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杳正在大堂清点先前找人刻了甜品名的竹牌,就听一个伙计道:“郡主,又有客人来啦!”
客人?
元杳意外不已。
她问:“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吧?”
丹青应道:“是呢。”
元杳站起身:“我去看看吧!”
刚走到门边,就对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潺?”元杳惊讶又开心地出声。
眼前的人,还真是小别扭!
这时,帮忙布置的谢执和林玄看了过来。
云潺?
这小病秧子,怎么也来了?
元杳见着云潺,眼睛亮晶晶的:“云潺,你怎么来了?”
她跟一阵风似的,小跑着来到云潺身边。
云潺肤色苍白,单手掩唇,正咳嗽着。
元杳欣喜又无奈:“你身体不好,趁着还没复学,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我店里?”
“我……来送贺礼。”云潺边轻咳着,边扬手。
阿七捧着一个黄杨木的木盒,行了个礼:“祝郡主开张大喜、日进斗金、财源滚滚!”
语罢,他送上盒子。
云潺道:“我没什么贵重的,这个,就送你做贺礼。”
元杳欢喜地接了盒子:“云潺,谢谢你。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啦!”
说着,她招手,想叫丹青先把礼物拿去保管好。
这时,谢执和林玄走了过来。
林玄臭着脸:“云潺,你送了元小杳什么?”
元小杳?
听到这称呼,云潺漂亮的眉头蹙了一下。
元杳惊道:“林玄,你好好叫我名字,干嘛加个小字呀?”
怪肉麻的!
而且,显然,林玄是在故意挑衅云潺……
云潺这小别扭,可敏感了,醋性可大了!
再多刺激两下,又该咳血了!
元杳连忙道:“林玄,那画好像挂歪了,你仔细看看。”
“歪了就歪了。”谢执开口道:“我更好奇,楚国富庶,云小皇子身为楚国皇长子,会送小杳儿什么名贵贺礼?”
元杳:“……”
不要搞事情啊!
元杳头疼不已。
小别扭都说了,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故而她才欢喜收下,不曾当这么多人面打开,免得别人平白轻视他。
这谢执林玄两人,简直是来唱反调的!
偏偏,他俩也送了极为贵重的礼物,她又不好得罪……
无奈,元杳只得转向云潺,征求他的意见。
“云潺,这贺礼,我可以现在就打开吗?”
云潺半掩着苍白的嘴唇,声音微哑:“可。”
元杳松了口气。
她让丹青把木盒抱过来。
珍贵的黄杨木盒,雕着栩栩如生的龙鱼,木盒上,挂了一枚看起来就很复杂的锁。
这锁……
密码锁?
元杳狐疑地看向云潺。
这时,云潺掩唇,走上来,手把手,教她开锁。
大约是晨露寒气重,小别扭的手,冰冰凉凉的。
“吧嗒”一声,锁就在他细长的指尖弹开。
元杳抬手,揭开木盒。
“嘶……”
盒子刚打开,大堂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就连谢执和林玄,都震惊了。
盒子里,竟然是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珠体圆润,呈浅蓝色,半透明,莹泽透亮,没有一丁点儿瑕疵。
这颗夜明珠,约摸着,快赶上成年男子拳头那么大了!
元杳依稀记着,大齐,也有一对夜明珠。
那对夜明珠,据说是拿城池换来的,如今正镶嵌在皇帝的马车上。
那一对夜明珠,怕是三颗,才能赶上云潺这一颗!
元杳当即道:“云潺,这份贺礼,太过贵重了……”
“你只愿收别人的贺礼,却不愿收我的吗?”云潺哑着嗓子,打断她。
元杳抿唇。
她深吸了一口气,肉乎乎的小脸上,表情凝重:“云潺,你知不知道,这颗夜明珠有多贵重?!”
“你若不要它,它便一文不值。”云潺声音冷硬。
元杳:“……”
小别扭这话,怎么这么……霸道总裁呢?
虽然不讲理,但怪让人心动的……
元杳甩了甩脑袋,甩开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凝视着夜明珠,十分纠结。
收吗?
感觉不太好……
不收?
云潺要生气……
罢了!
先收着,玩一阵,大不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送回云潺身边去。
元杳道:“云潺,夜明珠,我收下了,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
“嗯。”云潺点点头,就要往外走。
这就走啦?
元杳连忙把夜明珠交给丹青,出声道:“云潺!”
云潺转身,看着她。
元杳笑得乖巧甜软:“云潺,用点开业甜品,沾沾喜气吧?”
云潺皱起的眉头,舒缓开:“好。”
元杳招手,叫了个宫女来,让她取一些甜品,又热了三盅热牛奶,送到二楼雅间。
上楼时,阿七望着偌大的四时春,新奇道:“郡主,这个店,都是你的吗?”
“是呀!”元杳笑眯眯地回道。
阿七惊叹:“这个店,好大呢!”
元杳笑道:“若它不够大,我可就不把四时春开在这儿了。”
她开店,就是奔着做大去的!
几人,进了雅间。
很快,丹青就带人送了吃的喝的上来。
望着精致的甜点,阿宁两眼发直,不停咽口水:“郡主,阿七也可以尝尝吗?”
“当然呀!”元杳大方道:“以后,阿七想吃四时春的甜品了,直接过来,报我名字,随便吃,不要钱!”
“那阿七就不客气了!”阿七激动得脸都隐隐泛红了,害羞地拿起一块甜糕。
而谢宁,早已自己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块甜品,直接往口中塞。
看样子,是饿坏了。
云潺身姿端正地坐着,一手扶在桌子边缘,一手掩唇,蹙着眉,闷声咳嗽。
元杳有些担忧:“云潺,你还好吗?”
云潺还未答话,阿七就道:“我家殿下,昨夜咳了不少血呢!”
咳血?
云潺轻呵:“阿七!”
阿七连忙垂下头,有些委屈:“阿七也是担心殿下……”
谢宁喝了一口热牛奶,温柔笑道:“不就是咳血么,咳着咳着,咳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总之,死不了,别怕。”
咳习惯?
咳血,怎么能养成习惯?
元杳怀疑地看着谢宁:“小叔叔,你真的会医术吗?”
“小杳儿觉得呢?”谢宁笑意盈盈地反问她。
元杳:“……”
她觉得,挺不靠谱的。
这时,谢宁道:“小杳儿,其实,我今日来,是来跟你辞行的。”
辞行?
元杳愣住:“你……要离开了?”