没走两步,元杳身旁的汤圆就抬起脑袋:“呲……”
声音,充满警告。
姜承琰:“……”
姜承琰没好气道:“元小杳,管管你的虎!”
元杳眨眼。
汤圆有自己的脾性,不喜欢理她、九千岁和云潺外的人。
这一点,她也没办法呀!
静儿欲哭无泪:“奴婢去……”
说着,小跑着离开。
很快,静儿就把酒坛取来。
这里,数谢执大。
他接过酒坛,揭开盖子,深深嗅了一口:“这是樱桃酒么?”
“嗯嗯。”元杳点头。
谢执笑盈盈道:“樱桃酒好,没什么度数,香,还甜!”
说着,他拿过茶杯,把杯子都倒上。
所有人,全部举起杯子。
元杳举着杯子,有些不舍地看着谢执:“我在宫里叮嘱你的话,你可都要记住呀。”
“放心吧,都记在这里的呢。”谢执拍拍心口。
元杳这才露出笑意。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许多话。
谢执一一应下。
最后,林玄看向谢执:“你等我两年,两年后,我去找你。”
谢执脸上带笑,点点头:“嗯,好。”
他俩向来喜欢一起行动。
不过,这次谢执走得急,等林玄知道后,去找定军侯,定军侯根本不放人……
林玄已经郁郁了半天了。
谢执举起杯子,和林玄碰了一下:“好好念书,等你做好准备了,本世子回来接你。”
“嗯。”林玄点头。
谢执又朝怀遥道:“你的及笄礼,我兴许赶不回来,所以,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及笄后,就是大人了。
届时,皇上和林贵妃定会为你挑选夫婿。
安王殿下患有腿疾,若是可以,希望你可以留在京城,陪伴林贵妃娘娘。
北狄,真的太远了……”
怀遥脸瞬间变红,翻脸道:“谢执,你快住口!什么北狄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端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谢执见状,摇了摇头,笑得无奈:“罢了,你开心就好。”
怀遥瞪了他一眼。
谢执仰头,喝了杯中的酒。
元杳垂眸,看了眼杯中淡红色的酒液。
酒液清澈,果香混着酒香,香味醇厚诱~人。
她端起杯子,浅浅尝了一口。
尝完,她眼睛一亮。
这酒,甜甜的,竟格外好喝!
怀遥脸上的红还未褪去,她一口喝了半杯酒液,问:“这就是酒的滋味么?”
元杳笑眯眯道:“这是千华宫的酒的滋味。”
谢执连喝了两杯,看向元杳,笑盈盈道:“小杳儿,千华宫的酒,给我留一坛吧?
待我当了将军,再把酒取来,我们一起喝。”
林玄看了眼元杳,又看向谢执,神色复杂。
姜承琰板着脸:“传言,民间生了女儿,会埋祭坛酒,叫女儿红。
你这出行埋的酒,叫什么?”
“将军酒。”谢执看着元杳的小脸:“这个名字如何?”
将军酒?
元杳哭笑不得:“可以!”
谢执要参军去了,所以,他说什么都对。
一坛酒,被分光。
最后,所有人都眼神微醺。
谢执看了眼天色:“本世子该走了。”
语罢,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山遥路远,保重。”
谢执点头。
他深深看了一眼元杳,转而看向云潺:“你同我说的话,可作数?”
云潺面色冷清:“作数。”
谢执点点头,而后,他拍拍云潺肩膀:“走了。”
说完,再不看众人,大步往河岸上走去。
他的随从,已经等在那里。
谢执帅气地翻身上马,声音清朗:“驾!”
十几匹马,消失在官道上。
谢执这一走,似乎带走了京城的喧嚣。
没了谢执的日子,京城,都没这么热闹了。
好长一段时间,学堂都格外安静。
国学院的合欢花,开了谢,谢了开,又是一年……
五月的京城,热闹而又喧嚣。
这日,放学。
云潺抱了书卷,元杳跟在他身旁,一起从国学院出来。
“元小杳!”怀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元杳转身:“怀遥!”
怀遥穿着一袭耀眼红裙,身后跟着几个搬着箱子的小太监。
元杳停下脚步,笑眯眯道:“怀遥,恭喜你呀,终于毕业了!”
怀遥心情大好,眉飞色舞道:“你再坚持五年,也就像我一样解脱了!”
国学院的女学子,及笄就能毕业。
五年……
元杳有些感叹。
日子,真的过得好快呀!
怀遥都及笄了!
怀遥走近了些,扫了眼云潺,随后问:“过些日子,我就该忙了。
今日,要不要一起用膳?我请客。”
“就我们三吗?”元杳问。
怀遥点头:“孔老夫人病重,皇姐在宫中抄写佛经、祈福。
林玄忙着练骑射,也没空。
姜承琰就更忙了,整日不见人影……
就我们去吧,正好,给本公主省点银子!”
噗……
元杳差点笑出声。
她好笑道:“怀遥,你缺银子呀?”
“当然!”怀遥拧眉:“我又不像你,四时春分店都开了三个了,酒楼也开到淮水去了……”
元杳哭笑不得。
一国公主,哪里会缺钱?
元杳道:“今晨,百味楼刚到了些从东夜运来的新鲜海鲜,我请客,带你们去尝尝?”
海鲜?
怀遥差点吸溜口水:“走!”
这两年,元杳时不时让人从东夜运来海鲜,放眼宫中,就她最爱吃!
云潺把元杳的书卷放在她的马车上:“我去后面马车。”
“嗯嗯。”元杳甜笑着点头。
怀遥爬上马车,伸手拉她:“慢点儿。”
元杳一手放在怀遥掌心,一手拎了裙子。
正要放下车帘,一道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怀遥,小杳儿!我来啦!”
听到这声音,元杳和怀遥齐齐愣了一下。
愣完,一起朝声音的主人看去:“阿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