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琰冷笑:“宫里,哪里不自由了?
京城热闹繁华,待及笄,父皇和九千岁,定会给她在宫外修缮郡主府邸。
她想住宫里,就回宫,想住宫外,就回郡主府邸。
大家捧在掌心的小郡主,凭什么你说带去战场,就带去战场?
若她伤着吓着,你来负责么?”
谢执一听这话,气笑了:“二殿下,我若想带小杳儿去,自会照看好她。
你怎的跟吃了枪药似的,一个劲冲本世子撒气?”
“呵呵……”姜承琰直接冷笑。
“够了!别吵啦!”
元杳忍无可忍。
好好的,吵哪门子的架呀?
元杳生气地看着谢执和姜承琰:“再吵,就去河边吵!别耽搁了凤寻的正事!
这么晚了,明日,还要赶路呢!”
谢执和姜承琰,齐齐朝她看来。
姜承琰望着她,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哼!”
元杳:“?”
冲她撒什么气?
她劝架,还劝错了吗?
谢执见状,咧嘴一笑:“小杳儿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元杳:“……”
无语子。
生气,哪里可爱了?
钢铁直男本男吧?
气死她了!
元杳招手:“破月,出来。”
破月冷冰冰地站在她身边:“何事?”
元杳指着地上躺着的毒老大:“给我揍他!”
毒老大:“???”
毒老大都疼得快晕过去,听见要挨揍,他忽然就清醒了。
“揍他做什么?”破月问。
元杳磨牙,生气道:“不揍他,难道揍你吗?”
她现在,好气噢!
她必须出出气!
“哦……”破月冷冷道:“还是揍他吧。”
元杳:“……”
她气鼓鼓道:“还不快动手??”
破月道:“我觉得,光是揍他,不够解气。”
嗯?
元杳仰头,问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破月点点头。
一盏茶后……
没了一边耳朵的毒老大,躺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又哭又笑。
他满脸青筋鼓起,脸色红中泛紫,眼泪糊了一脸。
破月半蹲半跪,冷冷问:“含笑散,体验如何?”
毒老大勉强凝聚了精神,又哭又笑,嘴上还在骂:“你们杀了老子,杀了老子啊!
老子杀了你们这群小毒崽子……”
“还能骂?看来,分量还不够?”破月侧头。
元杳抿唇:“暗卫营的药,是不是掺假了?”
“暗卫营的药,从不掺假。”破月冷冷道:“这是我自己做的。”
元杳:“……”
敢情,是你自己掺假了呗?
谢执站在一旁,背着手道:“破月,你有那种能让他说真话的药么?”
真话药?
破月声音冰凉:“没有。怎么可能有那种药?”
虽然他常年如一日、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但是,元杳还是觉得,她从破月的语气中,听出了嫌弃。
除了嫌弃,还有鄙夷。
幸好,谢执没听出来。
谢执遗憾道:“真可惜。”
破月隐在黑雾下的脸上,嘴角微抽,冷冷道:“觉得可惜,你就自己调。”
谢执意外地挑眉:“小杳儿,你这暗卫,胆子大,口才也了得,竟连本世子都敢怼。”
“知道就好。”元杳提醒道:“你别惹他。”
残风可是说过,曾经,破月是暗卫营话最多的暗卫……
不仅话多,还能吃。
而且,犯了错,九千岁除了罚他,并未赶他走。
此番来西丘,他师父还给了他三千两银票,让他当做饭钱。
而同样是暗卫的残风,却只得了十两银子。
破月啊,真是暗卫中的老幺、团宠。
惹不起惹不起……
元杳咂舌,而后,才看向毒老大:“刚才,我们忘了告诉你,你的小弟,已经招供了。
你白白承受了这么久,还不服软吗?”
招了?
怎么可能招了?
毒老大愣了一下,才挣扎道:“老二和老三,绝不可能招的!”
“你这么信任他们呢?”元杳轻笑了一声:“可惜,他们出卖了你。”
“他们不会出卖我的!”毒老大目眦欲裂:“你骗老子!”
“骗你做什么?”元杳表情无辜:“我们承诺,给你小弟一笔钱,他们就招供了。
必要时候,他们还答应,会站出来作证。”
“不可能!不可能!”毒老大激动地挣扎:“他们不会背主的!”
“你怎么就能一口断定,他们不能背主?”谢执在一边帮腔道:“天高皇帝远,他们拿了银子,无论逃去哪里,下半辈子都能过得很好。”
“拿了我们的钱,他们可以去大齐、去楚国、去东夜……”元杳淡声道:“娶妻生子,荣华富贵一生。”
毒老大闻言,嘴巴微颤。
他犹豫了。
元杳仔细盯着毒老大的脸,试探着开口:“你好好考虑,是继续为大皇子卖命,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还是拿了钱,远走高飞?”
大皇子?
毒老大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回神。
他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凶狠如狼:“你这个臭丫头!老子就知道,你是诈老子的!
大齐的人,可真不要脸!小小年纪,竟然就心机如此深沉……”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毒老大脸上。
“嘭!”
毒老大摔出去三米远,重重磕在营帐架子上。
营帐,摇摇欲坠。
残风收回手:“快!退出去!”
破月手一捞,抱了元杳,闪身出了营帐。
姜承琰拉了一把,把凤寻给拽了出去。
几个人,站在营帐外。
“轰隆”一声,下午才搭好的营帐,直接倒了。
一时间,灰尘四溅。
谢执扇了扇风,看向元杳:“小杳儿,你没事吧?”
元杳摇了摇头。
破月把她护得极好。
残风掏出一方丝帕,递给元杳:“郡主,捂上。”
若吸入灰尘,她该难受了。
元杳接了丝帕,乖乖捂住口鼻。
一旁,姜承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好气道:“你不该激怒他的。”
这下好了。
一群人,愣是弄了个灰头土脸。
而且,刚才在营帐内,那杂碎,竟骂了元杳……
姜承琰冷着脸,心想:他定要抽空,去教训教训那嘴臭的杂碎!
元杳捂着口鼻,小奶音有些闷:“凤寻,刚才,我是故意诈他的。
所以,人是谁派来的,你心里有数了吧?”
凤寻温润的脸上,表情有些冷:“是二皇子。”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